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品盜帥 第421章 回旋槍式

作者 ︰ 古貝

宋錚把槍頭拋在地上,也擺開了震元刀譜的起手式。風雲小說網春陽譜急速運轉,一股股暖流在右臂上涌動,令他血脈賁張,右臂上的肌肉以極小的頻率微微顫動著,躍躍欲試。

在楊動的氣拋壓迫下,宋錚像挺立不動的高山,任憑雨聚風狂,自是巋然不動。

場外,所以有的觀者都屏住呼吸,瞪大了眼楮。甲字訓練場上的觀者比起上一場來要多一些,畢竟,宋錚一人不失、單兵奪令的名聲已經傳了出去,為他增加了不少人氣。與此同時,宋錚的其他事跡也流傳開來,「宋小郎計除黑幫」、「密州文院詩會奪魁」、山東路文舉頭名等,成了人們口中的談資。宋錚的身世也被曝光,竟然是當代大儒西山先生之子。如此文武雙全的人物,哪不會受到關注!

宋錚不知道的是,在江寧聲望頗高的前文院總教習韋不周,也數次在士林中贊揚宋錚,對其頗為推崇,這令宋錚在大齊高層也有了一定的名氣。

宋錚還不知道的是,上一次宋錚奪令後,徐明軒找來的兩個話本藝人,立即將宋錚的故事寫了出來。半盞茶不到的比斗,竟然被寫成了兩萬多字,以這個年代的印刷水平,兩萬多次足以組成一個薄薄的小冊子。徐明軒還讓人把這個小冊子印發出來,每個到賭場下注超過五兩的人,都會免費得到這麼一本小冊子,這使宋錚聲譽更著。

武比時間漫長,從各路武舉進江寧開始,武院便漸漸成了江寧的關注之地。隨著比斗進程,在江寧形成了一股很大的熱潮,無論是茶館酒肆,還是飯莊書場,人人都在談論著武狀元令。其中的翹楚人物,都被大家知名。

在有心人的散播下,楊動和韓奎的身世也披露出來,楊動居然是前城衛軍統制楊震之子,韓奎更不得了,竟然是大齊軍神韓忠的後人。韓忠晚年雖然身陷囹圄,但威名極勝,即便是逄檜和黃元度,亦不敢處死韓忠,只能將起囚禁。韓忠是大齊開國的軍方代表人物,一生的事跡,早已被人編輯成各種話本,在世間流傳。「韓大帥收復東京城」,「韓大帥雪地戰金酋」、「君臣生死戰南陽」等等,幾首成了家喻戶曉的傳說。

因為對韓忠的崇敬,人們對韓奎寄予了很高的關注度。這也使得此時的甲字訓練場上,觀者人數仍然比不上乙字訓練場。那里有韓奎和曾平的比斗,觀者自然要多一些。

不過,徐明軒等人還是站在甲字訓練場,為宋錚加油。楊動與宋錚,都賣相不俗,算得上翩翩本少年。楊動身高七尺四寸,膚色白皙,劍眉長目,看上去英姿勃發。宋錚模樣俊朗,面色溫和,帶著一股書倦氣,若不是這身武裝,分明就是一個滿月復詩華的書生。兩個人氣質不同,卻同樣吸引人。這也難怪那些夫人小姐,都從軟巾中探出腦袋,冒著寒風,瞪大了眼楮,借機把百余丈的少年看個清楚。

一陣風刮過,吹動木架最上挺立的紅色令牌,忽然發出一聲尖銳的哨聲。這個時候,楊動動了。

「小郎,看槍!」無尖的槍頭帶著冷洌的殺氣,當胸向著宋錚襲來。

「來得好!」宋錚臉色一緊,身子微側,手中的剛刀,像閃電般斬向楊動左手。楊動雙手執槍,左前右後,宋錚鋼刀雖短,卻能夠到著他的左手。

楊動驀然收槍,迅速側擺,槍頭處,掃向了宋錚的咽喉。

楊動的槍法自然比起那些城衛軍士來高得多,而且也快得多。宋錚又豈是慢的?只見他的刀在楊動的槍桿上輕輕一踫後,借著震蕩之力,馬上回旋,從腋下將刀探了出去,刀尖正踫到槍頭,當的一聲脆響後。宋錚不退反進,刀鋒貼著左臂外側抖然前沖,直奔楊動的前胸。

楊動力氣不小,宋錚一邊通過春陽譜和卸力竅門,抵消楊動的力道,一邊奮力進攻。震元刀譜,突出一個「震」字,「元」自然是元氣,其主旨是通過連續不斷的細微動作,化掉對方招式,並迅猛反擊。用于守,則針扎不進,用于攻,則開合有度。

宋錚這幾天的訓練,固然無法將刀法發揮至妙臻巔峰,但已經是極為熟練,各個招式之間的任意轉換也了然于胸。別看僅僅二十四個招式,但這二十四招組合起來,可謂千變萬化。

楊動的感覺最為明顯,宋錚的招式雖然看上去有點眼熟,但威力比起在歷城軍營來,何止提升了一倍!使得他也不得不使出看全問精力,仔細應付。

雙方刀來槍往,殺得極為精彩。觀者自然看得目醉神迷,連叫好聲都忘了。甲、丙兩組的城衛軍士也各自為自己的主將加油,有的軍士還邊看邊比劃著,想要模仿宋、楊二人的招式,奈何兩人動作都太快,竟然連一招也模仿不全。

