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如何?」
「顏色太深了,不好,換!」
「那這套呢?」
「太素了,你可是參加晚會的主角啊,換!」
「這個?」
「太老了,換!」
「這總行了吧?」
「拜托,你是去參加正規的酒會,可不是去跳迪斯科,換、換,一定要換!」
「……我太累了,還是你給我挑去吧,挑好了、確定了,再來告訴我。」被折騰了半天,換了n套衣服之後,唐歡終于撂挑子了,一坐在椅子上,「我是不再試了,反正換了這麼久,我改穿什麼號的,你都門清了。」
「你……」看見唐歡一副就不起來的樣子,袁潔穎撅了下嘴,最終還是听了唐歡的話,跟旁邊那兩個一臉笑容的服務員一起,去旁邊繼續挑選起衣服來。
看著袁潔穎那興致勃勃的樣子,唐歡不禁搖搖頭,看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孩子,只要是女孩兒,對買衣服都是天生的熱愛啊。
不過話說回來,盡管袁潔穎以後的確是有那麼點名氣,但現在她不過就是個初出道的毛丫頭,讓這麼一個丫頭來給自己挑選衣服,這黎曉田到底是怎麼想的……算了,不想了,到時候找機會問問吧。
微微搖了搖頭,唐歡轉過了身,透過時裝專賣店的大落地玻璃,向著外面熙熙攘攘的人行道上看了起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想看的,只是一時間感覺有些無所適從,想要隨便看看人。看看車罷了。
唐歡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自從來到香港之後,似乎也沒有當初在北城縣想的那樣,會更快活、更自在,也沒有發現,真正有了錢之後,會多麼逍遙。正好相反,當他憑借這自己重生一世地經驗,又加上一些機緣巧合,在香港大撈一筆之後。似乎從來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或者說,是自己喜歡的那種日子。
沒有錯,在相對閉塞平窮的北城縣。物質生活真的十分缺乏,但他在那里,卻有自己記憶中的小伙伴,有記憶中的童年。
如果不來香港。如果不是想要要求那麼多,而是繼續在北城縣的話,說不定自己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快快樂樂的上學,高高興興的打鬧。可能會為了沒寫作業而著急,也可能為考試不及格而犯愁,但歸根到底,還是快樂無慮地時日居多。大人世界的種種,至少在學校那里,似乎是不存在的。
但是,自己總在強調自己是成年人,總是在刻意回避這些本來應該可以繼續享受的童年,然後,又匆匆忙忙地來到了香港。來到了繁華的都市,並貿貿然參與了爾虞我詐的商場跟五光十色的娛樂圈。走到現在,能夠一直沒有出現大問題,除了自己具有先知先覺地重生優勢之外,另外一個,可能就是運氣好了。或者說。是他身具孩子身體的優勢,就算引起別人注意。也是有限,再加上他跟母親過去簡單而蒼白的身世,反而很容易就讓那些復雜外來人把目光轉向自己虛無的背後。
「好累啊。」唐歡忽然嘆了口氣,「前生中,我不過就是一個小叛逆過一段時間,然後大把時間都是在學校度過的普通老師,接觸地東西有限,接觸事情的範圍也有限。我除了會點外語,除了會點音樂,根本沒有什麼大公司經理人的經歷,也沒有管理大財團,不,甚至是小公司的經驗也沒有,頂多有管理一群中學生的經驗,但那些,顯然是無法拿來在行應用的。重生重生,以前也看了不少的小說,那些主角似乎重生後什麼都牛,然後什麼都開心,又怎麼怎麼囂張,為什麼我重生後,錢也有了,但卻又跟了那麼多的煩惱呢?我這到底值不值得?」
