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頸子胸口下，微微的聳起便是一抹優美圓潤的弧，恰好收落在不盈一握的縴細柔軟，明明包裹的很好，偏偏于簡單黑色襯裳中，帶出了絲魅惑。
夜非情沉著臉，大踏步走來，一聲清銳的嘯聲，一匹黑馬從旁邊樹林中吧嗒吧嗒地跑出，渾身純黑，惟鬃毛火紅。他飛快從馬上包袱中拿出一件外袍走到二人身邊，將羽天涯披那女子身上的衣服取了，猶豫了一下，又將那衣服披回那女子身上，將自己的衣服往羽天涯手中一遞，冷冷道，「穿上。」
他自己避過目光，低頭，拈掉羽天涯貼在女子額上的手，按上了那女子的腕。
那女子一雙眸子又是淚又是血絲，跌坐在地兀自咬著下唇不時向後看。
「驚嚇過度，氣血虛空，還有」
「沒有人追來，姑娘，別擔心。」羽天涯替女子將衣服攏緊，拿過夜非情那袍子隨隨披了，才低低問道，「還有？怎麼了？」說話間垂眸看向自己指尖。
夜非情有幾分猶豫，頓了頓避開那受驚的女子低聲道，「虛空乃行過多**之事，耗盡了身子。這意思你懂嗎？」
「懂。」
羽天涯言簡意賅，伸出手指，指尖灰紅一塊。原以為女子臉上是塵土髒花，原來那些卻是已黏糊成塊的脂粉，不知搽了多厚多久。再看她身上的衣料，雖是破敗，卻能看出曾經鮮艷的色彩。
夜非情看了她一眼點頭，已明白其中意思——這多半是名逃跑的青樓女子。
「救我求你們別送我回去」女子猛地抱住夜非情的腿，渾身顫抖，嗓音沙啞。
「不送不送，放心姑娘，你不是洛城人？」羽天涯撫著她的肩，微微奇怪。
「這是戈羌的口音。」夜非情看著腿上髒兮兮的手微皺眉，卻終是沒移開，「戈羌，天龍的邊界重鎮，和太和毗鄰，也是天龍向太和施壓的第一道防壘所在。」
「是奴家正是天龍戈羌人那天在繡坊做活被人擄到太和來」
羽天涯撇嘴，「啊，這老鴇好大的膽子，這種地方的姑娘也敢往園子里帶」她說著，忽然住了嘴。
夜非情若有所思看她一眼，忽覺手里一沉，一具軟綿綿的身子落入懷中，撲面而來的髒亂氣息夾雜著劣質脂粉的味道。他俊眉驟地蹙起，就要抬手將女體扔出，被羽天涯眼疾手快按住胳膊。
「你懂醫？」羽天涯笑嘻嘻地突然問。
夜非情微微沉了臉，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答應了她。
「那就好辦了，走吧。對了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奴家小翠。」女子抬頭怯怯看了看夜非情一眼，他的容顏俊美異常，長眉如墨般飛揚開去，帶著絲絲邪佞的味道，淬墨星眸里不掩飾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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