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太昊島的人們終于過上了平靜的日子,但卻並不虛無,而是充實的很,作為太昊島唯一的勢力太昊宗,經過幾百年歲月的沉澱,如同正當盛年的男人一般,散發出了他發酵起來的醇香,無比的誘人,而此前氤氳繚繞、罕有人跡的毒瘴之地,卻因為是太昊宗的駐地,此時早已成了四十多萬里方圓太昊島的聖地,是如今在平和的歲月繁衍出的七百多萬修真者和妖修最為崇慕和為之奮斗的理想所在!
據傳說,那里有數不盡的靈丹、用不完的靈器,就連他們向往和甚至不敢仰望的合體、渡劫期甚至大乘期的高手都是按群來計算的,甚至,據從太昊宗流傳出來的消息,那里還有仙人的存在!
不過那些都是想想就罷了,並不敢去深究,至于這一界為什麼會有仙人停留,更沒有人去多想,卻也不知道是從哪里傳來的消息,只是在太昊島的修煉人士的心目讓他們心動的,卻是那里實實在在的濃郁的靈氣,以及每半個月一次的開壇授道,那些開壇授道的高手都是太昊宗的頂尖存在,有了這兩樣,似乎修真的旅途也不會太過艱辛了……
就是這些,引誘著一批又一批的高手前來投奔,卻又大部分失望而歸,因為太昊宗規定了每十年一次的入門大典的要求已經越來越高了!
今天,又是太昊宗十年一次的入門大典的第一天,前來投報的人不僅沒有被那些一批又一批鎩羽而歸的人嚇倒,卻呈現日漸繁多的趨勢,而且愈來愈加強烈,卻也從這一趨之若鶩的景象印證了太昊宗對他們的吸引!
錢努就是來參加入門大典的,不過他並不是新人,而是已經來了六次的‘老人’,不過相較于那些來了十數次甚至數十次的孜孜不倦的前輩們,他並不氣餒,反而頗有五十步笑百步的勇氣,再次前來參加
錢努是一只金錢豹妖,從第一次來參加大典的元嬰後期,到現在的出竅初期,可謂是歷盡艱辛,甚至上一次就差那麼點就能成功,入了太昊宗的門牆,但卻功虧一簣,這一次他突破到了出竅期,卻並不敢信心滿滿,因為經歷的挫折越多,他發現他的信心已經少的可憐了,不過這次在他精打細算的小心應付之下,他終于如願以償的通過了三場比試,再有一次明心鏡的考驗,他就能順利的成為太昊宗的一名護衛了。風雲小說網
太昊宗通過每十年一次的入門大典招收的人也是要分層級的,總共有三層,分別是內宗弟子、外宗弟子和侍衛,
此時的錢努正坐在太昊宗特意為他們這些通過三關的英才們準備的一間大殿中休息,殿中瓊漿玉液、珍果靈草供應不絕,這是通過了三場比試之後才有的優待,只是錢努卻不敢多吃,那些東西好雖好,但過猶不及,所以吃了一些以後,錢努砸了砸嘴,有些嫉妒又有些艷羨的盯著桌面上的那些東西,心中的念頭不住的刺激他並不太精明的腦子,一個聲音在心中吶喊︰偷走它們!
只是另外一絲清明卻又提醒著他有些**的雙手,因為他曾親眼目睹偷桌上這些瓊漿玉液的那些人的下場,對這種後果感到深深的忌憚,不,應該說是恐懼才對!
錢努終于壓住住了那種蠢蠢欲動,他雖然並不太聰明,但卻把命看的很重,有時候這種行為並不太好,畢竟無論是修真者還是妖修,都是與天爭命,畏首畏尾反而有些束手束腳,白白錯過了許多提升的契機,把握不住機會,但此刻卻無疑是最正確的選擇!
就在此時,一聲淒厲的嘶吼像被掐斷了脖子般,只顫了兩聲便沒了聲息,錢努再次看到一個試圖將桌上那些好東西收進儲物手鐲的人就這麼瞬間煙消雲散,什麼都沒留下,而且毫無征兆有些詭異,讓錢努有些心驚肉跳,錢努呆了片刻,繼而用顫巍巍的雙手模了模頭上,冷汗密布!
