鞏欣飛見穆歡歡走到車旁正要來開駕駛座門……突然單手撐著車身一個翻身躍到了穆歡歡的身邊。
穆歡歡瞳仁一緊手肘狠狠向後襲去，鞏欣飛一把抽出了穆歡歡腰後的槍一個後翻身躲開了穆歡歡的手肘……可是卻打動了胸前的槍口痛的倒吸一口涼氣，險些沒有站穩。
她見穆歡歡正要朝著這邊反撲，不顧自己胸口的疼痛猛然舉槍︰「穆歡歡！」
穆歡歡腳下的步子一頓。
額頭上沁出細細密密汗珠的鞏欣飛一雙瞳仁陰沉的像是來自陰間的黑寶石一般是穆歡歡從未見過的深沉和堅定……穆歡歡向前的動作有些遲疑，她在想……有著這樣眼神的鞏欣飛……她會不會開槍，在自己沒有了武器的情況下邃。
鞏欣飛咬緊了牙另一只手緊捂著自己的傷口道︰「我不能走……我走了……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就會有生命危險！我不能走……」
穆歡歡听到鞏欣飛這樣說眸子驟然一緊︰「你……愛上了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
鞏欣飛咬緊了牙眸子充滿了紅血絲，她瞳仁輕顫著向後退著︰「我知道……我知道國－家－安－全－部是不會允許特工愛上自己目標的，可是……穆歡歡你不會懂，一旦愛上了……自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的！迦」
「鞏欣飛……」
「我不能死……我不能留下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一個人，我也不能走……我也不能讓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你就放過我吧……讓我自己想辦法，我會死守秘密的，我不會讓別人知道我的身份……這樣還不行麼！」鞏欣飛幾乎是低吼。
愛……
穆歡歡承認，自己听到鞏欣飛說出這一個字的時候，心里也有動容……真的愛到了這種地步了嗎？愛到……甘心為他失去自由被囚禁在那漆黑的牢里，愛到……願意承受任何酷刑？
穆歡歡身側的拳頭微微收緊︰「你這麼愛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如果有一天俄羅斯－情－報－局的人用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的性命要求你說出，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不會出賣—國－家－安－全－部？」
鞏欣飛握緊了手中的槍︰「他們不會……他們要是殺了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就什麼都得不到，他們知道……」
「如果有一天他們的耐性用完了呢？」穆歡歡朝著鞏欣飛走進了一步，「他們覺得從你這里得不到任何東西……他們，他們會殺了你……還會殺了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
「不會的……不會的！」鞏欣飛用力搖頭，「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是他們的副部長，他們不可能會因為一個我殺了他們的副部長！」
「是你的在意把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推向了那個位置鞏欣飛！」穆歡歡眸子越發的寒涼，「我們做特工的最忌諱的就是有弱點……你已經把你的弱點暴漏在了俄羅斯－情－報－局的面前，你以前也審過他國間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為了達到目的，犧牲一個人對國家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你看了那麼多……到你自己這里你就糊涂了嗎？」
