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山吊在黑夜中,直到許秋柔的燈光滅去。
這原本會是一個寧靜的夜,在這里听不到城市里的囂喧,人們安然入睡著,渡過一個平靜而又平凡的夜晚。第二天清醒過來,迎接著的又是那一抹射照到窗台上的陽光。
只是王學山太過于想得當然,刺耳的警報聲,響徹了整個城市。
天空中,兩架警用直升飛機「嗡嗡」地掠過,閃爍著藍紅色的警報器燈光,向著市中心飛去。而街道上,處處可以听到尖銳響起來的警笛聲,一輛輛的警車呼嘯而過,朝著一個地方全力飛馳著。
王學山眉頭皺了起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能夠讓安揚市公安局派出警用直升飛機,本身就代表著一件爆炸性的事件發生了。更不用說響徹整個城市的警笛聲,不需要猜,安揚市肯定發生大事件了。
不過王學山沒有動,還是吊在許秋柔的窗口上,將眼楮閉上。
如此在警笛聲中渡過了一夜,在太陽即將從地面升起,將萬道陽光灑向大地的時候,王學山才離開。
出現在別墅區外面的街道上,王學山像個普通人一樣,行走在街道上。
在一個小攤上,王學山坐了下來,然後要了一份貝肉粥。像油條豆漿,王學山不是很歡喜,主要還是這些油炸物不合胃口。另外一個就是衛生的問題,全世界都知道炸油條所使用的油……是什麼油。
才喝了幾口粥,旁邊的幾人就閑聊開了。
「你們知道嗎?」一個瘦瘦的男子神秘地說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你們絕對想象不到。」
其中一個哼了一句︰「周老三,有屁就快放,整天神神秘秘的。」
瘦瘦的男子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昨晚吵了一晚的警笛聲,我就知道有大事件發生。我樓上住著的鄰居,就是一名警察,今早下樓來的時候踫上他,他的臉色蒼白。走路都發軟。你們想啊,如果不是什麼特刺激的事情,至于讓一名警察如此嗎?」
國人八卦之心。永遠都是熊熊燃燒著的,一听到關于昨夜,個個都是將耳朵翹了起來。
「听他說,市中心的商業街……嘖嘖。那個慘啊,至少有數百人被人切成了碎肉,就好像是被人塞進了碎肉機里,然後攪啊攪,直到成了碎肉再吐出來。然後鋪到了街道上。」
瘦瘦男子吹噓著,事實上,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是鄰居這一名警察是這麼形容的。
旁邊的人听到,全都是發出了一聲不滿聲︰「周老三,你一天不吹你會死啊。死個幾個人我們相信,幾百人,你真當天朝是什麼地方?而且你也說得太夸張了吧。什麼一地的碎肉。」
「就是。周老三,你可不要影響我們的食欲,正吃著早餐呢。」
顯然,在場的人是沒有人相信的,在他們的認知中,這一件事情太過于匪夷所思。
周老三嘀咕道︰「不相信拉倒。難得說一次實話,卻沒有人相信。」
听到周老三這話的人。全都是哈哈大笑起來,一些人還在打趣著狼來了的故事。這周老三就是那個放羊娃。
只有王學山听得心膽欲裂,他不比普通人,他可是知道a3要來的。而造成這一種血腥視覺沖擊的人,也只有原形們可以辦到,各各技能,一但使用出來,呈現出來的場景,絕對是挑戰著人類的心理極限。
現在王學山總算是知道為什麼昨晚安揚公安局會出動他們唯一的兩架警用直升機,而且還派遣出所有的警力。
想想看,在商業街中,數百人被殘忍地殺死,這是什麼概念?
像這一種大案件,足夠震驚全國,將安揚市推到了浪尖口上。這種情況下,市局的領導們,恨不得一人當成兩人用,一定要將凶手給尋找出來,好有一個交代,保住他們的官位。
也許在這些人的心目中,第一位才是他們的官位,第二位才是如何善後這一件事情。
王學山站了起來,貝粥也不喝了,扔下一張老人頭,然後離開早餐攤。
早餐攤老板匆忙地找著零錢,一邊喊道︰「喂,小伙子,找你零錢,等等,找你零錢。」他追了出來,趕上了健步而行的王學山,將錢放到了王學山的手里,說道︰「小伙子,剛工作吧,就算家里再有錢,也不要節制,畢竟父母的錢也不是白白撿來的。」
王學山拿著零鈔,有些發愣地站在原地,望著早餐攤老板又回到早餐攤上,忙碌著將一份早餐送到人們的桌面上。
這一刻,王學山對平凡的人們,有著一種感觸。
但這一種感觸,僅僅是一閃而過,王學山又恢復了冰冷的心,向著市中心走去。
知道了這一個消息,王學山沒有想象中的慌張,一樣是心無波瀾地走著。王學山是原形,殘忍就像是生活的一部分,他同樣是制造過這一種殺戮,又怎麼會心生波瀾,攪了自己的清靜?