「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唐歡又繼續自言自語道,「前生的我,的確為了國家地貧弱而惱怒過,也為一些官僚的**而氣憤過,但那不過就是一時,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該干嘛干嘛,繼續過著自己簡單而平和的日子,為了自己的工資,為了自己的家庭去打拼,似乎也從來沒想過,自己到底能為社會,能為國家做點什麼。現在,或許我有機會了,但我又突然發現,今後地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去做了……我到底是該就此放手,好好享受生活呢,還是繼續前進,努力向世界頂峰邁進,看看上面地風光,順便幫助一下國家為好呢?」
「權力越大,責任也越大,唉,這話說起來不錯,但要做起來,似乎大多數人,都只是想要權利,而不想承擔責任,特別是對于一個小人物的我來說,似乎也是這樣。」唐歡繼續搖搖頭,「我本來就是有點優柔寡斷,沒什麼決斷力,根本不是成大事地料,現在之所以能有這一切,不過是利用我重生的優勢,搞了一些作弊手段罷了。當然,在今後的日子,我可以繼續作弊下去,沒人會揭穿我,他們甚至會把我捧到一個高位,還會自以為是的認為我多麼神秘,多麼復雜,又多麼難對付……呵呵,所以說,照這麼看,歷史上那些偉人,可能真正的他們,也不過是些普通人罷了,只不過機緣巧合,加上一點運氣,就讓他們成功了。」
「哎呀,這件不好,拿那一件!」
這時候,唐歡忽然听到一陣聲音,回頭一看,原來是袁潔穎還在那里快樂的選衣服,而她身邊,已經有一大堆的衣服了,包括西服、晚禮服等等等等。
「呵呵,至少她,現在貌似也挺快樂。」唐歡看到她這個樣子,微微一笑,接著又沉下了臉。「是啊,完全沒有後世曾經受到潛規則後的困擾,也沒有因為種種原因而患了厭食癥……嗯,潛規則……唉,其實這些演藝人員,別看在舞台上多麼風光,別看在鏡頭面前多麼魅力四射,但在私底下,一樣逃不過權勢的掌握,一樣不過是富豪權貴的玩物罷了。跟那些風塵女子也沒什麼大區別,自古亦然。
不管是古代那些號稱賣藝不賣身的藝妓,還是民國那些歌女舞女,其實跟這些影視歌地娛樂圈明星。沒有絲毫區別,性質也從來沒有改變過。其實,這些也是正常,只要是人。誰的內心里沒有黑暗的**呢,誰又不想跟那些舞台上的女明星有些親密接觸呢,最大的問題並不是道德有無,只在于你有沒有機會,有沒有能力罷了。」
「我又何嘗不是呢。」唐歡忽然自嘲的一笑。「我當時,難道就沒有過這種那種想法麼?不然我當初為什麼那麼著急買亞洲電視?為什麼對李麗貞跟袁潔穎都……唉,所以說,人,一定要學會不斷的自省啊。黑暗的**要學會壓制,光明的思想要學會扶持,做個壞人很容易,做個好人才是難啊,特別是當你擁有一定的權勢跟財力地時候。」
說到這里,唐歡搖了搖頭。接著轉過身,繼續看向玻璃窗外的街面,忽然,他發現了街對面來了一個小女孩兒,一個正站在十字路口,向過路人兜售鮮花的小女孩兒。
「咦?這小女孩兒。怎麼這麼面熟?」看見那個小女孩兒不斷問路人要不要鮮花。唐歡微微一皺眉,「好像後來的一個女明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誰來。」
想到這里。唐歡干脆不想了,而是一下子站了起來,略微一思量,這就向門口走去。
「阿歡,你要去哪里?」就在唐歡要推開門走出去地時候,後面忽然傳出袁潔穎的聲音,「正在給你挑衣服呢,你干嘛走?」
「哦,沒走。」唐歡隨意的擺擺手,「有點口渴,去買點喝的,你自己慢慢挑,我等下就過來。」
說完,唐歡推開了門,已經走出去,然後直接向著那個小女孩兒走去。花,太太,買一支吧……」
「喂,小姑娘!」悄然來到那個小女孩兒背後,唐歡忽然吆喝了一聲。
「先……咦?」听到唐歡的叫聲,小姑娘一回頭,卻發現是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小孩兒,而且看樣子似乎還沒自己大,于是就笑道,「小朋友,叫我做咩啊?」
「嗯……」唐歡不答話,而是左左右右仔仔細細的端詳這個小女孩兒的臉,終于,他似乎想起來她是誰了——黎孜!
