王元不得不退出推演法術、祭煉法寶,他也被這轟天巨響吸引了過去。
從白色靈氣中走出,就看到黑色光華和金色光華對峙在一起。小聖揮著金棒由上攻下,層層金光在他身子上凝結出絢麗的圖案,朝著快速升空的大黑牛壓去。
只見一道金色光柱由金棒匯聚而成,迸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一舉就罩在了大黑牛頭頂,以洞虛期的修為,整個花果山發生騷亂。大黑牛怒嘯一聲,手中的牛叉一輪,一道玄黑烏光牛頭狀的光團射出,對上了那金色的光柱。
一金一黑兩股光芒在空中相對抗,四周無數密集的霹靂聲響徹雲霄,只見漫天流光溢彩光芒如天女散花般的落下,迷蒙一片,看上去有些刺眼,美麗中帶著凶險。黑色的遮日光芒,夾著大黑牛亦是洞虛期的瘋狂修為,與小聖的金光之氣互相掙扎,彼此間此起彼伏,時而金光大盛,時而黑光耀眼。
遠處「大聖山」頂,王元看著這種打斗,與那日的廝殺不可同日而語,神色略有變化的說道︰「小聖不愧肉身強橫,即使以魔分身的肉身相比都不分一二,小聖全身裹著烈陽罡氣,這股氣息非常凶猛,似乎是什麼上古時期功法。大黑牛每揮動牛叉都會引起風雷之聲,一股浩然正氣彌漫,听那些牛妖們說,大黑牛是掛在牛叉上,從虛無飛來,顯然這柄牛叉也是一件不俗的法寶,與小聖手中的金棒都應該不屬于人界的品質等級。」
此時,小聖和大黑牛的一招一式都可以引起花果山的巨顫,洞虛期的修為即使在花果山外都屬于極為罕見的力量,莫不要說此地除了二人都不能突破成嬰期的限制。
二人又在一次極為強橫的踫撞下分開,小聖左腿盤在右腿,整個人掛在金棒上,極快的撓著猴首,呲牙咧嘴說道︰「嗨!蠻牛,俺小孫要見識見識你的法術!」
大黑牛把牛叉甩了一圈掄在背後,牛眼看著小聖,兩只牛角扭來扭去,當即喝道︰「俺就成全你,你可要睜大猴眼看著!」
隨即,大黑牛全身氣息一變,那股浩然正氣這次卻非常明顯的出現,大黑牛竟然全身覆滿璀璨的雷電,整個人就像一尊雷神,尤其是牛角,兩只牛角的雷霆不斷迸射出,電流互相串聯, 啪之聲不時爆響。
下方的牛妖們早就止住了呼吸,小聖與牛大王戰斗次數數不清,而真正動用法術的次數卻很少,因為二人得天獨厚,法術自然而成,早就有那冥冥中的記憶傳承下來。
「五雷天心正法!」小聖換了一個姿勢,金楮雙眼眨了眨,掩嘴說道,「以前俺小孫都敢在這雷電中洗澡,可這一次看上去不行了,嗨!」
大黑牛全身的氣息凝實,已然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當修為提到了頂點,牛角突然「轟 」的一聲,竟匯聚出一個渾圓的紫色雷球,只是這雷球太小,不仔細看的話會看成黑色。
大黑牛牛角高高舉起,全身顫抖,肌肉滾動,似乎舉著一座萬丈巨山。霎時,大黑牛野蠻的「哞」了一聲,紫色雷球月兌離牛角,突然暴漲,不斷伸縮膨脹,一連數次後那紫色發亮的恐怖光球猛然化為一道匹練向小聖飛去,夾雜著飛速延伸的長長紫色流光,當頭落下。
「嗨!來的好!」小聖不為之所動,反而眼中興奮之芒閃爍,猴身一個機靈,全身烈陽罡氣轟然爆發,如同一個小太陽,但這小太陽的光芒立刻就把天空的太陽取代,這一刻小聖光芒萬丈,隱約可以看到小聖背後出現一個身穿青衫負手而立的中年人,長發飄飄,衣衫上鐫刻著花紋。
「上天下地,烈陽罡氣!」小聖仿佛被那熾熱光芒熔化,空中只剩下一團光華,那光華一頓,就迎頭撞上大黑牛的夾著長長尾巴的紫色雷電。
「 !」
空間發出一股可怕的震動,漣漪波紋四散而出,紫色的雷電漫天都是,而熾熱的烈陽罡氣與那雷電不相上下,其中還有猴子的吼叫。
大黑牛身子登時退後一步,牛嘴淌出鮮血,他隨意的擦了擦,牛眼不敢有一絲懈怠,看著遠遠的空中,那里已亂成一片,爆炸的範圍還不斷的瘋狂擴散。
下方的猴子和牛妖紛紛捂住眼楮,不敢直視那大亮的光芒,老猴眼楮不斷眨呀眨,想要極力的看清小聖到底如何。
王元被一股氣浪不斷拍擊在身上,他臉色瞬間蒼白下去,眼中震驚駭然,這來自于小聖和大黑牛的實力,尤其是最後二人施展的法術奧義,簡直蘊含了天地間最為強大的力量!
