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盟歷︰1048年
帕里斯城是一座榮耀之城,第一神聖聯盟就是在這里成立,並制定了第一版《神聖聯盟協約》,也有人稱之為《帕里斯協約》。
也是在這里,第一神聖聯盟接受了獸族首領懷斯的投降書,最終宣告了長達二十九年的戰爭從此結束。
我從未想過我自己會和這座榮耀之城產生怎樣的聯系,然而歷史不會因為我不想,就停下它那不可抑制的腳步。
如果說我自己認為自己有什麼可以值得自豪的地方,那麼帕里斯城毫無疑問是要重點提及的地方,因為若干年後,這里因為我的緣故,而有了一個新的稱謂——轉折之城。
當然,也有史學家把我來到帕里斯城的這件事,和米哈爾戰役聯系在一起,認為這是一個因果關系,所以在史學界,又把帕里斯城習慣性的稱之為‘起始之城’。
——————————摘自第二神聖聯盟最高統帥、三等聖魔戰士弗雷的《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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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哈比撤退到帕里斯城已經一個周了,這期間,我听到最多的,就是不斷從米哈爾城傳來的壞消息。
由于獸族攻進了城里,現在第九兵團正在進行最為殘酷的巷戰,整個兵團的損失超過三分二,許多部隊都被成建制的擊潰了,本來準備去救援米哈爾城的第三重裝兵團,卻在開拔前夕接到了帝國統帥部的命令,要求他們不得離開帕里斯城一步,同時要求第九重裝兵團盡可能的撤退到帕里斯城,重新組織力量。
但現在兵團正和獸族軍隊膠著在一起,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有效的撤離。
而這當中,最壞的消息就是,為了保證米哈爾城百姓的安全撤離,整個右路軍直至全軍陣亡,也沒有一個人後退一步,而他們的統帥——二等聖騎士巴里,也自殺殉國。
他們用鮮血和生命捍衛了軍人的尊嚴,履行了軍人的職責,實踐了他們當初入伍時立下的誓言——我將無比忠誠和英勇的捍衛我的祖國,捍衛它的領土和主權;我將無比忠誠和英勇的捍衛祖國的人民,捍衛他們的自由和生命,直到我倒下的那一刻!
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軍人的無上榮耀!而且在以後的日子里,時刻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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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雷,有你叔叔的消息了嗎?」
我和哈比百無聊賴的坐在市政廣場的階梯上,不是我們在偷懶,而是我們無處可去。在撤到帕里斯城的當天,衛隊就接到萊茵格爾大人的命令,要求他們立刻返回米哈爾城,在損失日益嚴重的情況下,萊茵格爾大人不得不將他的衛隊也派上了戰場。而我和哈比,並不屬于衛隊的一員,所以他們沒有帶走我們,所以此刻我和哈比,成了帕里斯城中唯一的兩名第九重裝兵團的士兵。
「沒有,也許他還在前線和獸人作戰呢。」
我這麼回答哈比,其實只是自己安慰自己。我叔叔所在的第三分部,從戰爭一開始就被派到了最前方,直接和哥特軍團的先鋒部隊接戰,當獸族進隊大舉進攻的時候,他們又是第一支被完全的包圍的部隊,根本不可能還堅持到現在。
「嘿,你們過來,過來給我搬一下行李!」
正當我和哈比又陷入了沉默之際,突然听見有人喊了一聲。
我和哈比抬頭望去,只見一個穿著考究的,市政官模樣的男人,牽著一個十多歲的男人,正從一架豪華的馬車上走下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稍小一些的金發女孩兒。
那個男人喊了之後,又伸手從褲兜里掏出一個銀幣,遠遠的扔了過來,銀幣直溜溜的滾到了我們面前,打了幾個轉之後倒了下來。我想他之所以這麼對我們,也許是我和哈比沒穿軍服的原因。
我和哈比對望一眼,絕對不理睬他,于是我們站起身來,拍了拍,朝旁邊走去。
「嘿!你們聾了嗎?」
那男人見我和哈比竟然不理睬他,又提高了聲調,事實上他幾乎是在朝我們咆哮。與此同時,那個男孩兒已經朝著我們沖了過來,一腳踹在了哈比的上,接著又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我父親喊你們呢,真該死!你們兩農奴真該死啊!」
看見這個陣勢,哈比嚇得躲到了我身後,于是我決定要保護哈比,我挺了挺胸膛
「我們不是農奴,我們是軍人!」
「哈哈哈哈,這是我今天听過的最好笑的事!」
兩個十歲的男孩兒,說自己是軍人,恐怕誰都不會信。
那個男孩兒說完,突然伸出手來,狠狠的揪住了我的耳朵,在我耳邊大聲嚷嚷著,幾乎把我的耳朵都要震聾了
「听著,我父親是剛調任過來的市政官!你們最好放聰明點!」
我被他惹火了,使勁打開了他的手,然後一拳打在了他的鼻子上,我自幼就在農場里做活,力氣本就比許多同齡孩子要打,對付這種嬌生慣養的紈褲子弟自然不在話下。
