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冉不言不語,用淺灰色的西裝外套裹住了身體。臉上紅潮尤未褪去,熾烈的歡.愛後,她幾乎被陸霆鈞榨干,只能癱軟的靠在一旁,額頭抵著車窗,目光茫然的看向窗外停滯的風景,微凌亂的呼吸撲散在暗色的玻璃之上。
陸霆鈞熄滅了指尖的煙蒂,一踩油門,黑色大奔如箭一般飛了出去。車子一路疾駛,在莊園別墅前停住。他率先推門下車,而曉冉依舊木訥的坐在原處,空洞的目光散落在窗外,而一雙漂亮的眸子,卻沒有絲毫焦距。
他將她從車中抱出,動作溫柔的護在懷中,直到將她平放在客廳柔軟的沙發之上。曉冉萎縮在沙發一角,依舊不言不語,宛如任人擺布的木偶一般。
陸霆鈞隨意的扯下頸間領帶,然後向廚房走去,不多時便返了回來,一手握著水杯,另一只手掌攤開在她面前,掌心間安靜的躺著一顆白色藥片。
曉冉目光茫然的落在小小的白色藥片之上,往日靈魂的頭腦竟停滯了轉動。呆滯的看了許久,卻依舊沒有動作溴。
「怎麼?還想懷孕?」陸霆鈞邪魅的揚了下唇角。
‘懷孕’兩個字,好像晴天霹靂般,敲擊著曉冉敏感而脆弱的心。她快速的躲過他手中的藥片與水杯,將藥吞了下去。因為喝的太急,被水搶的不輕,曉冉手掌緊捂住心口,不停咳著。眸中閃動著盈盈淚花。
他親手喂她吃藥,看在曉冉眼中,多少帶著些侮辱的成分。好似在刻意的提醒她,他們之間永遠見不得光的關系禱。
「慢點兒。」陸霆鈞溫和的開口,伸臂輕擁她入懷,手掌一下下撫模著她的背。
曉冉半靠在他懷中,逐漸的安靜了下來,但淚珠依舊在眸中打轉。
「覺得委屈了?」他再次開口,語氣中少了往日的傲慢,修長的指,溫柔的擦拭掉她臉頰的淚。「真以為嫁給程浩南就一定能幸福?程老頭看中的是安家的地位,典型的勢利小人。程母更是不待見你。程浩南對你的感情或許是真的,可他是愚孝之人,不可能為了遷就你與他父母起沖突,嫁入程家,你的日子注定不好過。」
「留在你身邊,我又能好過多少?」曉冉清冷的笑,緩緩退出他懷抱。陸霆鈞的話,听著似乎很有道理,實則不過是為了遮掩他的自私與獨佔。她不過是他一時興起的玩具,而他就是個任性妄為的孩子,他可以將她毀掉,卻不允許任何人奪走。
陸霆鈞邪氣的笑,指尖曖昧的摩擦著她櫻紅的唇瓣。「剛剛在我身下的時候,不是很享受嗎?」
曉冉臉色瞬間蒼白,她緊抿著唇片,卻是不發一語。
陸霆鈞並沒有再為難她,反而從一旁抽屜中取出醫藥箱。手臂一攬,將她再次扯如胸膛,手掌托起她巴掌大的小臉,將消腫的透明藥膏涂抹上她微微紅腫的臉頰。程老太婆下手也夠狠的,再用力點兒,這張精致的小臉非毀容了不可。陸霆鈞著實心疼的緊。
折騰了一整天,陸霆鈞也累了,給曉冉上過藥,簡單的洗了澡,就走進了書房。辦公桌上堆疊了許多沒有處理的文件,一軍之長,他總有忙不完的公務。
曉冉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將頭埋入枕間,眼色干澀的疼痛著。多麼希望,這一覺睡下去,可以永遠不再醒來。
……
翌日午後,陸霆鈞從省政府開會回來,一輛黑色奧迪A8停在軍區大門口,車旁,安程遠煩躁的吸著煙,見到他的車開過來,幾乎是不假思索的擋在車前。司機一個急剎車,引來車身一陣晃動。
陸霆鈞坐在後面,一直低頭看著手中文件,突發的狀況,讓他下意識的蹙起眉心。
「怎麼回事?」他不悅的問道。
「報告首長,有人突然從旁邊沖過來,擋住道路。」司機小心翼翼的回答。
陸霆鈞沉穩的目光探向窗外,當看清車前的人時,唇角不由得彎起,冷魅的笑靨在唇角邊蔓延。他無聲無息的帶走安曉冉,攪黃了安程兩家的婚事,看來,安家人終于按耐不住了。
陸霆鈞推門下車,吩咐司機與警衛先行離開,獨自來到安程遠面前。兩人身高相仿,但陸霆鈞看著他的時候,總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氣質。
「找我有事?」