「你干嘛這麼看著我?」發現唐歡在仔細看自己,小女孩兒下意識地模了模臉,「我,我臉上有髒的地方麼?在哪兒?」
「沒有,沒有髒的地方。」唐歡笑著搖搖頭,接著忽然道,「姐姐今年多大?」
「啊?」被唐歡問的一愣,小女孩兒接著又笑了起來,「哪有這麼一上來就問女生年齡的。」
「不說也罷。」唐歡搖搖頭,「那讓我猜猜你姓什麼好不?」
「嗯?好啊。」小女孩兒笑了笑。
「你應該姓……黎吧?」
「咦?你怎麼知道?」小女孩兒奇怪道。
「那麼你的名字,應該是黎……孜吧?」唐歡眨了眨眼之後微笑道。
「啊?這,你怎麼也知道?」這次小女孩兒更吃驚,「沒錯,我是叫這個名字……難道,你會算命?」
「哦,果然,你果然是黎孜!」得到她的親口回答後,唐歡不禁感嘆的點了下頭。
對于黎孜,唐歡也算有點了解,知道這是一個美艷而又命運坎坷的明星。其實她的出身並不差,並非是草根階層,而是出自電影世家。首先,她地爺爺就是號稱香港電影之父的黎民偉,阮玲玉之類的,都是黎民偉捧紅的;然後,她的女乃女乃是香港第一代電影明星林楚楚,而她的姑姑是著名演員黎萱。
本來,出生在這樣一個顯赫地電影世家,她應該是千金大小姐。應該從小錦衣玉食,就算進入娛樂圈,也應該一帆風順才對,但她卻從來沒有享受過這一切,而是從小就受盡坎坷跟磨難。
這主要是因為,黎孜地家族,準確的說是從她父親開始,就沒有替她在娛樂圈方面栽培鋪路。
而且,所謂電影世家豪門之女,也只是個說辭。或者是表面風光,實際上黎孜地家庭在她小的時候就很窘迫,因為她父親得了腦膜炎失聰,听力只有2、成。還全身有些癱瘓,活動都很困難。所以,當時全家都是靠她母親做貨車司機供養。由于要給父親治病,她們全家搬到低廉的廉租房。由于孤兒寡母,又是外來人,常常被鄰居欺負,甚至有一度時間內,她連公廁也不敢上。14歲的時候。黎姿把念書的機會讓給比自己小四歲的弟弟,自己中三未念完便一咬牙扎進龍蛇混雜的娛樂圈,而那第一次進入娛樂圈,就是8年的《開心鬼放暑假》里當一個小配角。
不管怎麼說,她也算進入娛樂圈,但進入娛樂圈,並不意味著她從此生活發生翻天覆地地改變,正好相反,在大多數的時間里,她的生活也是起起伏伏。
在她剛踏入娛樂圈的時候。更多地是一個花瓶角色,所演的片子大多都是爛片,而且對于黎孜的傳聞,也是毀譽參半,或者說是毀多于譽。這主要就是後來有一系列報道說,她在那二十多年的生涯中。曾經同時跟多個富豪有過性方面地交易。最出名的,就是所謂「婬媒門」事件。哪怕後來大家都知道。她當時也是為了生計,也是迫于娛樂圈潛規則的無奈,大家依然還是對此津津樂道,而忽略了她在演技方面的造詣跟努力。
直到入行二十年後,才憑著過硬的演技,憑借《金枝欲孽》一片問鼎「tvb年度最受歡迎女演員」,算是給她地藝術生涯得到了一個應有的回報,也讓大多數人重新對她有了新的評價。
總之,這是一個讓人可嘆可敬又有些可惜的女人,一個五光十色的娛樂圈內又一朵頑強的,沒有鋒利的刺能夠保護自己的淒美郁金香。
「你怎麼了?」看見唐歡看著自己發愣,黎孜輕輕的拿手在他眼前一晃,「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你是不是真地會算命?」
「啊,這個,沒有了。」反應過來的唐歡模了模鼻子,「只是隨便一猜。」
「隨便一猜就能這麼準?」黎孜不信,「我不信。」
「這個,真的是隨便猜的。」唐歡只能繼續嘴硬,眼楮一直咕嚕嚕亂轉,「真的真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為什麼猜到了。」黎孜忽然笑了笑,接著從花籃里掏出一個號碼牌,接著揚了揚,「你一定是看到了這個,進而猜到我名字地吧?」
