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席總裁,慢點吻! 一萬字加更【求月票ing】

作者 ︰ 誰家MM

听了顧暖有意無意關于秦安森的這番話,左琛有幾秒鐘甚至更長時間的思緒空白。

顧暖不願去深想,可是心思怎能是人自己能左右的?

喝了一口果汁,覺察不出味道,它該是甜的,酸的,可入口根本無味。

不喜歡這感覺,關于左琛的一切,曾經她靠猜,靠他坦白的講,然後,她隨著周邊人那些話,與他口中所說的,飄搖不定著。

本該不去在乎他的過去生活,現在,卻因秦安森的一句話,她想了解他的過去,顯然,他不想與她多說嫖。

左琛說,「他是不習慣過年期間一個人在法國,我回去,可以跟他打幾桿桌球。」

「你們經常一起出去玩?」

「小時候吧,長大後很少,這幾年疏遠了。」左琛一邊說一邊用餐,動作優雅,話語簡單哇。

在他的言語上,根本找不到任何破綻。

「看來是他喜歡找你玩,你不喜歡跟他玩。」顧暖開玩笑地說,繼續喝果汁,眼神里的色彩卻失了。

左琛不置可否,停止了用餐,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暖點頭,他便走了。

心情很沉重,坐在一個地方就不想起來,這些事情一樁一件的發生,烏雲壓頂了一般的感受。

左琛回來時,帶顧暖離開。

三樓,服務小姐把喬東城領到了一處包廂門口。

喬東城挑眉,示意這位美女可以下去了。

喬東城上前敲門,里面不知誰喊,「誰啊?!」

外面站著的人不說話,里面的人興許是被敲門敲得煩了,罵罵咧咧的罵著誰爹媽的來開門了,這道門打開,摟著一露乳妖艷女人的陳海洋,瞪大了眼楮,嚇得嘴巴發抖,腿也抖了,嘴邊叼著的煙掉在了地上。

「啊,我就是個陪酒的,我……」女人嚇得從陳海洋懷里鑽出,外面的男人讓出位置,放女的離開,警告,「少管閑事。」

喬東城笑,手里明晃晃的刀舉起,刀尖兒指著陳海洋眉心,「陳海洋,久聞大名。」

他本是想把陳海洋逼到死角里,用點辦法,讓這小子自己活不下去解決了自己痛快,可是奈何陳海洋怎麼走都沒走到那一步,喬東城的辦法足以讓陳海洋摔的很慘,可喬東城沒算計到的一步是,陳海洋背後有林錚支持。

听說陳海洋在這兒消遣找樂子,他來了,這些日子需要發泄的情緒都給陳海,陳海洋真是有福氣。

「我,……何時得罪了各位?有事我們坐下來好說……」陳海洋牙齒打顫,盯著自己眉心的軍刀,血已經順著鼻梁淌了下來。

喬東城手里的軍刀刃長34厘米,他記得,這是他當年上初中時喜歡拿出來把玩的,他擁有這把軍刀時是15歲,父親那時年輕,軍區位高的爺爺給他放過話︰誰欺負你,往死了弄,留口氣兒就行。

跟喬東城從小玩在一起的男孩子,幾乎都是被家長慣的沒樣兒了,關系圈里都是一個風氣,但喬東城長這麼大也沒真惹過大事兒,也知道父親和爺爺都是逗他玩兒的。再猖狂,也不能猖狂的暴力啊!

暴力的不是好孩子啊老師說!

