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玉突然出現,並阻止宋錚殺焦氏兄弟,大出宋錚意料。即便木玉如此做有什麼很好的緣由,但宋錚還是衡量了一下越過木玉擊殺焦氏兄弟的可能性。不過,他還是否定了這個想法。自己與木玉相搏,鹿死誰手雖未可知,但要是再加上一個還未受傷的焦大,自己萬萬不是對手。
怎麼辦?難道就這樣白白放過仇敵?宋錚有些不甘心。
在宋錚考慮的時候,眼看焦二快不行了,木玉的神色也有些焦急,他又沖宋錚示意了一下,聲音卻依然冰冷︰「宋小郎,莫非你不把我先前的警告放在心上?」
宋錚一听到這句略帶提示的話,猛然醒悟,木玉所說的「先前」,並非剛才,而是他在密州所說的話,應該是特指那句「黃盧之事,慎之緩行」。
想到這里,宋錚冷哼一聲,「既然你木大統領出面,我就饒他們一次,今天的事就算揭過。不過,我也警告你們,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宋錚說罷,右手一甩,那柄鋼刀如離弦之箭般,砰的一聲,插入街道旁的廊柱之中,沒入近半尺。鋼刀在廊柱上不斷震顫,發出嗡翁之聲。
宋錚連看也沒有看,而是直接從木玉及焦氏兄弟身側走過,向四化客棧行去。在走過焦氏兄弟時,宋錚道︰「點中府、輒筋、大包三穴,可止血。敷金創藥,雙臂固定身側,捆扎,莫使移動。如此暫緩傷勢,爾後再另行醫治。另外,請你們記住,你們公子要見我,就讓他到四化客棧來,送上拜帖,不要用這種下三爛的方式。」
宋錚邊走邊說,連頭也沒回。
見宋錚走開,木玉長松一口氣。連忙上前,按宋錚所說,連點數指,果然,焦二血流立即緩了下來。木玉示意焦大,將身上的衣服月兌下,並將焦二傷口上的血蘸了一下。木玉又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將里面的藥粉分兩部分,倒在焦二的傷口上。
此時的焦二已經呈半昏迷狀態,被藥粉的殺勁一刺激,又慘哼起來。流了這麼多血,焦二之所以仍然沒有背過氣去,還是「水漫金剛杵」的功勞。其實不管是什麼「聖藥」,都算得上是興奮劑,再加上受傷疼痛的刺激,焦二這才沒昏過去。
等焦二被綁扎好的時候,上半身已經變成了粽子,好似一個半身木乃伊一般。
「先離開這里!」木玉平靜地道。
焦大點了點頭,彎腰將焦二背了起來,使之貼到自己背上,然後鑽進了小巷。木玉沖著四化客棧方向苦笑了一下,撿起了斷刃,拔下柱子上的鋼刀,然後緊隨焦氏兄弟而去。
焦氏兄弟穿過小巷後,便來到另一條大街上。他們沿街走了二三百丈,又鑽進了另外一條小巷。走了一百余丈後,便在一處小門外停了下來。
這是一處大院子的後門。木玉上前,開始用一重兩輕的節奏敲起門來。很快,小門打開,木玉與焦氏兄弟急忙進入,小門吱吜一聲關上。
半盞茶後,焦二被送到了一間臥室的床上,一個中年郎中將「粽子」解開,開始查看傷勢,進行治療。
在這間臥室相鄰的客房里,一個白衣公子坐在八仙桌側的椅子上,手指輕敲著桌面,冷冷地問道︰「焦大,這是怎麼回事?為何焦二受傷這麼重?」
「二公子,那個宋小郎太狡猾了,讓人防不勝防!」焦大滿臉委屈,「我們兄弟按照暗鷹的示意,埋伏在四化客棧到武院的街道旁,剛入亥時,從武院方向出來一道人影,我們將其截住了。」接著,焦大將交手的經過詳細道來。
這二公子就是黃元度第二子黃嵩,他听完焦大所說後,轉而對木玉道︰「木大統領,我從江寧來之前,得盧老所給暗鷹金令,讓山東暗鷹听我調遣,你可有什麼疑義?」
木玉輕輕一抱拳,「木某听從二公子吩咐,不敢有辭。」
「有你出面,還落得個如此結果,似乎說不過去吧?」黃嵩語氣平靜,雙眼中卻射出一道寒芒。
「二公子且听在下道來。」木玉不慌不忙,「木某得你吩咐,安排暗鷹打听密州武院的行蹤。得到宋小郎的消息後,立即報與公子知曉。今天晚上,那幾名暗鷹兄弟一直由焦氏兄弟調遣,木某從未置喙,木某還囑托他們听從焦氏兄弟的命令。這些都是焦氏兄弟親眼所見。焦兄,我說得沒錯吧?」
焦大點了一下頭。
木玉接著道︰「此後,在下一直呆在公子身邊,訴說從金國探听來的消息。只是後來轉換話題,我無意中提到這宋小郎功夫還是不錯的,所以公子才讓我前去助焦氏兄弟一臂之力。在下趕到時,隱約見焦兄弟二人將那宋小郎夾在街道當中,便放下心來。由于在下走得急切,沒帶什麼兵器,就從小巷里跳進臨街的一處宅院中,想到臨街的鋪子里找件順手的家伙,以助焦兄弟二人將那宋小郎擒下。由于天色實在黑,木某還將燈點亮了。
就在我搜尋時,忽然听到外面焦二的慘呼聲。我知道事情不妙,順手就抄起了一個 面杖,踹開窗戶就沖了出去。堪堪救下焦氏兄弟,這也有賴于那宋小郎被我的身份所懾。否則的話,即便我與焦兄聯手,在沒有趁手兵器的前提下,擒下那小子也要費不少工夫。到那時候,只怕焦二兄弟會因為救援不及而喪命。」
焦大對木玉還是心存感激的,他接口道︰「木大統領也許不知道,你在點燈的時候,老二已經受傷了,肩膀被刺了個對穿。因我們兄弟想著公子的命令,所以他不得不手持斷刃再次上陣。這宋小郎的功夫應該與你我在伯仲之間,不過,此人智計百出,花樣很多,極難對付。我們兄弟連連著他的道,焦二雙肩被廢後,我幾無斗志。多虧木兄及時出現,否則,我們還真有可能被當場斬殺。」(求花,求收藏,求評論,求板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