听她這麼一說,反倒是唐歡微微一愣,接著仔細一看那個牌子,這才發現上面寫著黎孜地名字。
原來,這是一個花店給賣花女孩兒的銘牌,類似責任負責制那種。也就是說,黎孜不是那種從鮮花店買來鮮花再賣,而是鮮花店聘任地臨時工,自己不需要花錢,只要付出勞動即可,同時,這樣賣的鮮花不是大路貨,而是一種品牌貨,可不是麼,那包裝紙上都印著鮮花店的名字呢。
既然是鮮花店聘任的,自然要對這些人有一定的管理,所以,每個人都要記錄下名字,並給予一個銘牌,沒有固定工資,只是按照賣掉的鮮花數量給予提成。
「哦,原來如此。」看到這個銘牌,唐歡恍然的點了點頭。
也好,省去解釋的說法了,自己還是太急切了點。
「好了好了。」看見唐歡點頭,黎孜笑眯眯的給了唐歡一支白色的郁金香,「給,小弟弟,拿去吧,不要錢,這可是溫室花房剛下來的鮮花呢,你看多漂亮……自己去玩,姐姐還要忙呢。」
順手接過那朵白色郁金香,唐歡輕輕聞了聞,又看了看黎孜︰「姐姐,其實……」
「歡仔。你在那兒干什麼?」就在這時候,唐歡的身後突然響起了袁潔穎的聲音,回頭一看,可不是她。
「阿歡,你不是說去買點喝的麼?」跑過來的袁潔穎先看了看賣花地黎孜,這才對唐歡問道,「怎麼又跟這個女生聊起了天?你認識她麼?」
「哦,不認識……嗯,這個,情況是這樣的。」唐歡馬上就想好了說辭。「我是看這個姐姐長的也很漂亮,嗯,是很上鏡,于是。就想問問她,願不願意演電影。」
「啊?演電影?」听到唐歡這麼說,袁潔穎還沒說什麼,黎孜先奇怪起來。「你是說,你要問我願不願意演電影?」
「是啊。」唐歡點了點頭,「要是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安排。」
「給我安排?可你,你……」黎孜皺了皺眉。疑惑的上下看了看唐歡,顯然對這麼一個孩子缺乏信任。
「喂,小妹妹,你不用這麼看他了。」袁潔穎此刻撇了撇嘴巴,「你可別看他小,他可是香港的大人物了。」
「亂說什麼。」唐歡連忙否認,「我可不是什麼大人物。」
「嗯?」听袁潔穎跟唐歡這麼說,黎孜疑惑的看向他們倆,顯然對他們倆的意圖充滿疑惑。
「我可沒亂說的。」袁潔穎撅了下嘴,對黎孜道。「你仔細看看他,絕不覺得他有點眼熟?」
「嗯?」听到袁潔穎這麼說,黎孜果然仔細看了看唐歡,「是有點眼熟,但,但還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那是。因為他平時很低調。就算演出拍過照,也都是畫了濃妝。還穿了內增高,再加上頭型也變了,樣子自然大變化。」袁潔穎笑了笑,「我告訴你啊,他就是……」
「喂,好了好了。」唐歡搖搖頭,「適可而止啊。」
「嘿嘿,好吧,反正就算我現在不說,你將來也會知道。」袁潔穎笑著搖搖頭,接著拍了拍黎孜的肩膀,「小妹妹,就算不說他,但他家也絕對是大家庭了。知道新發展銀行麼?」
「新發展?知道啊。」黎孜點點頭,「那怎麼可能不知道,最近風頭最盛地大銀行。」
「對,那家銀行,就是他們家開的。」袁潔穎指了指唐歡。
「什麼?他們家的?」黎孜看了看唐歡,還是有點不能相信。
「當然,」袁潔穎點點頭,「不止是這個,還有亞洲電視,華星唱片,都是他們家的,還有新界很多土地,反正啊,他們家在香港,要是按照資產來算,絕對能排進前十名。」
「啊!」黎孜听到這里,看向唐歡地眼光,已經立刻變得不同,是一種混合著驚訝與竊喜。
「讓你不說,你還非來勁。」唐歡搖搖頭,接著對一臉驚訝神色的黎孜道,「好了,她其實也沒說錯,嗯,其實我真的是看你形象不錯,雖然年齡小了點……」
「不小不小!」黎孜馬上搖搖頭,「我已經十……八歲了!」