刀刃扎進別人身體里往出冒血時,原來第一反應是笑說,「下次見面,記得叫爹!」

當晚,喬東城和幾個哥們都進了警局,不是被抓的,是幾個人主動自首的。

警局里,喬東城一個開連鎖酒店的哥們一邊認真的把名片遞給警察,一邊可憐兮兮地問警察,「叔,醉酒傷人和醉酒開車肇事是一個性質不?不要啊,沒那麼嚴重。」

警察盯著他們這幫人,慫人和不一般的人在這種地方太能分辨出來。

局長剛剛就接了個電話,下來了命令,這警察在這兒也有點應付不來,不知道這筆錄該怎麼做,進一步指示還沒下來,他們警察也不傻,這邊鬧事者的家屬打了招呼,還不知道被傷者的家里是個什麼勢力情況,總得都清楚了,權衡著辦事兒。

喬東城這邊一男的伸手就給了開連鎖酒店那男的一個輕佻的巴掌,假打,「廢話麼!你讓咱叔怎麼答?酒駕嚴格不允許,還肇事?你他媽活得不耐煩了啊?」

罵完,正臉瞧警察,「親叔,醉酒傷人,頂多跟醉酒嫖chang一個性質對不?」

一直被他們這幫大老爺們叫叔叔的二十多歲小警員被說的發懵,「嚴肅點!不是一個性質,你們傷的是男性,難不成你們幾個嫖男人了?」

「嫖男人?」一喬東城身後蹲著的男人拔高了嗓音解釋,「低俗的行為!我們得怎麼虐待他才能把他嫖的滿身是血啊?沒嫖!」

「到底嫖沒嫖?那就是個人恩怨了?」警員問。

開連鎖酒店那廝又舉手,認真地說,「沒有個人恩怨,不信親叔您問那傷者,他要是能說出我們和他有什麼恩怨,我們認栽。關鍵是沒有個人恩怨,我們都是正經人,就是這兒女情長的沒處理好,動刀子了,真知道錯了!」

「是啊是啊,幼兒園不收我們了,不然非重新讀書不可,老師先前的教誨都忘干淨了。親叔,知道哪兒的幼兒園回收我們這樣的嗎?」

喬東城往前挪了挪,距離他們這群污穢之物遠了又遠,委屈地抬頭,「叔,他們幾個嫖不關我事兒,但求寬大處理,我是處男,嫖chang這事兒干不出來。我邊上看來著……」

一夜,警局某一處鬧到打滾。一夜,醫院某一處哭到地暗。一夜,這幫惹事兒小子的老子們嘆氣無眠。

第二天陳海洋醒了,但說話都費勁,身上被捅了好幾刀,深的淺的,剛捅完幾乎救護車就到了大飯店外面,送醫院及時,沒什麼大事兒,不過要在床上且得躺一陣子了,動彈就疼的死去活來。

陳海洋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這伙人,喬東城他認識,以為這事兒能把喬東城給制住,但萬萬想不到,喬東城不要了‘前途’,選擇了‘錢途’,決定棄政從商。

喬東城他老爸去警局問他為什麼改變主意了?以前怎麼勸說他經商他都不听。喬東城回答的雲淡風輕,「從商方便惹事兒……您老當益壯,我惹,您兜。」喬老爸除了嘆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喬東城也知道,那人如果一張口說話,話沒說完,估計血就被他氣得吐出來了。