街道上,大量的巡警出現,不時會有警車呼嘯而過。
當王學山走到市中心的商業街不遠時,這里已經戒嚴,不管是市民還是媒體記者,全部被攔在了外面。一條條的黃色警戒線拉了起來,每隔數米就有一名拿著槍支的武警在警戒著,如臨大敵。
一輛輛的警車停在各大路口上,每一個警察都是嚴肅著臉。
在重要的幾個關卡上,幾輛裝甲車嚴陣以待。
生活在這一個範圍內的所有住戶,全被告知不可以離開家中一步,要求呆在家中,直到戒嚴解除。
這種情況下,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還不會擴散太快。
但真相是沒人辦法掩蓋的,因為商業街附近的住戶們,他們肯定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就算是戒嚴,但是可以通過電話手機,向外界透露著信息,一樣會讓人知道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王學山到來,當然不可能被允許進入到這一片區域。
一些有背景的人,都在吵鬧著,要求進入到里面,他們的理由很簡單,自己的家為什麼不能回?
「上頭有命令,任何人再吵下去,將以妨礙公務抓起來。」
一名隊長厲聲說著,他的臉色很差,之所以站在這里沒有逃,主要還是職責所在。這里的人根本不明白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讓他們知道,就是給他們十個膽,也不敢向里面走上一步,反而是有多遠就逃多遠。
動了真格之下,還真沒有人敢再說什麼。
王學山繞到一處沒有什麼人的地方,利用自己靈敏的身手,幾下就攀爬上了一幢大樓,登上到了樓頂。
在這個位置,隱隱可以看到商業街,可是有著一些樓房的阻礙,王學山沒有辦法看到街道下面的情況。雖然是白天,但王學山也不害怕,從這一幢大樓下來,又是繞開值班的警察,漸漸接近商業街。
如此大的地盤,不是警察們可以完全防住的,以王學山的能力,很輕松就突破。
靈活地攀爬在一幢高樓上,不時異化出爪子,王學山很快就站到了一個可以將商業街盡收眼底的地方。
入眼的一片赤色的暗紅,鋪滿了一整條街道,幾乎有一種看不到的感覺。濃重的血腥味,讓人作嘔,以王學山的眼力,可以看到混合在這些干涸血液中的碎肉。大量的殘肢還留在街道面上,如同阿鼻地獄一般的場景。
幾名穿著白大卦的法醫穿著水鞋在上面行走著,似乎在尋找著蛛絲馬跡。
很明顯,這一種場面,超過了人類承受的極限,這些法醫不時會有人奔跑著沖出街道,大聲地嘔吐著。
而在街道上,普通的武警也不敢出現在這里。
王學山眼孔微微收縮了一下,因為他在街道的旁邊,看到幾名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鏡的男子,他們冷漠著臉站在旁邊,似乎無視眼前的這一幕。在不遠處,一架直升機停在街道上,旋葉還在旋轉著。
「這就是中國的特殊處理部的人嗎?」
關于這一個部門,普通人極少知道他們的存在,只有像王學山這種層次的人,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這個部門類似于特種部隊的組織,卻又優于特種部隊,是由最精銳的士兵組成,他們往往具備著很強的戰斗力,每一個入選的人,都有著準兵王的水平。他們的組成,戰斗力之強悍,尤在特種部隊之上。
但他們又不是真正意義上的軍隊,是比特種部隊更靈活的一個部門,重在處理一些地方武警公安沒有辦法處理的案件。
看他們也是剛趕到不久,久經場面的他們,也被眼前這一幕給嚇到。
王學山就呆在樓層上,看著一些清掃車輛開過來,處理著這血腥味的街道。先是用消防高壓槍沖洗,將滿地的血液給沖掉,連同一些碎肉全沖到地下水道里。而剩下的一些比較大塊的,則是被清掃車給掃到車廂內。
數百米的街道,只是半個小時,就恢復到了原貌。
(第二更,三連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