「十八?」听到這里,唐歡啞然失笑,「你真的十八?要知道,這年齡最後可沒法騙人地,身份證可不會作假對不對?」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黎孜馬上臉色通紅,「我只是……其實,我,我才十四歲,不過那是周歲,實際上我十五歲了!」
「行了,這些都無所謂。」唐歡搖搖頭,一指袁潔穎,「你看她,她才十五周歲,十六歲不到,也可以演電影的,你們倆其實也差不多大。」
「是的是的。」黎孜連忙點點頭,「那,這個,你……」
「我姓唐,叫唐歡,你叫我阿歡就好。」唐歡笑了笑。
「那,阿,阿歡。」黎孜抿了抿嘴,「你剛才說的,說,說讓我演電影,是真地麼?」
「自然是真的。」唐歡點了點頭,「只要你願意,還有你父母也願意的話。」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黎孜馬上點了點頭,「我父母也肯定願意的,真的!」
看到她這個樣子,唐歡微微一笑︰「正好。今晚我們公司內部有個酒會,如果你可以的話,不如就一起參加?到時候順便我把你介紹給相關人士,讓他們給你商量商量以後該如何發展。」
「這個……」黎孜忽然猶豫起來。
「怎麼,不好麼?」唐歡輕聲問道。
「不是不好。」黎孜搖搖頭,「只是,我沒有好的衣服,而且,而且我晚上還要去醫院照顧父親,我們請不起看護。只能讓家人輪流陪著,我怕……」
「你父親?」听到這里,唐歡慢慢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時候,很可能他地父親已經得了腦膜炎,然後听力失聰,並且人也有些痴呆。正是全家最窘迫的時候。
「這樣吧。」唐歡笑著對黎孜道,「後面就有一家時裝店,我們先來替你挑幾件好衣服……放心,我先付錢,等你將來出名了再還。然後,買完衣服,我們再去醫院,看看你父親,如果你家人同意之後,我再帶你去參加我們公司的酒會如何?」
「這,這……」听了唐歡這一席話,黎孜忽然說不出話來,似乎是幸福來得太過突然,讓她完全沒有準備。
「好了好了。」這時候。袁潔穎一把拉起黎孜,「既然他肯出錢,你還磨蹭什麼,有錢人麼,不宰白不宰,走。我幫你挑。咱就找最貴地!」
「好,好的……」黎孜隨口應了一下。接著她又忽然停下,「不,不行。」
「怎麼不行?」袁潔穎接著問,「這樣的好事還說不行啊?哦,你一定以為我們是騙子吧?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是壞人,壞人哪有我們這麼年輕的,再說這可是大街上。」
「不是不是。」黎孜連忙搖搖手,「我不是說不相信你們,我只是,我,我是說,你們能不能等我一下,就一下。」
「嗯?」袁潔穎奇怪的看了看她,「你還要做什麼啊?」
「這個呀。」黎孜拿了一下手中的花籃,「你們先讓我把這個送回花店,做事情總要有始有終不是。不然我沒有去賣花,又沒有及時把花送回去,要是讓這些花凋謝了,我還要賠錢地。」
「原來是這樣啊。」唐歡忽然笑了笑,「這沒關系,這些花,就當我買地,嗯,我全要了,怎麼樣,這樣你可以去挑衣服了吧。」
說完,唐歡馬上從懷里掏出錢包,從中拿出一疊大額鈔票。要知道,自從上次經歷跟袁潔穎逃跑的事件之後,他隨身總要帶著一疊鈔票現金地,而這些鈔票現金,一般都是他的秘書給他準備地,甚至就連那些總是跟在後面的保鏢,也都身上帶著大量鈔票,就是為了應付不時之需。
「啊?」看到這麼多鈔票,黎孜張大了嘴巴,接著又道,「夠了夠了,可,可就算您買了花,我還要回去交賬啊,所以,您還是不要……」
「沒關系沒關系。」唐歡隨手把一疊鈔票遞給她,「這些夠不夠,拿去吧,然後快去交賬,完後就回來,讓這位姐姐給你挑衣服,最後再去醫院看你父親,如何?」