警察例行去問了陳海洋因為什麼打架,陳海洋真不知道,最後,幾番周折,就認定了這是社會風氣被扭曲,嫖chang開始興嫖男人了,不過這很危險,嫖不明白就動刀。

這事有人在上面壓著,也有人從中調解,陳海洋的家世,拗不過喬東城他們這伙人中的任意一家,這種事情找林錚也沒用,林錚給他錢可以,得罪大人物的事不干。

陳海洋這方多少有點被脅迫妥協的意思,但也無奈,雖然差不多構成了重傷害,可是不能告,沒告明白的中間,有可能就再出點別的事兒了。

私了的很痛快,喬東城這方不在乎錢,喬東城在警局再次見到老爸時,還說,「爸,幫我提醒了陳海洋,記得,下次見面管我叫爹,不然見一次揍一次。哦對了,這事兒還沒完!」

「胡鬧!」

喬爸氣的臉色鐵青,「管你叫爸?你老子還在呢!少給我惹事兒!」

「多好啊,您不是一直要抱孫子麼,那麼大個孫子白撿的。」喬東城大笑。

「不讓人省心!」喬爸爸臉色一直冷著,就要走。

喬東城倒是在警局住的舒服,嘆氣,「都夠讓您省心的了,小時候我爺爺說,惹我的孩子就往死了弄,留口氣兒他老人家就罩著他孫子,我這不挺聰明,沒往要害上扎。」

喬東城把老爸生生氣走了,繼續發呆。

要拘留一個星期,這才一天還沒過完。

孫冬樂給顧暖打電話,張口就說,「喬東城腦殼里的東西都到了報廢期了吧?不對呀,才二十七八歲啊!怎麼就沖動的干出這種事兒了啊?」

顧暖也听說了,「他不傻,打我們認識他起,他欺負人的事兒還干的少麼?要不是他爸爸有錢有勢,要不是他女乃女乃政界這邊有人,他敢麼?頑固子弟不傻不鬧出人命的那一種,再加上被欺負的人沒什麼背景,差不多這事兒就這麼完了……」

「不說他了,听說在里頭挺好的,成天跟人家警察大哥唱你究竟有幾個好妹妹呢。」樂樂說完問顧暖,「你哪天去看我干兒子啊?」

「明天走。」顧暖說

顧暖跟母親說要去出差,董琴不管出差這事,就告訴顧暖出去這幾天照顧好自己,顧暖連忙點頭,說五天就回來。

五天之後,正是距離陰歷二月一日還有一天的時候。

這兩晚沒有去左琛那住,左琛臉色很不好,明日早上的航班,今晚左琛讓她去他那里住,她跟母親說今晚走。

出了小區,左琛的車在等。

這兩天顧暖的情緒不高,任何人都看得出來,顧暖卻不知道左琛是否也看的出來,只是覺得,左琛的情緒一樣也不高。

「想吃什麼?」左琛開了一段路之後問。

「在家吃完了。」顧暖說,「我媽做了幾個我愛吃的菜,不好不吃。」

左琛的車速在听完這句話後有些變了,顧暖也感覺得到,左琛笑,有些意味不明,「在你心里,老公的地位是你親人中最低那個。」

是肯定句。

顧暖無所謂他的態度,輕輕搖頭,「不該這麼說吧?我多在乎你,你知道。」

左琛又是不置可否的態度。

他在繼續開車,卻是不悅,顧暖又說,「那你想讓我怎麼樣?我可以決定讓我母親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可以告訴她我和你結婚登記了,然後滿足你的要求跟你每天住在一起。可是你可以嗎?我知道你不可以,所以我們是現在這樣的現狀。」

這話說的有些過了,是因為他的表現有些過了,他不滿足于現狀,可曾想過她的為難之處?老公重要,可見不得光,就如她這個老婆一樣,除了左琛,誰知道她是他老婆呢。

跟左琛吵架,只要他不想吵,你就怎麼都別想吵起來。

他只是開著車,專心,點煙,吞雲吐霧,在你找茬語氣非常不好讓他別抽了的時候,他選擇把煙扔出車窗外,然後沉默。

車在克拉公館停下,左琛下車,他盡自去打開後備箱,拿出她整理的行李,和她在商場買的行李箱。

他手提著走在前,顧暖跟著,他走到電梯前,大可以兩手放下東西按電梯按鈕,卻不按,等她。

主動示好麼?

