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爺 第032章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作者 ︰ 狐小采

「快來人!」老夫人一聲喊,薛猛首先沖上,連同那些家丁抬起司空軒武,直奔內室,那是老夫人的臥房。

「放到床上,輕點……薛猛,你善于奔跑,去找大夫,要落shen醫。」老夫人吩咐,薛猛點頭剛要跑,老夫人又喊︰「他年邁行走慢,你背他來府里。」

薛猛再點頭,撒腿就跑。

老夫人就立在床邊,看著兒子,淚水漣漣,不停的喚著,「兒啊……兒啊……我的兒,你要是有個一差二錯,我怎麼去見你九泉下的父親。」

那些姬妾見老夫人如此傷心,皆是眼淚汪汪。

如蓮癟著嘴,心里慌,事態的發展在她意料之外,禍端由她起,她卻斥責江福兒道︰「都怪你!」

江福兒玩著手指,看不出火候,依然道︰「她真是寡婦。」

老夫人揮手就是一耳光,打的江福兒哇的大哭起來,老夫人手一指,「給我出去!」

如蓮看苗頭不對,推著哇哇嚎哭的江福兒走出。

不多時,薛猛咚的撞開門,把落shen醫放下。

落shen醫撫模自己的心口,驚嚇非常的樣子,看著薛猛道︰「下次有事,先打個招呼,你背起我就跑,家里人幸好認得你,否則還以為你劫持老夫。再說,你快如疾風,我的腦袋暈乎乎的。」他說著,扶著床邊坐下,看司空軒武閉目躺在床上,不用問,已經知道是請他來診病。

他給司空軒武把了脈,嘆口氣道︰「老夫人,令郎他,是急火攻心,內里,傷的不輕,不能再受刺激,否則,有性命之憂。」

老夫人頻頻點頭,此時,就是兒子要娶個怪物,他都答應。

落shen醫被薛猛帶來的突然,並無拿任何診療用具,是以無法施針,看司空軒武昏迷不醒,老夫人舐犢情深,哭得不成樣子,他思量一會兒,以食指當針,按在司空軒武身體各處,這種他洛氏祖傳的治療功法,他久未用,不知能否見效。

良久,司空軒武慢慢醒來,看看母親,想坐起,被老夫人按下,「兒莫動,娘都依你,都依你。」

病人既醒,落shen醫長吁口氣,又開了些藥,都是降火安神的,然後再囑咐老夫人幾句,告辭而去。

司空軒武看老娘淚痕未干,知道剛剛是為他著急,可憐天下父母心,他非常內疚,母親阻止他娶寡婦,無可厚非,世俗不允許,祖宗亦會責怪。

他模著母親的手,似有話說,看看其他人。

老夫人明白,對那些姬妾連同下人道︰「你們都下去。」

眾人退,薛猛也要轉身走,被司空軒武喊住。

「薛猛留下,他是見證。」

薛猛不知將軍意欲何為,靜默侍立在老夫人旁邊。

司空軒武再看看母親,淡淡一笑,表示自己無礙,道︰「母親,兒讓你操心了。」

老夫人 里啪啦掉眼淚,「當娘的,哪有不操心的,等你有了兒女,你就明白娘的苦心了。」

司空軒武道︰「兒,不再讓你為難,我另有辦法救人。」

另有辦法?老夫人一愣,忽而想到什麼,驚問︰「兒啊,你該不會是要去劫獄?」

司空軒武沒有回應,當默認了此事。

老夫人嚇的雙手亂擺,道︰「娘都已經說了,答應你娶她,我就在列祖列宗面前跪個十天八天,都是我教子無法,讓司空家背上如此名聲,也不能讓你去劫獄,那你同宋江有何區別,那是造反,我們司空家一直都是保家衛國的忠良。」

司空軒武道︰「我不殺人,我只把她救走。」

老夫人搖頭,「那也是反叛,絕對不可以。」

司空軒武沉吟良久,道︰「我其實,還有其他辦法,只怕,要和朱反目。朱其人,我厭之恨之,但顧慮到母親你一直對我的殷殷囑托,不想你擔憂,就對他惡而遠之。但是現在,我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種奸佞小人,若再縱容下去,惑亂朝綱,殘害忠臣兼百姓,母親,我就不配是忠良。」

老夫人思忖再三,點頭,覺得兒子的話有理,若非為了司空家這棵獨苗,她又何嘗願意讓兒子做個苟且偷生的逍遙官。她依然憂心忡忡,道︰「你答應娘,不打不斗,保證自己的安全。」

司空軒武輕輕拍拍母親的手,安慰道︰「母親放心,我不打亦不斗,兒面對幾十萬敵軍都不怕,都好好的回來見你,對付一兩個宵小之輩,無需費力。」

老夫人略略放心,又想起娶親的事,道︰「娘可以答應你娶她,但你能跟娘說說,你對她,真如此之深的感情?」

司空軒武忽然就,眼眶紅了,拉著老夫人的手,娓娓道來。

「母親,遇見她,兒第一次竟然問一個姑娘,你府上居于何處,之前的我,眼里沒有女人。第一次告辭之後,走的遠遠,莫名其妙的還回頭去看。在蘇府,她被冥功指所傷,她看我那種幽怨的眼神,兒第一次,為一個女人心疼。她溺水被我救起,兒第一次知道什麼是怕,怕她不再睜開眼楮看我。在郯城,當我們不期而遇,看見她,兒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狂喜。與她分別,兒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難舍難分。這一切,薛猛看在眼里,兒沒有說謊。兒說這些,不是要母親答應我娶她,而是要母親明白,我保護她,是我心的需要,我不能違背我的心。」

