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詡終是放了她的腕,她掙回的雙手撐在欄桿上,手指縴長如玉不染丹寇色,玲瓏骨節微微蜷起,指尖努力抵在冰涼的金屬上,無名指的碎鑽閃耀著明亮的光澤。浪客中文網
司空詡的顏容也冰冷的可怕,眸光無一絲閃躲,冷冷將身下女子的神情攬入腦海。刀柄抵著他肋骨的末端,二人間不過薄薄的幾層衣衫,她的血在他身下汩汩流出,他清晰地感受著那滾燙和濕潤一滴滴流失,還有縴細的身子不時的抽搐。
「為什麼」
羽天涯聲音有幾分苦笑,手模模索索模到傷口,然後抬起,有些疑惑地看看沾血的指尖。
「天涯」
司空詡額上的青筋暴起,咬緊發顫的牙,閉了閉眼。
「對不起。」
他猛地睜開眼,眼神恢復平日里高貴的冷靜陌生,淡淡凝視著身下蒼白的女子。
三個字,像是巨大的石,驚濺出巨大的水花,羽天涯雙手倏地揪住司空詡的衣領,呼吸急著,眼光也像是一只手,緊緊抓著司空詡的心。她的唇慘白抖動地厲害,她該罵他指責他吧,最終她卻啞啞地吐出一個字,哀求地望著他。
「痛」
司空詡瞬間晃了一晃,有種錯覺,羽天涯這輩子就沒哀求過人。他以為,以羽天涯的性子,她會張牙舞爪地起來拼命,會是那個和敵人斗爭到最後一刻直到流進最後一滴血的羽天涯,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樣。
可是她的目光,沉靜,疑惑,震驚,痛苦,愛恨,怨憤,留戀,了然那眸光復雜萬分又清晰無比,像是一場傾盆大雨,向司空詡當頭澆下。把所有的溫度都澆滅了,組織任務國家,什麼都不剩。他攥緊的拳頭骨節分明,重重滋味刻骨銘心,最終都不過化作一種滋味透心涼。
涼了,什麼都涼了。
身體,血,心,都涼了,冰冰涼涼地倚蜷在欄桿上。
司空詡久久注視著她指尖那枚永恆戒,在月色下依舊耀著璀璨細碎的光芒,清涼燦爛孤單,便像是她最後的那束目光,層層疊疊星星點點,鋪天蓋地都是她不願說的愛恨,鋪天蓋地都是她的香血她的香。
彼時,他將戒指親自為她戴上,「天涯,安全回來。然後我準你三個月婚假。」
若是有機會再來一次,他
此時,司空詡神色淡然,伸手拔出羽天涯月復中的匕首,抓握住她的左手。
手起,刀落。
刀很快,帶著永恆戒的縴長手指,被齊根切落。
鑽戒內有環,為保證安全,是瓖在體內指的,和她的身體真正地連接在一起的,他親手給她戴上的。
永恆,永恆了。
*
謝謝閱讀,親,若你還喜歡文文,請收藏一下,硯與您下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