顧暖很理智,心里的問題不是冷戰可以解決的,只好給他台階。

上樓之後他在洗澡,之後去書房工作,她在臥室整理他的東西,要和自己的裝到一個行李箱里面才行。

「剃須刀這些都要拿吧?」顧暖在臥室問。

左琛的聲音從書房傳來,「隨便吧,到那邊再買也行,你看著辦。」

顧暖撇嘴,有錢人的口氣就是與她這種不同。

整理完東西大概是晚上八點半多了,顧暖催他早點休息,明天早上起來才有精神。她是單純的覺得早睡早起,左琛以男人的角度分析這就是女人在邀請。

大概十分鐘多,關了手提,走向臥室,關上臥室的門,把正在擺弄頭發的她抱起來放在床上,褪下睡袍壓上她,問,「什麼時候會懷我的女兒呢?」

正月二十五的早上。

林唯唯打給林錚,幾次都沒人接听,正在辦公室著急的時候,林錚打了過來。

「爸,陳海洋這事兒我沒管,這麻煩咱們不能惹,可是陳海洋現在上不了班兒了,怎麼辦啊?」林唯唯請求父親的指示。

林錚在那邊說了些話,林唯唯認真的听,「爸,您糊涂了啊?高利貸您也敢踫?我覺得不行。」

高利貸不是一般人能踫的起的,父親在法國能穩穩的站住腳也不是憑借什麼大勢力,也是腳踏實地本本分分,憑著腦子精明而步步為營的,有錢有勢的親戚都在國內。可是最近父親需要幫的忙,這些親戚倒是都幫不上。

林錚的聲音無奈地傳到林唯唯的耳膜,「沒有辦法的辦法了,如果不交這筆錢,項目就不能正常銷售辦證,不能銷售,前期積壓的資金就不能回籠。」「找我二叔幫幫忙呢,或者別的親戚朋友?」林唯唯建議。

但都被林錚否定,林二叔不借不說,還恐嚇了別的親戚,危言聳听,這麼大一筆錢,普通有錢人來說拿不出來。

而且資金也不是人人都揣在腰包里的,都在投資里套牢著。

至于朋友,你沒難的時候是朋友,你有難的時候誰還是朋友。這也怪林錚平時囂張,為人苛刻,太狡猾,沒人敢深交,又愛面子,不願意求人,更不太想讓人知道他如今有難,有人給他介紹了高利貸,他就動了心,謹慎起見,也考慮了很久還沒決定。

「爸,銀行貸款那邊不能再想想辦法了嗎?」林唯唯不死心。

林錚嘆氣,「銀行貸款這邊我都想盡了辦法,貸不下來。今年不是個好兆頭。介紹高利貸的是個熟人,打過交道,他說這家高利貸不用任何抵押,多好的事兒。」

林唯唯想不明白,頭疼了,「爸,你自己拿主意吧,我不參與了,也不懂這些。」

下午,林唯唯去看了陳海洋,陳海洋的父母家人並不認識林唯唯,林唯唯笑說自己是陳海洋的公司領導,便單獨與陳海洋說了會兒話。

林唯唯有些生氣,生氣陳海洋的家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她,是同情還是什麼?是因為她臉上這道明顯的疤痕吧?

「圖紙上能看得出什麼?說實話,感覺秦安森是不是我們的人?」林唯唯問,點了支女士香煙。

陳海洋的眼楮睜著,看向林唯唯,林唯唯站在病房窗邊,陳海洋的眼神定在林唯唯的十幾寸高跟鞋上,他感覺這個女人穿高跟鞋真美,這雙腳真美。

「不,不……清楚。」陳海洋說話費勁。

離開醫院,林唯唯開車回公司,路上她在想,秦安森到底對父親忠心與否?顧暖和左琛真的徹底斷了沒有?

林母說她想多了,神經快出問題了,林唯唯用力晃了晃腦袋,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顧暖昨天開始就沒來上班,請了事假,林唯唯知道。

左琛前段出差好些天,回來就又走了,林母一直叮囑林唯唯不要多疑,既然多疑後也無濟于事,何必給自己尋煩躁?