「那,好吧。」黎孜這時候也不客套,接過錢之後,數了幾張,又把大部分還給唐歡,「這些足夠了,還有多,呵呵,這些都還給你吧。那麼,我現在去花店交差了。」
說完,黎孜放下花籃,這就轉身往後走。
「要不要我派車送你?」接過錢的唐歡又道。
「不用了!」黎孜轉過身,一邊倒退這往後走,一邊搖搖頭笑道,「花店就在那邊,我走路去就好了,很快的,真地很快!」
說完,黎孜再次轉身,飛快的跑走了。
「哼哼。」等到黎孜走開,袁潔穎忽然看著唐歡冷笑不已。
「干嘛這個表情?」發覺袁潔穎是這個表情,唐歡馬上問了起來,「還有,為什麼要冷笑?」
「你說,你是不是又看上她了?」袁潔穎撅起了嘴巴,「我看,你剛才買喝的是假,來看她是真吧,你,難道你就這麼見不得漂亮女孩子?」
「說哪兒的話。」唐歡笑了笑,「你太多心了,我就是看她在這麼冷的天,還在外面賣鮮花,覺得有點可憐,想幫幫她,而且,她地樣子也確實上鏡,所以……」
「所以你就跟她搭訕?」袁潔穎接口。
「什麼叫跟她搭訕。」唐歡搖搖頭,剛想放軟話解釋,忽然又感到有些心煩,「首先,我做什麼,其實用不著跟人解釋,然後,我也跟本對她沒有一絲不好的想法。總之,你愛信就信,不信拉倒!」
「我,我……」看到唐歡這個樣子,袁潔穎卻軟了下來,她主動過去拉了拉唐歡的衣袖,「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只是有點……」
「唉,好了。」唐歡拍了拍她的手,「對不起,語氣有點重了,我其實只是自己有些心煩罷了,不是故意對你。」
「嗯……」「實際上,她其實真的很可憐。」唐歡看向黎孜離去的方向,「當然,不止是她,實際上在以後的娛樂圈中,有著太多像她這樣可憐的人,其實誰也不是天生就喜歡那種生活,只不過有的時候外界有太多的壓力,是她們這些人所不能反抗地……」
「阿歡,」听唐歡這麼說,袁潔穎皺了皺眉,「你再說什麼啊?」
「呵呵。」唐歡這時候轉過頭,「可能你現在還不懂,但以後你會明白的。嗯,不過,可能你以後就算明白,也不會有那種生活了,因為,我會保護你的。」
「啊?」听唐歡這麼說,袁潔穎悄悄笑了下,又低下了頭,「嗯,我信你。」
「當然,不只是你。」唐歡再次轉頭看向黎孜離去的方向,「還有她,還有更多的人,我都想嘗試著去保護一下。」
「既然我已經來了。」唐歡這時候握住袁潔穎的手,微笑地看著她,「既然我已經知道很多事情,那麼,明明知道卻不管不顧,只是圖自己享福,那其實根本就不是真地快樂,因為那只是一種自我欺騙。」
「嗯?」顯然袁潔穎沒听懂唐歡的話。
「呵呵。」唐歡又拍了拍袁潔穎地手,「我以前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小人物,但命運跟**卻讓我成為大人物。我曾經為此苦惱過,可剛才之後,我終于明白到,其實小人物並非天生都是小人物,小人物跟大人物的唯一區別,就是當機會擺在面前的時候,你敢不敢去做而已,如果再能夠沒有機會卻創造機會去做,那就可以成為偉人了。所以我決定,今後我做事不會再這樣好像很苦惱的樣子,也不會總是顧慮重重,要從現在改變自己。男人麼,就是要敢拼敢做,就是要去享受那種拼搏的樂趣,你說是麼?」
「嗯!」袁潔穎笑著點了點頭,雙手反握住唐歡的手,「我知道我很笨,不清楚你在講什麼,但我知道,你以後一定是個好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偉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