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基,今天有多少人合格?」進來的是前師參謀長範明,他主管這次審訊工作,按照職責許士基現在歸他管。(清風?)
許士基把一張紙條遞給範明,說道︰「這是今日過關的二十三個俘虜的名單,我正要給您送去。」
範明伸出獨臂,單手接過查看。他身後還站著一名親兵,懷中抱著一疊文件袋,許士基知道那是他明日審訊犯人的資料,立即伸手接過放到桌上,又從桌上取出一疊文件交給親兵。
範明看過名單後,把紙條揣入口袋中。許士基以為他要走,正想躬身相送,不料範明說道︰「士基,和我一起去殿下那里。」
許士基有些為難︰「這一摞文件可夠屬下研究一宿的,每日的審訊都得做好充分準備,況且現在時間也不早了。」
範明指著桌上的文件袋道︰「每日的文件都有一百份左右,本是兩天的工作量,可是你總是一天就完成。在所有的審訊官中,你是完成任務最快最多的。你起早貪黑,連晚上的睡眠時間都搭上了。工作不遺余力本是好事,可也不能太廢寢忘食。如果累壞了身體,不就要耽誤以後的工作,得不償失了?」
許士基笑道︰「多謝參謀長關心,不過需要審訊的人太多,如果不加緊,恐怕一年也問不完。屬強力壯,這點差事完全能承受。」
「正因為這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完成的任務,更需注意勞逸結合。听我的命令,從明日起,每次審訊的人不能超過五十個。如果你不服從命令,那麼第二天就不再給你文件了。」範明見他不肯听勸,只好用強制手段減少他的工作量。
許士基雖不情願。也只能點頭答應。範明一邊拉著他往外面走,一邊說道︰「快走吧,殿下還等著呢。」
許士基還沒有吃晚飯,說道︰「每日都是由您給殿下匯報,屬下去作甚?屬下還沒吃晚飯呢。再耽誤一下,可就沒有飯吃了。」
範明道︰「我知道,我們正好去殿下那兒同進晚餐。(閱《》)邊吃邊合計一下,先送哪些人走。(?)」
許士基道︰「可是達須來了?」
範明哈哈大笑起來︰「哈,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這次又叫你猜對了。」
兩人一起來到張銳的營帳,看見達須正在營帳中坐著。他們已不是第一次和達須接觸,很早以前就認識了,雙方熱情地打招呼。
聊了兩句,許士基正奇怪沒看見張銳。就听見大帳內間傳來他的聲音︰「你們給我听好,以後不許再出這樣地事情。如果我發現誰再犯,定斬不赦!」許士基暗思。是誰犯了軍規,被殿下訓話?
達須听見此話縮了縮腦袋,仿佛張銳警告的就是他。許士基和範明看見他搞笑的樣子,忍不住偷笑。
過了一會兒,張銳從軍帳後出來,後面跟隨著高朔和文旌宇。張銳對範明和許士基點點頭,又對高朔二人說道︰「吃了飯再走吧。」
高朔回答道︰「不了,屬下等要趕回去盡快處理此事。」
張銳也沒有挽留。又囑咐道︰「那好,我也不留你們了。以後你們要多給部下做工作,讓他們明白不能再用以前的方式。」
「是!」高朔和文旌宇高聲接令。又對他敬一個軍禮,然後轉身出了大帳。
等他們走後,範明奇怪地問道︰「殿下,出了什麼事兒?」
張銳輕描淡寫地說道︰「游騎團的幾名騎士,殺了幾個俘虜。」
範明嚴肅地說道︰「殿下已經下過將令。不能隨意殺營中地俘虜。他們既然違反了軍令。就應該按照軍法處置。」
張銳拍了拍他的肩膀,嘆息道︰「游騎將士的習慣都是跟我養成的。也要給他們一些適應的時間。」
範明仍勸道︰「可您這次不嚴懲的話,下次就有人跟著學樣……」
張銳顯然不想再談此事,打斷道︰「好了,我已經再次強調,他們不敢不听的。(清風文學網)(文學閱《》?)對了,你統計出這段時間選出的人數是多少?」
範明從身上模出一張紙遞過去,說道︰「到昨日為止選出的俘虜有五百六十七人,連帶他們的家眷一共是六千四百二十三人,這是具體地名單。」
張銳瀏覽了一下,問達須︰「五弟,你帶了多少人來?」
「小弟帶了三千人過來。」
張銳想了想,又說道︰「除了把這些人運走之外,還要把審理過的一部分人運走。五弟,你最多能押送走多少人?」
達須回答道︰「一萬以內都可以。」
張銳轉頭對許士基說道︰「士基,明日你暫時不再審犯人了,從審問過的犯人中挑出三千給達須。」
許士基知道那些沒有通過審訊地犯人都難逃一死,因為他們不是頑固的突忽分子,就是手上沾有漢人的血跡,許士基絲毫不同情他們。但他們的家眷張銳卻沒有說過如何處理,許士基有些猶豫,不知自己是否應該勸張銳放過那些老弱婦孺。
正在許士基為難時,張銳又對達須說道︰「那些需要殺的犯人的家眷,以後再交給你。」
達須道︰「不忙,不忙。給小弟的人最後再說。」
「你找好處理那些的人地方了嗎?」
「已經找好了,就在葉納山脈與卡木山脈地交匯處,離達埴原不遠。」