林唯唯點頭,試著不把左琛和顧暖往一起聯想,但是她也著實佩服自己母親的隱忍力,明知道老公在外面有情人,就是能做到樂觀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晚上,林唯唯試著不吃藥睡覺,可是頭疼,到晚上十點,已經是疼的要炸開了,吃了止疼藥不管用,想著睡一覺就好了,就繼續吃安眠藥讓自己睡著,她手抖的加了一片的劑量

凌晨,美嗇渴了,開燈準備去廚房倒點水喝。

人剛走出房間,樂樂就從房間沖了出來。

「大半夜的你不睡覺?」林美嗇問樂樂,倒著水,都沒回頭,背對著樂樂。

樂樂看著美嗇穿睡衣的背影,「睡不著,我怕黑,要不我跟你一起睡吧?」

「好吧。」林美嗇點頭,省的樂樂一驚一乍的,美嗇知道顧暖這幾天出差了,可能是顧暖不放心她吧?怕她出去找沈曉菲?叫樂樂看著?

知道顧暖是好意,美嗇就也不想做出連累她人的事情,等顧暖回來,與她說。

香港。

一家三口睡在一張床上,左左抱著媽媽的手睡,一只小腳丫橫在左琛的身上,爸爸媽媽他都要霸著。

清晨最後一個醒來的是顧暖,睡得很舒服,可能是摟著兒子的緣故。

睜開眼,見到左琛和左左在說悄悄話。

「說什麼呢?告訴我吧。」顧暖半起身,發絲傾瀉,左左用手去玩媽媽的頭發,說,「媽媽,爸爸說我是從你肚子里跑出來的。還會跑出來一個小妹妹?」

顧暖想了想,點頭,「是這樣的。」

「那我看看小妹妹怎麼還不跑出來,她太慢咯。」左左去模媽媽的肚子,左琛起身,伸手摟過顧暖的臉,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起床。

這次出來玩,最開心的莫過于左左,顧暖也很像笑的開心自然,但是左琛的表情有時很沉,也許他自己沒有發覺,但真的好沉重。

在顧暖叫他的時候,他便笑,心里不知藏著什麼事情叫他總是愁眉不展。

本以為可以在這里多幾天,但左琛臨時決定不行,要提前回去。

顧暖不知道他接了誰的電話,然後這麼急著回去?

左琛帶顧暖在香港逛,一切她想去沒去過的地方他都可以陪她去,這次是跟上次不同的,跟樂樂逛街的開心,與跟左琛逛街的開心,是兩種開心。

花掉了許多錢,像是任務一樣的花這些錢,左琛不想讓她與他分出你我,他主動要求,讓她給朋友帶禮物,她沒有想過,左琛說,隨便什麼都行,花錢了就行。

也許他體會她是他老婆的感受太少。那麼她買東西,他付錢,這滋味于他來說多美妙她亦是永遠不會知道。

顧暖給他吃夾心巧克力,左琛搖頭不吃,大街上,許多人,夕陽西下,她咬在唇邊,湊過去,他左琛也會難為情嗎?

左琛拉住她一只手,另一手箍住她後腦,湊上自己的嘴唇,從她唇邊掠奪。

可是左琛真的不喜歡吃。

「我們去……大嶼山。怎麼樣?」顧暖問他。

左琛一手把著方向盤,听了這個地方之後怔了怔,見顧暖那麼期待的看著他,左琛猶豫了,點頭,「好。」

這兩天都沒有想來這里,明明很近,可是沒說過想來。

可是到了地方,左琛情緒並不高。

「累了嗎?那就回去?」顧暖說。

左琛蹙眉道,「這里感覺沒什麼好,早點回去休息。」

其實上次秦安森跟顧暖說過,每年,左琛和他會來這里一次,但今年沒有,去年沒有。

回去的路上,顧暖一直在看沿途的景色,「我听秦安森說,大嶼山很好玩的。你怎麼說不好玩?」

左琛突然把車停在了路邊,找煙盒,點了根煙,蹙眉,捏了捏眉心,不悅的問顧暖,「為什麼最近這幾天總是喜歡提起秦安森?我不喜歡听到他的名字!」「為什麼?他幫你畫圖紙,建造最漂亮美觀的房子,他的底線是絕對不會建造劣質房子,可是他因為幫你,什麼壞事似乎都做過了。」顧暖說。