「你把曉冉弄到哪兒去了?」安程遠劈頭蓋臉的問道,也沒有耐心繞彎子。
陸霆鈞輕笑一聲,回道︰「我的女人,自然要留在我身邊。」
「陸霆鈞,陸軍長!連自己的外甥女都搞,你TMD還趕不上監獄里那些強.奸.犯!」安程遠是真的怒了,一時間也口不遮攔。
陸霆鈞目光冷掃過他,面色不變,衣袖下的手掌卻已緊握成拳。「安程遠,你嘴巴放干淨點兒。」在他的地盤上還這麼囂張,三年過去了,姓安的智商沒漲,膽子倒是肥了。
「陸霆鈞,你敢做還怕人說!你不就是一個衣冠禽獸,共.產黨白培養了你這麼多年……」他話音未落,陸霆鈞的拳頭已經招呼了過來,給他臉他不要,陸霆鈞也真沒和他繼續客氣。
這一拳力道不清,安程遠又是毫無防備,踉蹌了兩步,狠狠的摔在地上,嘴角流下一股鮮紅。他跌撞的從地上爬起,剛要還擊,卻被一道沉聲喝叱住。
「程遠,住手。」安國梁從A8車上走下來,一臉的沉冷。他這個兒子什麼時候才能改掉沖動的毛病,動手之前就不會先動動腦子嗎!和陸霆鈞動手,不是明顯找虧吃。
陸霆鈞不以為意的整理了下軍裝,目光散漫的掃過安國梁,輕慢的開口,「安副市長大駕,霆鈞有失遠迎了。」
安國梁臉色又沉了幾分,沉默片刻,再次開口的語氣溫和,顯然已有了示好的意味。他在官場模爬滾打了多年,自然不會笨得以卵擊石。「陸軍長,能不能抽出些時間,我們聊聊。」
「行啊。」陸霆鈞哼笑著回了句,「有什麼話就在這兒說吧。」
陸霆鈞明顯是在給他難堪,安國梁強壓著怒氣,此時,也只能低頭。畢竟曉冉還在他手上,如果繼續任由他糾纏著曉冉,她的一生就毀在這男人手中了。「曉冉昨天婚禮上受了些委屈,是我這個做父親的疏忽。听說,是陸軍長將她帶走了。曉冉一個女孩子,在你那里也不方便,不如讓她跟我回家。」安國梁不愧是個老狐狸,三言兩語,避重就輕,又說出了目的。若是一般的人,自然是找不出理由回絕的,但陸霆鈞卻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听說?不知安副市長是听誰亂嚼舌根。」陸霆鈞哼笑,目光有意無意的掃過一旁安程遠。
「陸霆鈞,你少在這兒揣著明白裝糊涂。」安程遠又是一聲咆哮。
「程遠,這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先回去吧。」安國梁斥責了句,安程遠憤憤的瞪著陸霆鈞,僵持了片刻,才轉身離開。
「陸軍長,不介意去車里談談吧。」安國梁又開口,畢竟軍區門口人來人往,說話畢竟不方便。何況,陸霆鈞的身份又太顯眼了些。
陸霆鈞輕笑了聲,率先向奧迪A8中走去。兩人一同坐進後面的位置,中間卻隔著一人寬的距離,過分的涇渭分明。
安國梁率先開口,他知道陸霆鈞的耐心有限,也不轉彎抹角,直接說明來意。「陸軍長是明白人,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安家的確有虧欠你的地方。如果你有什麼條件盡管提,只要我安國梁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辭。只要,你放過曉冉,安家和你的恩怨,曉冉什麼都不知道,何必將一個無辜的人牽扯進來。」
陸霆鈞冷哼了聲,隨意的掏出一根煙,點燃,吐出淡淡煙霧,過分英俊的側臉隱在雲霧之後,平添了幾分孤冷。硬拼不成,安家的老狐狸就開始使用懷柔政策。只可惜,他畢竟漏算了一點。那就是,他越在乎安曉冉,陸霆鈞就越不會放手,她是他復仇最有利的籌碼。
「安副市長覺得你們安家現在還有什麼能打動我?」他淡哼一聲,帶著幾分嘲弄。
短短的一句話,封住了安國梁所有的後路。是啊,陸霆鈞今時今日的地位,金錢名利,他都已經不屑一顧。他要的只有毀滅,所以,他的眼楮才會一直盯在曉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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