宋錚一心錘煉自己的刀術,踫上楊動這樣的好手,機會難得,自然全力施展開來。楊動也仿佛知道宋錚的心意,並沒有拿出壓箱底的殺招,而是一心一意和宋錚對打。

半炷香過後,楊動臉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饒是他體力不錯,連續二十分鐘的對打,也讓他有些乏力。若是平時對練,這個時候一般要歇上一歇的。

至于宋錚,除了臉色紅了一些外,還是沒有什麼變化。這半炷香的訓練,遠勝他與那些普通軍士交手。楊動的槍法凌厲無匹,卻都被他接了下來,而且二十四式刀法也越來越純熟,招式轉換之間,再無生澀之處。雖然距離刀法大成,還有一段距離,宋錚的信心卻越來越足。

楊動的感覺卻截然不同,他面前的宋錚越來越難對付,每式刀法之後的反攻之勢也越來越強。最初,楊動還把宋錚連連逼退了十余步。數招之後,也不見得能逼退宋錚,甚至那反攻之勢,讓他也不得不後退一二。這倒不是說楊動沒有盡力,他平常使用的招式,已經盡數展開。除了幾式殺招沒有動用外,楊動也盡了全力。

「小郎,小心了!」楊動大喝了一聲,那槍忽然輕輕顫動起來,沿著詭異的線路,虛虛實實向著宋錚罩來。顯然,楊動的體力消耗很大,不得不盡快結束戰斗了。

宋錚嘴角微翹,刀光忽然一凝,接著化作閃電,向前怒劈而出,只听一聲尖銳的金屬交鳴聲,鋼刀刀刃正劈中楊動前探的槍尖處。兩人驀然一震,各自退後了一步。

武比用槍,雖然槍尖是禿的,前端是一個半寸直徑的圓切面,但宋錚能在槍花中,認準切面,這分眼力,也的確驚人。

楊動哈哈一笑,槍身一擰,竟然挽起了數個槍花,宋錚凝神一覷,在槍尖從槍花中探出的那一剎那,又是一刀劈出去,當的一聲,又正中槍尖處。

「好!」楊動暴喝一聲,那槍竟然從上向著斜下,直奔宋錚的小月復處扎來。與此同時,楊動迅速跨步上前,向著宋錚猛沖而至。

這一槍極為迅猛,卻沒有半點花哨,宋錚心頭微微一震,身子半側,讓過槍頭,鋼刀卻不客氣地向著楊動脖頸處抹去。由于楊動沖得極猛,兩人霎時就要錯身,眼看著鋼刀就要砍在楊動身上,卻見那桿槍的槍尾翹了起來,正擋住宋錚一刀。

兵器相撞後,兩人交錯而過,突然,宋錚心中一凜,急忙又是一側身,使自己回過臉來,蕩起的剛刀也收回來,緊貼在了胸前。又是一聲金器交鳴,楊動的槍頭已經詭異襲至,正扎在刀身上。這一槍力量奇大,讓宋錚情不息禁地退後了兩步。

在他面前,楊動也回過身來,有些訝然地看著宋錚。原來,他這一槍之所以先從上往下刺,竟然是半實半虛,等宋錚躲開後,這一槍的槍頭繼續向下,堪堪觸及地面時,便反了過來,成了槍尖往後,接著瞬時刺出。如果僅以槍頭的軌跡而論,是劃了一個近似半圓的弧形後,又刺出去的。這有點像回馬槍,但在楊動刺出的那一瞬間,並沒有轉身。實際上也來不及轉身,正因如此,所以比回馬槍更為詭秘,防不勝防。

這一招旋槍式,是楊動珍藏的秘技之一,極少示人,卻被宋錚擋了下來,也難怪楊動驚訝了。

「好身手!」宋錚忍不住贊嘆,若非他反應靈敏,且刀法大進,也不會擋住這一槍。而以刀身擋住槍尖,簡單險到了極點。

「罷了,小郎,你既然連我這一槍也擋下來,再戰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了。」楊動有一點沮喪,「你這小子,體力非人,再耗下去,我非被你累死不可。你的刀法已經熟之又熟,我就不陪你打了。」

宋錚笑道,「若你一開始用這一招,我非中槍不可。這一戰,我也不敢說勝。」

「若一開始這樣搏殺,你也不會給我錯身的機會。何況你最拿手的短劍,不也是沒用嗎?」楊動心中倒非常有數,「罷了,這一百零七名丙組的軍士,就交給你了。記住,一定要把那那武狀元令拿回來,千萬不能讓那人得到!」

「那人」自然指的是韓奎。宋錚鄭重地點了點頭,「動少放心,等著喝慶功酒吧!」

「好!」楊動十分豪氣地一笑,把槍向著木架處一拋,竟自轉身離去了。那桿槍穿過木架上方最後一根橫木下的縫隙,頂在里面的豎直的圓木上,嗡嗡顫動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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