數十息之後,那光華才漸漸的散去,小聖的身影屹立在空中,手中的大棒還是那樣璀璨奪目,只不過小聖也受傷了,與大黑牛相同,二人又一次勢均力敵。
小聖發出哈哈大笑,「蠻牛,你的‘五雷天心正法’雖然進展緩慢,但俺小孫不得不承認,威力甚大,即使以俺的身體都不敢硬踫硬。」
大黑牛哼了幾聲,擺了擺手,撅著牛嘴說道︰「俺老牛知道你這潑猴還隱藏著實力,切!」
小聖嘿嘿一笑,身子飄然上前,落在大黑牛肩上,站在肩上活蹦亂跳,最後干脆就躺在大黑牛的肩上了。
「俺小孫修行《上天下地至尊功》已五百五十年,卻與蠻牛你進展緩慢的功法打個平手,實乃慚愧啊。」小聖不斷唏噓,搖頭慨嘆。
大黑牛抖了抖肩膀,身子漸漸的變小,小聖就勢落在空中。這時老猴也趕了過來,對小聖和大黑牛說了些什麼,然後小聖和大黑牛紛紛興奮的點頭。
王元看在眼里,對實力的渴望進一步增強,若是一直在這里感嘆,那才是真的浪費時間,所以王元一擺衣衫,一頭鑽進了白色靈氣中,繼續修行。
被小聖和大黑牛激發了不服輸的性子,王元以堅毅之心不斷錘煉法寶,不斷推演更進一步的法術,修為增強,看待事物的高度更不同,強的越強,弱的越弱。
時間快速的飛逝,小聖與大黑牛那天暢快的戰斗一場後,就開始杳無音信了,不知道在偷偷的干什麼。
五年又過去了,這一天王元終于完成了祭煉與推演的繁雜任務,他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然後站了起來。
此刻那根金色神柱依舊立在那里,其上瓖嵌著那個「衍」字閃閃發光,王元可以感受到,此神柱似乎有靈性。一般有靈性的法寶不是人界可以煉制出的。赤血魔君曾經說過一句話,他把赤血魔劍留在魔池之地,沒有帶著此劍飛升,若是此劍跟隨他渡劫,那麼就會產生出靈性,但赤血魔君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渡過六次飛升劫。
走近這根神柱,伸手撫模著它,燦燦金光就像上一次那樣收攏回棒身。
「既然老猴和小聖都沒有說過此柱,那麼我把它祭煉也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王元雙眼閃動,喃喃自語道。
隨即,元神從天靈飛出,這一次沒有魯莽的去印下元神印記。一點眉心,一滴眉心精血出現在手指上,王元的臉色瞬間黯淡下去,眉心精血甚至比精血還要精純,也就那麼幾滴,損耗一滴的話,需要好久才能恢復過來。
但為了這根神柱,王元已在所不惜。元神慢慢的靠近神柱的「衍」字,他覺得這個字才是此柱的核心。
雙手不斷掐訣,瞬間出現一個玄奧的符印橫鋪在空中,指尖一彈,那滴眉心精血落在符印中心,霎時符印變的血紅。
這是王元在冥羅記憶中尋找的一種粗糙祭煉手法,名為「血祭」。
符印完全轉化成血紅色之後,撲鼻腥味四散飄走。王元目光一凝,雙手一剎那就把符印推向了「衍」字,而隨之而來的則是炮烙般的疼痛,元神萎靡下去。
王元咬咬牙,咆哮起來,手中掐的訣已成幻影,不斷變化,推演之影由此而出,希望可以尋找到祭煉成功的道路。
身子一震模糊,妖分身從本尊體內分離而出,妖分身一刻不停留的坐下來,手中也即刻掐訣,同樣點出一滴眉心精血,符印印在了「衍」字上,因為本尊與分身元神都是相同的,並沒有發生排斥現象。
這一祭煉就是一年之久,王元的元神始終都在掙扎的那種鑽心疼痛,尤其是以「血祭」手法,元神不可能收回,這才是此法的絕頂之處。
本來一年中無動于衷的金柱陡然傳出一股意念,王元分身與本尊馬上睜開眼,眉頭略微皺起,但他還是按照那股意念去做了。
一張口,九疑鼎飛出浮在頭頂,王元的神識一掃,在化形後期的那層鼎內空間隨意抓出一個被囚禁之人,此人從旋轉的空間中出現,意識早就被抹殺,完全听從王元的指揮。
王元目光不動,一掌就把此人殺死,驀然間金柱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那「衍」之一字似乎要月兌離柱身,被王元擊殺的人,血肉、元神、魂魄盡數被那個字吸了進去,也就是在這時,「衍」字金燦燦的光華中,有了一根根血絲,看上去極為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