達須說的地方張銳曾去過,在兩三年前進行的草原攻伐戰中,一次他帶著游騎在那里躲藏過幾天。知道那里人煙稀少,很適合作為刑場。地方不錯,張銳還是有些不放心,囑咐達須道︰「對族人說路上要謹慎,不要泄露出要殺他們地話語。最好把所有人先押回族里。再單獨押解需要處理的犯人去達埴原。」
「小弟來之前就已經吩咐過族人了,他們不會亂說的。」
沒有漢軍隨同押送,張銳還是有些不放心。轉頭問範明︰「我們是否派一只部隊隨五弟一同押解?」
範明搖搖頭道︰「不妥,不妥。殿下你可以挑選將領,但總不能挨個挑選押送的騎士吧。」
張銳聞言點頭。到目前為止,只有極少數人知道計劃。讓漢軍隨同達須一起押運,就有可能暴露私留一部分俘虜地事實。如果被朝廷知道了,人頭不保。
達須拍著胸脯說道︰「虎哥,您放心。小弟帶來地人雖少,但都是利西族里最可靠,最精壯之人,絕不會誤虎哥地事。」
「好吧,一切就拜托你們了。」無奈,張銳也只好選擇徹底相信利西族人能獨自處理好這事。接下來。四人便在大帳中用餐,邊吃邊討論俘虜的安置問題。
再說高朔和文旌宇,回到自己營地後。文旌宇對高朔抱怨道︰「反正那些俘虜早晚都是死,殺幾個哪值得大驚小怪。」
高朔知道計劃,所以能理解,他安慰文旌宇道︰「咱們是軍人,一切都要听指揮。俘虜什麼時候殺,由誰行刑,都要听命行事,哪能自作主張?」
文旌宇問道︰「團長。你說殿下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目地?」
高朔見他起疑,不由有些慌亂。雖然他是神色只是瞬間有異,不過卻被文旌宇看見。心里越發懷疑,問道︰「團長,難道這里面真地有什麼隱情?」高朔答應過張銳不能對任何人提起此事,當然也不能對他說。支吾半響,也沒有說話。
文旌宇追問道︰「團長。對我說說吧。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高朔道︰「能有什麼目的?不要胡思亂想。你現在就去各營,傳達殿下的命令。」
文旌宇的好奇心正盛。哪能就此罷手,還一直追問。最後高朔被問急了,喝道︰「你是游騎團的中軍官,不是長舌婦。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不要糾纏不休!」說罷,拂袖而去。
文旌宇被高朔的一番訓斥,羞得面紅耳赤,呆立了一會兒,才垂著頭出了大帳。出來後,正巧遇到團軍法官要進帳,向他問道︰「團長在里面嗎?」
文旌宇點點頭正想走開,軍法官把他拉住,低聲地說道︰「老文,我剛才經過利西人的營地時,偶然听到兩個人在談話。你肯定猜不出,他們說的是什麼。」
文旌宇哪有什麼心情猜,不耐煩地說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會知道。」
軍法官也不理會他的態度,神秘地說道︰「他們說,這次能分到幾個俘虜。我猜測,他們會在俘虜中暗自留下一些人。你說他們膽子大不大?不跟你說了,我要趕快把這事報告團長,讓團長上報殿下,絕不能讓他們得逞。」
文旌宇頓時明白了,這肯定與張銳有關。心想,怪不得不要我們隨意殺俘虜,還把俘虜交給利西人去殺,又不讓其他部隊跟著,原來是為了想從中留下一些。
想明白這些後,他心頭大怒。感情好處全讓張銳與利西人得去了,我們這些人連一口湯也沒有喝到。從頭到尾,都是在白忙活。也許有些高級軍官也有份,所以剛剛高朔才不許我提此事。
這事如果敗露,自己說不定還會受牽連。不行,絕不能沒吃到魚,還惹上一身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下手為強,把這事給捅出去。
可轉念一想,又不知該往哪里告。飛騎軍總部和戰區總部,張銳都有關系,加之這事做得很隱秘,自己又沒有證據,最後很有可能會被判為誣告。
最好是直接上告到朝廷,上告到內閣去。事情鬧大,朝廷便會派專人來調查,自然會水落石出。但是上告朝廷也不容易,自己人微職輕,根本沒有上奏地權利。文旌宇一時為難,正在這時,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人影。他歡喜不已,此人與張銳有仇,只要把這事說密告給他,他一定會想辦法上告朝廷。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沾沾自喜起來︰你張銳也有今天,好戲還在後頭呢。拿定主意,他也不去傳達命令,而是匆匆回到自己的營帳中,動手寫起密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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