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啊……我們終于很厲害啦~~~~~~」蘇方也高興得有點忘乎所以,卻完全沒有注意到離他們不遠處一棵樹上的黑袍人。
這時,黑袍人眼中精光一閃,笑了一下,咧開了嘴,「這兩個小家伙,還真能讓人出乎意料啊,哈哈~~~~」自言自語完了,從懷里掏出一條黑色的面巾,包在臉上,只露出一雙眼楮,隨後身形一縱,便猶如一只雄鷹般,箭一樣的俯沖了過來,目標直射蘇菲兒和蘇方姐弟倆。
蘇菲兒功力稍高,在黑袍人俯身下沖的時候便感覺到了,一回頭,發現黑袍人竟離他們不過數丈之遙,兩人根本沒什麼打斗經驗,從前的打斗只是限于家族內部的切磋,真正的卻從未有過,因此,可以說他們現在僅能發揮自身功力的一半便已經很不錯了。
但這黑袍人招式狠辣,依仗功力高強,雙手直取兩人面門,兩人來不急變招,只得向後飛退,但仍是晚了,「唰」的一聲,蘇方的外衫頃刻間裂成兩截,胸前出現了一絲血痕。而蘇菲兒則堪堪避過,一回頭,發現蘇方的慘狀,吃了一驚,雙掌便向黑袍人身上招呼了過去,一掌比一掌狠快,大有不要命的架勢,但卻都被黑袍人輕易化解開來,片縷不曾加身。
這一下,便可看出黑袍人的高明之處了,用「田忌賽馬」的方法,一上來雖是直攻兩人,但真正發招,卻是向著稍弱的蘇方去的。
蘇方有些郁悶了,這老天也太能糊弄人了吧,剛剛功力大漲,便來了這麼一個怪物,而且出手招招都是狠的,還讓不讓人活了,真是的。
蘇方吃了個虧,也變得小心起來了,雙目緊盯著那黑袍人,同時心中也有著絲絲疑惑,因為他感覺到這個黑衣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但這個又確實太過于不可思議了,試想,一個招招都想要自己命的人,怎麼可能會跟自己熟悉,因為蘇方基本上就沒怎麼到處跑過,至于仇人,他到是一個也沒有,跟蘇方相同的,這蘇菲兒也有這種感覺,不過卻被一種怒氣代替了,她心理也憋屈的很。
蘇方搖了搖頭,不再想這些了,先保命要緊,隨即,他一步步的變換著,不知不覺間便用起了飄渺步法,整個人慢慢的虛幻了起來。而蘇菲兒就更為夸張了,整個身體布滿了氣場,將其緊緊圍繞起來,也不進攻,只是圍著黑袍人繞圈子,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讓黑袍人都覺得忍俊不禁。
饒是如此,他們也還是低估了黑袍人的實力,在兩姐弟的重重防護之下,黑袍人仍是連連得手,沖得蘇方步法大亂,而蘇菲兒則氣場不穩,隨時都有散掉的可能。
但這時黑袍人的進攻又過來了,這次是沖向蘇菲兒的,蘇菲兒仍在剛剛的回旋中還沒轉過身來,不得已之下,嬌喝一聲,蘇家功法的第四式伏擊萬里便使了出來,重重的腿影之下,整個人的氣勢都壓在了上面,艱苦異常,蘇菲兒額頭上都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但她已經沒工夫管這個了,在重重的壓力下,竟將這招從前一直都沒學明白的伏擊萬里使了個密不透風,非常不易的卸去了黑袍人的進攻,但這招一去,蘇菲兒再也沒有後繼之力了,向後一仰,就要倒下。
黑袍人身形一閃,便沖了過去,將蘇菲兒給抓住了,在蘇菲兒嘴里喂了些什麼東西之後,迅即在她身上幾個穴位點了幾下,隨後將其放倒在地,立起身來,眼神一蹬,沖向正欲撲身上前的蘇方,一道凌厲的氣勢撲散過去,如一道牆一般,止住了蘇方的步子,蘇方再也難向前一步,僵持在了那里。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對付我們?」蘇方睚眥欲裂,朝黑袍人吼去。並且不斷的催發功力,妄圖突破這道氣場。
「哈哈~~~我是什麼人?……我是教訓你的人!」黑袍人狂妄的笑道。
