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她扶著醉了的陸虎時出言傷害了她之後,卻後悔萬分,他看著她眼底里對他再也沒有那種仰慕又壓抑的情感而著急。
當秋畫暖對他再也沒有感情時,他感覺到了恐慌。
所以,他想辦法接近她,氣的她再度辭職,氣的她進了明珠。
明知道那個陸虎和她之間沒有發生什麼,強迫著自己不要關心她的事情,但當紀明川提議她做新游戲的代言人時,他不動聲色的默認並且支持了。
看著她在鏡頭下漂亮的,認真的,左顧右盼的樣子,就有一種上癮的感覺孌。
若不是葉筱然發現,或許他還不舍得離開。
後來,她誤會了他,嚷著要還她錢,後來,被她發現是紀明川給她的這次機會後,傲然而去。
那個時候,即使看到了她對紀明川發火,似乎都有了一些說不出的羨慕和妒忌跳。
也是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已經慢慢的扎了根,是別的女人無法取代的。
所以,才會提出和霍菱紗分手。
而霍菱紗表面上答應的爽快,內心深處卻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他知道,若是換做秋畫暖,即使再喜歡他,也不會做那種欲擒故縱的事情。
這之間的差別,讓他更清楚自己的新意。
所以霍菱紗為他受了傷住院時,他看到了秋畫暖,也看到了陸虎豹後,越發的控制不了自己。
內心深處就像是隨時住著一只猛虎,隨時要冒出來,吞噬了自己所有的理智和冷靜一般。
所以,在霍菱紗借著晚宴的時機,偷梁換柱的在他喝了具有催情效果的酒水時,在酒店里給他準備了另外一個女人後,在意圖不明的陸虎豹打亂了局勢後,在她突然間出現在了他面前後,心已經執著無比。
哪怕冒著惹怒了霍家的風險,哪怕之前的隱忍和計劃功虧一簣,也不願意推開她。
所以,那一晚,注定是一個纏綿的夜。
他清醒的擁有了她,那種滋味,至今難忘。
是她主動親吻他的。
所以,他有這個自信相信,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從來都沒有變過。
所以,他不相信,六年之後,在他們擁有了彼此,剛剛嘗到了一絲甜蜜的滋味後,她會背叛自己。
這個信念,就像是瘋魔了一樣,折磨著他的神經。
哪怕眼見為實,哪怕她親口承認,哪怕醫生證明,她放棄了他們的孩子。
起初,他以為她拒絕他的靠近,是因為要給他一個驚喜,卻沒有料到她給他的是那樣一個驚訝,驚訝到讓他第一次感覺到心疼的滋味。
一次次看到她投入紀明川的懷抱,一次次看著她寧願相信紀明川也不肯相信自己。
那種感覺,讓他想毀滅這個世界。
心如荒漠,了無生氣。
原來他也可以中了一種叫做‘用情之深’的毒。
在游戲里馳騁日日夜夜的廝殺,腦海里偏偏想到的是和她在一起的日子,現實中的,網絡中的,就像是交錯難分的網,將他網入其中,原來世人所說的情網,是真的存在的。
哪怕他用了足夠的理智和冷靜,仍舊擺月兌不了。
從第一眼,到最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被人一點點的塞在胸口,又毫不留情的抽走。
他想報復她,卻報復的是自己。
看著她在寧城的大廈門口望著外面的雨,猶豫不前的樣子,毫不遲疑的送了傘,卻不想讓她知道,才尋找那麼笨拙的理由,及至現在,只怕她還不知道呢。
或許,她永遠都不知道他對她的感情,並不比她對他的少。
但這有什麼關系,他願意多付出一些。
打著要和葉筱然交往的幌子,甚至拿出來結婚的籌碼,不過是希望能夠引起她的注意,能夠懲罰她的背叛,能夠給她痛苦,能夠讓她後悔。
但當她杳無音信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之後,他才知道那種恐慌,超越一切的報復,一切的憤怒。
所以,才會在和葉筱然的那場‘婚禮’中倒了下來,或許是,連恨,都不給他機會恨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他陷入了絕望。