「跟這些有什麼關系?」左琛問,夾著香煙的手擱在方向盤上,目光望向車外遠處。

顧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該是什麼表情,屏住呼吸說,「他是幫你的人,陸展平也是幫你的人,可是待遇不同。能給我一個你對秦安森冷冰冰的理由嗎?」

「非要糾結這個問題?」左琛的聲音提高。

顧暖點頭。

「好,我說,因為他是敵是友我分不清。」這是左琛給她的答案。

顧暖笑,笑的眼楮痛,「真好的理由,如果你非要這麼說,我就只能信。」

左琛蹙眉。

「分不清是敵是友的人,你會用嗎?左琛,你有多精明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秦安森是敵是友你分不清,你會讓他消失。就憑你姐左茵的擔保你就信?那就不是你了,就連陸展平都干不出這麼蠢的事情,你會?」她總是想逼他坦白,可是他為何瞞的死死的?

左琛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皺眉說,「我不喜歡你跟他來往,這有什麼錯?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不了解秦安森心里的想法,甚至不了解他這個人的性情,我姐擔保我就信,是我在這個時候想掙月兌,急于擺月兌我不愛的林唯唯,我想真的讓任何人都知道,我可以擁有你。這種渴望,太謹慎也許就失去了,錯過了,我不問結果,我期待結果,但是結果是什麼我真的不知道!」

顧暖听著他還是沒有與她坦白意思的話,望向他,他的側臉仍是那般精致好看,可是他的神情落寞哀傷。

明天上午就離開香港了。

左左睡了,顧暖也睡了,半夜醒了卻發現左琛不在床上。

這房子很大,三層樓,顧暖披了件衣服,往樓上走,頂樓露天的,左琛一個人站在漆黑中吸煙,她看不到他的樣子,側臉都看不到,只有他的背影。

他沒有離開的意思,一直在那里站著,香煙一會兒一支的吸著,她就那麼站在下面看著他,他心里藏著什麼,她猜不透,也不敢亂猜,憑著秦安森模稜兩可的話,也不能斷定什麼。

知道感情建之不易,所以不敢讓它有太多猜疑。

再一次離開兒子,顧暖的心是別樣的難受,不同于上次。

機場,顧暖濃濃的不舍得。

左琛站在遠處看她,忽而走近,抱緊了她按在懷里,小心地吻她額頭,「我說過,兒子會在我們身邊,只是時間問題。其它事也不要多想。」

回到海城,吳哥在機場接的機,先是送了顧暖回家。

顧暖下車之後,拎著東西回了家,跟董琴聊了幾句就去洗澡,準備好好睡一覺,頭昏昏沉沉的難受。

人剛躺進被子里,左琛的電話打來,他說,「晚上一起吃飯。」

「再說吧,我先睡一會兒,不一定有精神起得來。」顧暖半推拒,實在是很累,就想大睡特睡到自然醒,然後希望再睜開眼,是別的心情。

這一覺睡得很踏實,從下午兩點睡到晚上八點多,顧暖撥了一下散亂的頭發放下鬧鐘在床頭,一呼一吸間,好像聞到了煙草的味道。

接著听見外面隱約的說話聲,起床,推開臥室門,她怔怔地站在那。

「你怎麼來了?」顧暖問。

左琛回頭,蹙著眉,卻笑了,「醒了?真能睡,快點洗臉換衣服,我帶你出去吃晚飯。」

董琴笑著看向顧暖,「快點啊,阿琛都在這兒等了兩個多小時了,我說叫醒你,阿琛攔著死活不讓,晚飯你也沒吃,阿琛比媽還惦記著你。」

「你進來一下,我有話說。」顧暖叫他。

左琛對董琴點了點頭,然後大步邁向顧暖的臥室門口,左琛走進去,顧暖看了一眼母親,把門關了上。

「要跟我說什麼?」左琛伸手憐愛地模了模她的頭發,笑。

顧暖心里憋著一口氣,這氣來自于秦安森,根源卻是左琛,一句她無法當左琛的面兒問的話,想了想還是壓了下來,只是抬頭望著他的眼眸說,「左琛,我說我累了,我不想出去吃飯,我想接著睡,可以嗎?」一句一句,問的很輕很輕,生怕惹他不高興。

