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7月16日第二更)
宋錚考中秀才後,父親宋玨喜不自勝。風雲小說網在秀才考試前,宋玨為了避嫌,連出題的權利也讓給了于化文,因而宋錚的成績來得就非常真實。
六月二十五日晚上,宋玨將兒子招到後院,擺上了一桌酒,爺兒倆相對而坐。旁邊只留下祝氏一人伺候,小萍、茗兒和宋小四都被攆到了前院。向來不喜歡喝酒的宋玨,已經讓人買來一壇酒,爺兒倆每人斟上了一大碗。
宋玨雖然學問極好,說起儒學來也是滔滔不絕,可真要和兒子談談心,卻不知道如何說。他將酒碗端起來,看了宋錚一眼,「錚兒,這次考得不錯。你的卷子我看了,切中要害,論證的頭頭是道。的確很好,今天就破一次例,讓你也喝一碗。」接著,宋玨將酒碗晃了晃,張口就喝下半碗,卻嗆得滿臉通紅,不住地咳嗽。祝氏連忙上前,替他拍背。
宋錚將酒碗向前舉了舉,一飲而盡。他抹了抹嘴唇,一副不太過癮的樣子。其實,作為一個偷盜高手來說,酒是大敵。飲酒後,人的思維會有些遲鈍,手指的觸覺也不很靈敏。不但如此,長期飲酒容易產生酒精依賴,那樣的話,即便是正常狀態,手也會有輕微抖動,那就是更不允許的了。不過,宋錚兩個月前發現了飲酒的一個重要好處。
那一天,他讀史讀得興高采烈,突然心血來潮,想要嘗一嘗這個年代的酒,便偷偷讓宋小四出去買來一壇。當天晚上,他便喝了一碗,上床休息時,照例練起了《春陽譜》,令他驚奇的是,他的元氣運轉速度竟然加快了少許,雖然不像傳說中的「六脈神劍」那樣將酒逼出來,卻能很快地將酒勁消耗掉。酒好像是一種催化劑一般,使元氣更快地在丹田積聚,而酒本身在催動元氣運轉的過程中,也成為一種能量,在完成使命後便化作濁氣,從口中排出。
從那以後,他不斷地讓宋小四買酒,有時候甚至到陸恆山那里賴點好酒喝。反正這廝手頭頗為富裕,這點酒錢還是有的。雖然酒的好處不少,不過也有一個承受極限。如果一下子飲酒過多,造成頭腦麻痹,思路不清,運轉《春陽譜》便成了一件危險的事。因為這種功法每一條經脈線路要求都極為準確,如果有所差池,便容易造成走火入魔,輕則損傷經脈,重則造成殘疾,甚至丟了性命。
不過,眼下這麼一碗酒,只不過是毛毛雨,離著思路不清還差得遠,所以,宋錚站起身來,將兩個碗都添滿,又給祝氏倒了一碗,感謝父母的教導之恩。
喝了兩碗酒後,宋玨也打開了話匣子,大抵是自己當初懷才不遇的苦悶,和如今報負得展的舒暢,以及對宋錚的希冀。祝氏則說起了宋錚小時候的一些趣事。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
既然是儒門標桿,話題自己離不開孔老夫子、孟子等人。不過,與以往不同,宋玨的話里少了許多說教的意味,而是多了幾分人生的探求,開始講究起了「時宜」,也就是與時俱進。「可以速而速,可以久而久,可以處而處,可以仕而仕,孔子也。」孟子的這句話讓宋玨重復了好幾次。
宋錚暗忖,自己這個便宜老爸自從來密州後,人情事故方面長勁不小,雖然還稱不上圓滑,但應付大面上的事問題不大。雖說依舊古板,但在他的學問里多了一絲人情味,這就是彌足珍貴的了。
最後,令宋錚頗為高興的是,宋玨光榮地宣布,兒子今後有什麼事可以放手而為,除了取親和考進士這兩件事以外,別的宋玨和祝氏都不再管。自從宋錚離開宋家莊起,所作所為已經完全月兌離了宋玨的認知,經過諸多事後,宋玨已然明白,兒子的命運不是他能操控的了。
宋玨的話讓宋錚體會到了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暖。
很多時候,宋錚都感覺自己是一個孤獨的前行者。這倒不是他故意自我封閉,而是靈魂和這個年代的契合問題。不過,近三年的執著前行,已經讓他慢慢地全身心融入到這個年代。從錢有財到姚長青、老七等人,固然讓他看到了人性之邪惡,可高老頭的自我犧牲、茗兒的堅毅、陸嬙的善良以及這個家庭帶來的溫暖,都讓他考慮問題的方式不斷發生變遷,他不再僅僅是為了自己,而是包括這些閃耀著人性美好的身邊人。
宋錚和祝氏將喝醉的宋玨抬上床後,便回到了自己屋。盡管剛才那一壇酒讓他喝了四分之三還多,但宋錚仍不過癮,他從床底下掏出酒壇,將整整一壇灌了下去,倒頭便睡。這一夜,他既沒有練功,也沒有做夢,是他三年來最香甜的一夜!
這一天晚上,茗兒曾數度來到他的房間,將手放在他的臉龐上。作為宋錚事實上最親近的人,茗兒與他的配合親密無間,不管是從最初擊殺暗鷹中的老十三,還是合作干掉老七,兩人是那麼的默契。不過,茗兒和宋錚走得越近,越覺得這位「主子」深不可測。不但如此,在這位宋小公子的心中,好像還封存著一片**的天地,這片天地的存在,既使他顯得與眾不同,也使他顯得分外孤單。茗兒不知道,也沒有信心,自己能否會成為這個小天地的人。她唯一想做的,就是在復仇的過程中不斷去接近,不斷去融入。
這一夜,得知宋錚得了秀才頭名的還是陸嬙。陸小姐的想法則沒那麼復雜︰這個小壞蛋中了秀才,肯定到他家提親的人越來越多,不知到有沒有那位密州第一美人?說起來這個小壞蛋還真可惡,那一天用密州第二美人哄騙自己,卻不說密州第一美人是誰,害得自己向好多人打听,也沒听說有誰是公認的第一美人。看來,這個美人排名應該是這個小壞蛋心中所想吧!只是不知道誰家的小姐,竟然排在了自己前面。
陸嬙這兩個多月,一直在打探密州第一美人是誰。不過,第二天晚上,當陸嬙終于得知誰是第一美人時,氣得差點暈過去。(求花求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