「哼!」
錢努的耳邊忽的傳來了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有些刺人的意味,似乎在嘲諷著那人的愚蠢,又像是夾雜著一些異樣的不屑,刺著錢努心旌搖曳的心神。
錢努心中一驚,忙轉過了頭,看著那副這幾日來一直在他心目中古井不波的面容,此時那人的面上有著一些別樣的妖異,震撼著錢努的心神,卻又在錢努疑惑的剎那間恢復了過來,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朝錢努點了點頭。
錢努愣愣的也回了一禮,這時才回過神來,內心深處的忌憚卻刺激著他心底暗罵了一聲,有不滿你就正大光明的叫囂去,在這里暗哼什麼!
這些想法錢努也只是在心中暗想罷了,畢竟他知道那人的厲害,嗜命的人一般都不會多結仇怨,無事生非的,即使有事他頂多也會隱忍下來,頂多背後去下刀子,不過對于這個跟他結伴同行了數日的家伙來說,即使讓他去下刀子卻也是不敢的。
對方四個人,為首的一個便是是剛剛冷哼的那人,他沒告訴錢努名字,錢努自然也是不敢去問的,只是一直恭敬的以先生稱呼,這是錢努所能想到最尊敬的一個詞兒了。
這個人有一副六七十歲的蒼老面容,面上褶皺的有些山巒起伏的樣子,但他渾身的氣勢卻沒有絲毫日落西山的銳減,反而比錢努看起來更有氣勢,不,應該不是一個級別的,錢努對于他只能算是老虎身旁的一只土狗,顫巍巍的如履薄冰。
錢努認識這人的過程也沒有什麼新奇的,完全算是偶遇,那個時候錢努正在趕路,而身邊和這四個人就這麼從後面趕了過來,隨口聊了兩句,發現有相同的目標之後,他們想讓錢努帶路,錢努便與他們結伴同行了。
當然,錢努有這個自知之明,知道這四個人跟自己都有著天壤之別,寬闊的一眼望不到頭,所以錢努倒也不擔心他們跟自己去競爭最低等的侍衛,答應他們的時候錢努就心中暗自揣測過,這三人肯定是來競爭內宗弟子的,估計也只有內宗弟子才能對他們有吸引力!
這幾日的同行,讓錢努更加體會到他們的深不可測,這太昊島七百多萬修真者,人人都想入太昊宗,但每年的名額就是那麼點兒,所以如果能夠在路上解決一些,那麼競爭的機會便小了一些,所以每逢這個時候,太昊島上修真者之間的相互殘殺層出不窮,無所不用其極,即使太昊宗的勢力再大,高手再多,卻也是管不過來的。
錢努一行五人也不例外,在趕往太昊宗的過程中踫上了一群修真者,都是出竅初期左右的修為,正是因為相同的修為,才給了他們危機感,狹路相逢,廝殺是免不了的,但那一群人當然不是瘋子,他們雖然只能看清楚錢努的修為,根本看不透其余四人的深淺,但計較一番之後,覺得一個散修身邊並不會有什麼厲害的人物,頂多只是出竅中期,但是他們一群有十來人,所以略一思量,便直接圍了上去,想就地除掉他們。
正是那一幕,讓錢努永遠也不敢忘懷,每一想到那一副畫面,心中便忍不住哆嗦,還有這四人那嘴角揚起的一抹不屑的諷笑,就那麼揮手間,對方十余人全都瞬間煙消雲散,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錢努清楚,他們都是有著大神通的高手,自己完全高攀不起,仰望都不夠格。
經過那件事情之後,錢努對于他們始終畏懼至極,卻也根本不敢離開他們單獨上路,一方面是擔心有別的修真者會殺了他,另一方面,卻也是他心驚膽顫的,他們既然讓自己帶路,如果貿然離開,惹惱了他們,十來個出竅初期的修真者揮手間就滅了,那麼他自己又算什麼,估計比那一次會更加輕松的魂飛魄散,所以一路上錢努老實的如一只乖順的犬類一般,加起尾巴跟在他們身後。
所謂︰心懷畏懼慎步行,狹路相逢耍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