果然,他被我一拳打倒在地後,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他的父親見狀趕緊沖了過來,也許是市政官的身份讓他不得不保持最基本的風度和修養,所以盡管他的雙眼快要噴出火來,但卻並沒有出手打我,只是狠狠的瞪著我
「我發誓,你會後悔的!」
說完,他對身後的隨從說道
「這兩個人蓄意毆打貴族,立刻把他們抓起來!」
那幾個五大三粗的隨從听到命令,立刻沖過來把我和哈比的手使勁的扭到背後,我突然害怕起來,大聲喊道
「放開我們,我們是第九兵團的士兵,萊茵格爾大人可以為我們作證!」
「哼!第九兵團正在前線作戰,我現在要再給你們加上一條冒充帝**人的罪名!你們會被送上絞刑架的!」
說完,那個人手一揮,他的隨從就要把我們帶走……
「等等!」
突然,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喊了一聲,接著,一個婦女撥開人群走了出來
「我證明,他們真的是第九重裝兵團的士兵!」
「這位女士,你憑什麼證明?」
那個男人瞟了一眼這個女人,普通農婦的打扮,所以他根本沒有放在眼里
「因為我親眼看見他們兩個和萊茵格爾大人的衛隊一起,幫助我們撤離到了這里。」
「是啊,我也看見了…」
「我也看見了的,他們真的是軍人….」
「……」
一時間,越來越多的聲音對那個男人訴說著我們的身份。
「和萊茵格爾大人的衛隊一起?哼,那也不能說明他們是軍人!」
那男人看到說話的這些人,都是普通居民,所以根本沒有相信他們的話,而是讓他的隨從強行把我們帶走了。
我們被帶到了一個陰冷潮濕的地下室,然後扔進了一間黑暗的屋子,不一會兒,又進來一個人,扔給了我們幾個發霉的黑面包
「省著點吃吧,這是你們五天的口糧。」
那人冰冷的留下一句話之後,轉身走了。
我一直把接下來的五天認為是我這生最漫長的五天。就在我們已經餓得全身無力、頭昏眼花的時候,外面那扇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了。
「嘿!該死的農奴,還看得清我是誰嗎?」
我當然看得清,因為他鼻子上貼著的紗布提醒了我,他就是那個被我一拳打斷了鼻梁骨的男孩兒。
那男孩兒讓隨從打開房門,走了進來
「你現在沒力氣打我了吧?可我有力氣哦!」
說完,他狠狠的一腳踹在了哈比的臉上,哈比悶哼一聲,向後倒去,後腦重重的撞在了牆上。我見狀,掙扎著挪到了哈比的旁邊
「哈比,沒事吧?」
哈比微弱的點了點頭,他已經餓得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我突然感到心中一團怒火不可抑制的燃燒了起來,而且越燒越旺,原本虛弱的身體頓時充滿了力量。
就在那個男孩兒一腳踹倒了哈比,準備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突然怒吼一聲,從地上跳了起來,使勁撞到了那個男孩兒的身上,將毫無準備的男孩兒撞得倒退幾步,一下子撞到了鐵門上,將鐵門順勢關上了,將他帶來的隨從關在外面。
接下來,我又跨出一大步,雙手死死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用頭一遍又一遍的狠狠撞擊著他還未復原的鼻梁骨,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得那個男孩兒想要嚎叫,但由于我的雙手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子,所以他根本叫不出聲來。
他的雙手死命的在我身上抓來抓去,想要將我推開,可早已被怒火沖昏了頭的我,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手上的力道反而越來越大,並將他的頭狠狠的往鐵門上撞,一次、兩次、三次……,我已經記不清撞了多少次,只知道那個男孩兒抓在我身上的力量越來越小,到最後,已經不再動彈了,而我,卻並沒有因此停止下來,我發瘋似的重復著一個動作,直到那個隨從將鐵門撞開為止。
而此時,鐵門上已經沾滿了那個男孩兒的鮮血,以及一些白花花的腦漿。
「少爺少爺….」
那個隨從見狀,喊了兩聲之後,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而我和哈比則癱軟在地上。回過神來的我,終于意識到自己惹出了怎樣的麻煩,我一下子傻眼了,頭腦一片空白,只是呆呆的坐著,根本沒有一點思想了。
片刻之後,那個隨從帶著幾個人急急忙忙的返回來了,那幾個人明顯是醫生,他們立刻蹲去檢查了那個男孩兒的情況,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這時,那個男孩兒的父親也趕了過來,見到這一幕,那個男人幾乎要發狂了,他大吼一聲,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然後又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發誓,我要絞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