「你無恥!卑鄙!下流!……」蘇方把會罵人的此都用上了,一刻不停的攻擊著黑衣人,但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倒有些滑稽了。
而黑袍人則一副玩味的神情盯著蘇方,也不言語,兀自的看著蘇方在那兒張牙舞爪,口中唾沫四濺,仍是不發一聲。
過了一會兒,黑袍人看到蘇方努力了半天,仍是沒能突破過來,也或者是被蘇方罵煩了,隨手一揮,氣場瞬間消失,而蘇方反應不及,愕然間便因為慣性直直的沖向了黑袍人,頓時空門大露,凶險之極,蘇方大驚,無奈之下,只好將功力灌入雙掌,齊齊向前推出,希望可以擋得一時。
但蘇方預料錯了,黑袍人也伸出了雙掌,但不是向蘇方出力,而是從他的手掌產生了一股吸力,頓時,蘇方過來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蘇方無奈,只得看著黑袍人一點點的貼近自己,渾身傳來了一陣無力感,同時昏昏欲睡,怔楞間,突然便轉醒了過來,驚出一身冷汗,想到蘇菲兒還生死不明,自己萬萬不可落入黑袍人手中,那可就生死由命了。
想到這兒,蘇方感覺到一股無窮的戰意慢慢升騰起來,氣勢也在慢慢的攀升中,大喝一聲,蘇家功法的蛟竄千波在這種驚險之下使了出來,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勁兒突涌出去,從四面八方射向了黑袍人,而這時,蘇方距黑袍人也不過半丈距離了,一般情況下,在這樣近的距離中,蘇家功法的蛟竄千波一使出來,對方便毫無生還的可能了。
那黑袍人也大吃一驚,沒想到蘇方還有這等反擊之力,倒是開始小看他了,也便收起了輕視之心,凝神專注的暗運起全身功力,以險之又險的毫發間突破出去,沖天而起,即便是這樣,黑袍人的腿上仍是被擊中了,受了些傷,飄下零星的血雨。
就在黑袍人沖天而起的時候,蘇方也在忍受著巨大的疼痛,但蘇方無法停下來,他知道,一旦停下來,便會再也沒有離開的可能了,所以,他只能強打起精神,趁著黑袍人還沒落下的瞬間,收集起最後的兩成功力,雙掌一結,推成一個圓形,使出了剛剛蘇菲兒使過的那招伏擊萬里,所不同的便是這招完全是不要命的姿勢,含恨而發,自然威力大增。
黑袍人也意識到了危險,大意不得,向地上猛擊出一掌,借著反沖之力,凌空連翻了幾翻,再雙腳齊出,混亂不堪的擺了起來,但這只是表象,實際上這路腳法大有玄奧,只是蘇方看不明白而已,即使是這樣,蘇方已經力竭,隨著發出招式的那一刻,便已癱軟在地,無力後繼,但還是雙目緊盯著黑袍人,希冀能給他一個重創,最不濟也要讓他逃遁而去。
但是事實卻往往不是想當然的那樣,就在此刻,伏擊萬里的勁力接觸到黑袍人的腳步旁時,忽的像是泥鰍那麼一滑,竟從側面溜過,無力而為,所有勁力都被這股怪異的身發給卸了開去,當然,黑袍人也並不輕松,只見其包裹住面部的黑色紗巾已經濕透了,顯然是驚險萬分,並且身上也有數處紅印,自然是在其中穿行不慎而被劃傷的。
但,顯而易見的是,這黑袍人,就這麼詭異的站立在蘇方的身前,就如那散不去的幽魂一般,敲打著他的心靈,這一刻,心力交瘁之下,蘇方噴出一口淤血,面如死灰,再不復往日的神采,但雙目卻射出仇恨的目光,緊盯著黑袍人,大有焚其骨噬其肉的決心。
這時,黑衣人朝懷中掏出了什麼東西,蘇方頓時緊張了起來,他畢竟還是個十來歲的孩子,還不想死,但時間已不容他多想了,只見那黑袍人手一抖,一個東西便射入蘇方的嘴中,還沒等蘇方反應過來,便沖進了蘇方的喉嚨里去了,把蘇方堵得難受之極,腥然作嘔,一股苦澀卻伴著清涼的感覺又沖了回來,最後散入四肢百骸,一種說不出的疲倦之感襲來,蘇方便沉沉的昏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