看到鞏欣飛劇烈顫抖的瞳仁穆歡歡接著向鞏欣飛靠近，語氣堅定︰「如果真的就像是你說的……他們不會為了一個你殺了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他們的副部長，那麼你到底在害怕擔心什麼？為什麼不願意跟我走？還是……你心里根本就好期待著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會去看你？期待著……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會去救你。」
鞏欣飛喉頭聳動著微微向後退，霧氣已經模糊了眼……
再聰明在睿智的女人在愛情面前都會變笨……這句話果然是真理。
穆歡歡一字一句道︰「我是今天借著他們把你送去殯儀館的時候劫走你的，你的丈夫我看到了……他或許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愛你，他甚至……沒有一個丈夫應有的不悲傷。」
穆歡歡承認自己說這句話的時候有猶豫……她騙了鞏欣飛，但是……她只是想要鞏欣飛現在和自己走，因為她不想殺了鞏欣飛。
「不會的！你騙我！」鞏欣飛吼道。
「我騙你對我有什麼好處？」穆歡歡淡淡道，「你會不會國－家－安－全－部和我有什麼關系，一槍了結了你我就可以回去交差了鞏欣飛。」
「不會的……伊萬•伊萬諾維奇•伊萬諾夫……不會的……他是愛我的！他說過會救我的……他說會和我一起離開好好生活的！」鞏欣飛說著眼淚都掉了出來。
「那麼……你被騙了！」穆歡歡朝著鞏欣飛走去，「逢場作戲……假愛真做……我們還學的少麼？」
「穆歡歡你別過來！你的每一個字我都不會相信！」鞏欣飛堅定不移的握緊了槍，即便是淚水不斷的向下掉落，「你提醒我了……假話真說我們也學了不少。」
「鞏欣飛把槍放下！」
聲音是從穆歡歡的後面傳來。
穆歡歡瞳仁一顫轉過頭……在廢棄工廠的二樓上，那個端著狙擊槍正瞄準鞏欣飛的不是別人，正是……谷楠！
鞏欣飛面頰上的淚水被吹干，瞳仁中再無霧氣……全都是決絕。
「看來……國－家－安－全－部和你穆歡歡真的是想要我死啊！」鞏欣飛咬緊了牙，「我還以為……你只是想要帶我走。」
穆歡歡回頭看著鞏欣飛︰「不管你信不信……我不知道谷楠跟著我。」
「少騙人了穆歡歡！」鞏欣飛咬緊了牙，「虧我還……害怕你被抓！那麼我告訴你吧……我的身上有定位系統，就算像是你說的我已經死了……而且還被送到了殯儀館，如果他們看到定位還在移動，一定會找到我的……穆歡歡你也死定了！用你……換我的自由應該夠了，是嗎……野貓！」
穆歡歡咬緊了牙︰「你不會！」「人都是會變的……穆歡歡！」鞏欣飛手中拿的是穆歡歡的槍，她唇角提起扣動了保險。
「上面有谷楠……谷楠的槍法是我們之中最準的，你開槍……你也活不了！」穆歡歡目光灼灼。
穆歡歡已經听到了遠處傳來的車聲和警笛聲。
谷楠朝遠處看了一眼……眼見那些車已經拐彎準備要拐進來了而且數量不少，谷楠眉頭一緊，用瞄準鏡瞄準了鞏欣飛的心髒喊道︰「沒時間猶豫了……鞏欣飛你走不還是死！」
可是……鞏欣飛那雙眸子卻只是盯著穆歡歡，唇角揚了起來︰「再見了……穆歡歡……」
鞏欣飛唇角的笑容……分明就是釋然！釋然……穆歡歡腦子嗡了一聲。
谷楠見鞏欣飛扣在扳機上的食指微微收緊，穆歡歡擔心的卻不是鞏欣飛開槍……她猛然轉頭對著谷楠吼道︰「別開槍！」
「踫——」
穆歡歡到底是晚了一步……谷楠已經扣下了扳機。
穆歡歡震驚的張大了眼……她只覺得子彈就是從自己的眼前擦過去的，她轉過頭……
鞏欣飛的食指卻松開沒有扣下扳機，谷楠半跪在上面瞳仁一顫。
穆歡歡看著鞏欣飛胸口緩緩沁開的鮮紅……瞳仁顫抖的厲害立刻朝著鞏欣飛跑去一把抱住了直挺挺倒地的鞏欣飛。
「鞏欣飛！」穆歡歡抱著鞏欣飛一起倒地，她跪在地上緊抱著鞏欣飛紅了眼，「小飛……沒事的！沒事的……我會幫你把子彈取出來的！我們走！」
穆歡歡想要扶起鞏欣飛，可是鞏欣飛卻掙扎著最後一口氣抓住了穆歡歡的手臂不讓穆歡歡動。
谷楠站起身看了眼已經逐漸要逼近的俄羅斯情報局和警察局那些車輛，猛然從樓上一躍而下……朝著穆歡歡的方向跑去。
鞏欣飛長了張口，可是鮮血溢出淹沒了她的聲音……她似乎想要對穆歡歡說些什麼，可是卻發不出音來……她緊拽著穆歡歡的手臂示意穆歡歡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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