司空軒武說出多個第一次,老夫人亦是第一次听兒子敘述自己的感情之事,「她,真就那麼好?」

司空軒武道︰「她不是好,是可愛。她究竟好不好,我知之甚少,但我知道她可愛。您給我找的這些女子,都是被訓練出來的傀儡一般,見了我,無論笑或者害羞,如出一轍,扭扭捏捏。獨有她,活的真實,她想說什麼就說,她讓我感覺,我也活的真實、自然,不像跟其他女子在一起,彼此那樣的客氣,又是非常的生疏。」

老夫人沒有十分明白兒子的話,但只要兒子喜歡就好,「可是,她為何偏偏是個寡婦,女人,名節很重要。」

司空軒武搖頭,「薛猛作證,她不是寡婦,她真是被人陷害的,今天,我就告訴母親,但是母親你要答應我,不可對其他人說起。」

老夫人點頭,她非常想證明,那個兒子喜歡的女子不是寡婦,這樣,她不為難,兒子也滿意。

司空軒武就把莫蘭和女乃娘所做的一切,對母親和盤托出,最後道︰「母親,她被人陷害,卻對蘇家不離不棄,她難道不是個好女子嗎?莫笑天身陷牢獄,她完全可以把自己被莫家陷害的事告到公堂,那樣,莫笑天就罪加一等,她既可月兌身亦可復仇,可是,時到今日,在青州並無誰知道她是假的蘇家少夫人,當然是因為她沒有去告。」

老夫人點頭,「的確是個好女子,我兒,娘答應你,娶她。」

司空軒武示意薛猛把自己扶起,他與母親面對面坐著,道︰「不,我不能現在娶她,這個時候我說娶她,會讓她認為我是在趁人之危,我已經另有辦法。」

司空軒武想到的是,一年前,他遇到莫笑天,莫笑天告訴他,自己那個傳家寶——心玉,只怕要惹出禍事,誰都知道朱四處搜刮,如覓食的餓狼,為的是討好徽宗的奇物之趣,而那個心玉,卻被女兒送給了未婚夫蘇子翰,他知道蘇家父子良善且懦弱,所以,莫笑天才擔心。

司空軒武記下朋友的這段話,在去往青州時,才去蘇家看看。

他現在想的是,有人害蘇蔬,大概是沖著心玉,而這幕後主使,定然是朱,朱堂在青州的所作所為,司空軒武已然了解,但他不知道心玉已經被朱堂朱奪取。

這之前,司空軒武只管帶兵打仗,不熱衷于朝堂爭斗,他游離在忠臣與奸佞之外,只想年邁的母親不為他擔心。現下,眼見蘇蔬之事,他心里道,是時候除掉那些奸佞,還朝堂一個安寧。

他說到做到,翌日,司空軒武找到朱,開門見山。

「朱大人,听聞你在東南,假傳聖旨,奪了一個鄉紳的百余間房屋,又搶了一戶人家祖傳下來秦時的寶劍,又打死洪家的兒子,為的是他擋了你的路,又……」他一一羅列,歷數朱所干的不仁不義之事。

朱窮凶極惡,怒道︰「司空將軍,你這是道听途說,不要血口噴人。」

司空軒武不慌不忙,繼續道︰「浙江方臘起義造反,听說就以誅殺你為口號,若非你到處欺壓搜刮,怎會如此,皇上如今被宋江方臘等人鬧的煩躁不堪,你說,我要是告訴皇上,方臘的造反是因為你的所作所為,因你而讓國家處于動蕩不安,你說皇上會怎樣對你?」

朱深吸一口冷氣,暗自思忖,今日司空軒武有些反常,他歷來都是不好不壞的一個人,像個閑雲野鶴的游方術士,不過問朝堂之事,被皇上從邊城調回,憑著大智大勇,卻做了個四處巡查官員政績的逍遙官,這樣的人,朱也懶得對付,不料想他今日一反常態,與自己針鋒相對,是以朱猜測,他,究竟意欲何為。

「司空軒武,你究竟要怎樣?」

司空軒武著急救蘇蔬,沒功夫跟他賣關子,直接道︰「很簡單,朱大人你足智多謀,辦法多,幫我救一個人。」

朱松了口氣,原來如此,救人好辦,道︰「你說,救誰?」

司空軒武道︰「她如今關在青州的大牢,你最好去問問你的兄弟朱堂,他應該知道此事。等我的這個朋友得救了,我就對皇上說,朱大人你忠心耿耿,剿滅方臘之事,就包在我司空軒武身上。」

朱怕方臘怕的要命,如此交換,卻也不錯,此時還不了解青州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急急回府,剛好張教頭從青州趕來,也不敢撒謊,據實相告,說朱堂看上了蘇家的小寡婦,告她寫反詩等等。

朱氣的不行,恨朱堂不爭氣,為了個寡婦鬧出這麼大的事來,急忙告訴張教頭。

「你回去告訴你家老爺,趕緊把那個小寡婦放了,青州他也別住了,宋江正要去鬧呢,讓他回蘇州。」

張教頭問︰「怎麼跟青州知府說呢?」他的意思是,放人,也得有個理由,那反詩,可是明晃晃在牆上寫著呢。

朱道︰「就說那反詩是宋江之輩寫的,宋江等人,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竄到大牢寫了反詩,為的是鼓動犯人暴動。」

張教頭明白,趕緊回了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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