但又不甘心這麼絕望,當他查到了紀明川出現在了寧城後,當他查到了那個游戲里突然間冒出來的小號,也在寧城時,似乎又找到了希望。
她果然不會那麼離開他的,她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的。
逼迫她喝‘酒’,看著她那樣為難而痛苦的神情,他險些堅持不下去。
直到車子開進了海水里,他不知道是用死解月兌比較好,還是用死威脅比較好。
就像是一個偏執的瘋子一樣,堅持著一個自以為是的答案,看著她著急,看著她驚慌。
終于等到了她親口承認的那一刻後,所有的不安,所有的恐懼,如數消失。
當她抱著他走出了冰冷的海水,感受著她的溫度和真實時,他瘋狂的親吻著她,宣示著他的勝利,他的擁有,他的肯定,他的信任。
或許,她不是最好的,或許她不是完美無缺的,或許她對他的事業沒有多大的幫助,可是認定了這樣一個女人之後,心底里便只有她。
當她寧願沉默也不告訴他選擇這樣背叛的真實原因後,他找到了紀明川。
一直以來,他和紀明川之間,是棋逢對手的朋友,競爭的關系讓他們無法做最親密的朋友,佩服彼此的能力又惺惺相惜的事實,讓他第一次缺少了自信,這樣的一個對手,打動了秋畫暖,他沒有理由不相信的,更何況他知道,紀明川對于她絕非是一種償還負疚的心理。
第一次,因為要保護她,他選擇了向紀明川尋求幫助,那是出于一種信任和了解。
第二次,為了得到她,他選擇了放棄打擊報復的屈服,這種感覺,讓人挫敗,讓他恨不得抓住她發一頓火,或者索性有骨氣一些放棄她,別去在乎她好了。
可是當他從紀明川的口中得到了那樣的答案,並且由紀明澤確認後,他幾乎站立不穩,如果說她的背叛和離開只是拿走了心頭最重要的東西,那麼在知道真相後,卻是被人重新塞滿了東西之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疼痛。
看著她在紀明澤的揭穿下,一點點的緊張和害怕,他只想把她狠狠的揉在自己的懷里,只想把她嵌入自己的生命中。或許,有一種愛情,注定了甜蜜且疼痛。
但卻從來都無法放棄。
韓東城修長的手指,撫模在了秋畫暖柔軟的發絲,然後掠過了眉毛,落到鼻梁上時,畫暖不安的把臉轉了一下,試圖貼在他的胸口,來躲避這種***擾。
他笑了。
一切尚不為遲。
如果不能相守五十年,如果注定只能相守十年,或者相守五年,那麼他也將把五十年的感情都送給她。
所以,他們把五十年的感情,濃縮了,去相愛。
所以,他們把五十年的期待,濃縮了,去相守。
所以,他會比她早一刻醒來,比她晚一刻入睡,就像是這輩子一樣,或許他注定要守著她到來,守著她離開,或許會心疼,會難受,會不舍的,但不後悔。
大手不自覺的撫模在了光滑的肚皮上,進入待產期的畫暖在被孩子踢了兩腳之後,感覺到了那熟悉的熱度,不由睜開了眼楮。
「老公,醒了?」
她的聲音有些粘,帶著懶懶的惺忪的依賴,抓住他隨意撫模在肚皮上的大手,想要翻個身,卻被一種陌生的疼痛驚醒了,豁然睜大了眼楮。
「怎麼了?」
韓東城的聲音立刻警惕了起來,看著妻子那變幻的臉,也意識到了大概是孩子要出世了,緊張而興奮,期待而有些擔心的情緒,一下子席卷了整個大腦,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干什麼好,只剩下,喉結聳動,似乎連呼吸都困難起來了一般。
「寶寶大概要提前出生了。」
疼痛讓她不由皺了眉,卻是比韓東城還要鎮定一些,見他轉身就準備起來打電話,連忙阻止了他道︰
「等等,先幫我穿好了衣服再打電話。」
畫暖著急的阻止了韓東城的動作,別墅內早安排了醫生,只要叫一聲,立刻就可以上來,而她現在只罩了一件寬大的絲綢睡衣,里面可是真空狀態。
韓東城略一猶豫,連忙幫妻子穿衣服,又一次陣痛襲來時,畫暖的臉上有一絲的擔憂和恐懼,因為醫生說,她的病有可能在生產中發作。
ps︰
大概還有一更,東城的番外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