可是她真是很累,不想換衣服洗臉折騰出去。

「暖暖,別跟我任性。」左琛蹙眉,沉沉的聲音說。

顧暖只是讓自己保持平穩的呼吸,抿唇,「左琛,我跟你任性過嗎?我敢跟你任性嗎?如果在很多事情上我任性了,我們就根本沒有辦法走到一起。我只是不想在玩了幾天後剛下飛機的今天再出去,我就想睡個覺。」

如果她任性,問他,為什麼秦安森說了那樣的一句話,他會直接崩潰吧?他在乎她,所以隱瞞著,如果事情攤開來,他會受不了吧?還是怕她受不了呢?

總之,顧暖不想說話。

左琛走了,面色無比陰沉地離開。

董琴不停地問顧暖,怎麼了?是不是吵架了?發生什麼事了?

顧暖搖頭,低頭,散著的長發遮擋著她的臉,董琴看不到她默默流淚的樣子,沒有怎麼,沒有吵架,甚至沒有發生什麼事。

也許是心情極度不好,剛離開兒子的緣故,或許是秦安森這個人太討厭了。討厭的叫人掉眼淚,討厭的叫人生活一團亂。

樂樂打來電話,說有兩次跟美嗇出去,都差點把美嗇跟丟了,就怕美嗇去找沈曉菲問那個男的事實,然後干出什麼萬劫不復的傻事兒。

顧暖說明天下班後去她們那再商量,問了喬東城到底哪天放出來?

第二天上班,顧暖的眼楮早上用了好幾種方法,又是畫了個淡妝,才沒被陸展平盯著看出什麼。

「顧總監應該是知道……擋光那幾棟樓的解決方法?」陸展平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叫顧總監,只是他習慣調侃人的方式。無論如何,顧暖不想在這個時候做出頭人,但計策要給,總該冠在一個人的頭上。

顧暖說了,陸展平听完在心里掂量了幾番,點頭,「回頭這事兒得左總拿主意,不過倒是個出路,不會減少公司的損失,你這倒也是各方面考慮的全面,跟左總私下里說過了嗎?」

「沒有呢,他沒問過。」顧暖說。

陸展平頓了頓,難為情地說,「顧暖,不瞞你說,我想要你的這個計策方案給別人,你放心,不是林唯唯。如果不是你自己放棄這個表現的機會,我不會開這個口,也覺得丟人。」

「我正惆悵這個方案扔到誰頭上去呢,我放棄這個表現的機會。」顧暖低落道。

陸展平凝視顧暖,皺眉,「你們兩個都是怎麼了?他也一大早開會大發脾氣,沉著一張臉,都沒人敢上前跟他說話,你這也愁眉不展的。」

顧暖搖頭,「我們暫時沒事,陸總,我方便問你嗎?你說過……左琛和秦安森之間,我又知道多少呢?那我也很好奇,他們之間,你知道的很多嗎?」

陸展平眼眸轉了轉,似乎沒想到顧暖突然這樣問。

「禮尚往來吧,我實在是好奇極了。我敢擔保擋光樓的這個方案一定過關,你來問我,應該是準備把這個方案給你表弟,你表弟有你罩著,別人哪敢說三道四。他借著這個方案升職不是問題。」顧暖無奈地要求。

陸展平放松了坐姿,「顧暖,我發現,你心眼兒最多。」

顧暖解釋,「不是心眼多,是本能。太著急知道一件事了,我這也是等著船到橋頭,發現無路可走了……」

「叫我怎麼說?有些事情阿琛不想讓人知道,就是秦安森他也不敢說。」陸展平著實為難了。

「不用你說什麼,我問,你只管點頭搖頭就好,我不為難你。」顧暖盯著陸展平的眼楮,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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