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爺 第236章半截尸首

作者 ︰ 狐小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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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人捷足先登,盜取老鐵匠的尸首?

蘇蔬得到稟報,帶人匆匆趕到鐵家墓地,果然,老鐵匠的墓已被掘開,尸首不見,衙役在周邊尋個遍,只發現一行腳印從墓地延伸往南,蘇蔬和司空軒武姬少游一路追下去,卻在一片小樹林中發現老鐵匠沒有焚燒干淨的殘骸。

鐵鍋嚎哭不止,父親慘死,如今又不能入土為安,半截尸身,讓這個孝子情何以堪,他轉頭撲向蘇蔬︰「師父,你一定要給我報仇!」

蘇蔬讓人把他扶起,然後和司空軒武細細驗看僅剩下的上半截尸身,仵作亦在,蘇蔬讓他就這半截尸身重新驗尸。

老鐵匠死後,正是干燥的秋日,雖然亦有下雨,但鐵家墓地在陽坡上,雨驟來驟去,墓里沒有積攢,之後氣息冷,死亡時間又短,是以,老鐵匠尸首保存非常好,仵作驗後,回蘇蔬,「大人,骨色青黑,死者死前曾經中毒,頭骨粉碎,是致命之處。」

按仵作所言,鐵鍋之前敘述的一切沒有假,老鐵匠果真是拍碎自己的天靈蓋而死,他殺無疑,因為老鐵匠縱使一輩子打鐵力大無比,卻也沒有這等神功。

但這中毒,鐵鍋卻不知底,按蘇蔬的推斷,他事先被人投毒,只怕他真正的死因是這毒藥產生迷幻,才讓他自殺,所謂牟大郎的鬼魂索命,是藥產生的幻覺,更是凶手遮人耳目的伎倆。

司空軒武一旁看著蘇蔬,發現她檢查那半截尸首,眉頭不皺,臉色不改,非常鎮定,心里卻非是高興,而是深深的心疼,想蘇蔬正因為磨難太多,才讓她歷練得如此從容不迫。

忽然有個衙役來報︰「大人,發現這個。」他說著,呈給蘇蔬一條碎步,說是在附近的樹枝上發現。

蘇蔬舉目看向這樹林周遭,雖然不是人跡罕至之地,卻也不是經常有人來,首先往北是墓地,墓地晦氣,除非自家人來上墳祭奠,而這樹林旁邊都是高低不平的石崗,砍柴都非首選之地,只怕這布條與掘墓有關。

她拿著布條研究,一衙役道︰「大人,看這布的顏色,應該是甄家的家丁所穿之服。」

蘇蔬眼楮一亮,遞給那衙役仔細辨認,不僅僅此衙役,另有很多人都證明,甄家的家丁服皆是這種紅色衣褲,滾著黑邊。

這是呈堂證供,蘇蔬趕緊讓人收好。

司空軒武一直在看在沉思,他對蘇蔬道︰「這樣的大的布條,當時撕破,定然會有很大的聲響,為何,掘墓賊棄之不顧?」

蘇蔬眉毛一挑,她正有此意,卻故意問︰「或許匆忙逃跑?」

司空軒武搖頭︰「取了布條,順手之事,不耽擱時間,能做此事之人,當然明白作案不能留下證物,否則,凶手毀尸滅跡作甚?還有,尸首焚燒的也奇怪,為何獨獨留下半截?看周邊並無柴禾燃燒的跡象,那凶手定然是用燈油等物灑了老人家的尸首,才得以點著,既然如此,為何不把整個尸首灑滿,全部燒毀,毀尸滅跡,而是留下一截最重要的,那就是能證明老鐵匠是被人下毒,至迷幻拍碎自己的天靈蓋而死?」

听他一言,蘇蔬忽然又想起那封匿名信,難道,是有人在引著我一步步查下來?但此人實在有點不厚道,挖墳掘墓,這是斷子絕孫的勾當,更何況還給老鐵匠燒的死無全尸。

她忽然又有一事好奇,時至今日,矛頭指向都是甄家,想西門慶財勢燻天,難道他所得真的都是正當來路?

而此時蘇蔬最懷疑之人,還是閻斧,他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並且,能夠在白日自由出入縣衙,除非是內部熟悉路徑之人,不是人人都能像姬少游可以飛檐走壁,會不會是他忌憚甄福成的yin威,才留下那封匿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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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縣衙,蘇蔬即帶人拿著那殘留在現場的布條去了甄家,姬少游怕她打草驚蛇,畢竟這件事才只是整個案子的冰山一角,若甄家有所防範,此後案子不好查下去。

蘇蔬卻道︰「我故意打草驚蛇,一直都是我們在明,對方在暗,我有種被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索性就成全那個暗中之人,看他還能做出什麼樣的事來。

我綜合分析一下,首先,胡子仙死的離奇,那兩個看守他的衙役從未有過一醉到天明的事。其次,甄福成行為奇怪,他為何當街與九夫人爭吵有關那孩子的問題,他不怕被人得知嗎?兩個人既然連孩子都有地方造,難不成連個說話的地方都沒有嗎?第三,那個潛入縣衙送匿名信的人,為何樁樁件件說的都是甄家之事,難道在陽谷縣,除了甄家,就都是好人?究竟是這送信之人與甄家有仇,還是甄家罪惡滔天?總之,我要把甄家擺在明面,看那暗中人會不會再有所行動。」

她此次身穿公服,沒有讓司空軒武隨行,而是帶著一干衙役,姬少游是都頭,當然隨行,來到甄家,開門見山,把那布條拍在甄福成面前,敘說老鐵匠被人掘墓,現場留下這樣的證物,請他給個解釋。

甄福成嚇的面如土色,連連喊冤,自己與鐵家並無冤仇,何必挖墳掘墓。

蘇蔬冷臉道︰「你難道不知嗎,老鐵匠的兒子鐵鍋已將你告下,因為他父親死之前,曾收到你甄家的威脅,目的是要購買鐵記鐵匠鋪,之後不久,老鐵匠離奇死去,你甄家,有不可逃月兌的嫌疑。」

甄福成戰戰兢兢,「大人明鑒,我有心購買鐵記不假,但買賣這種事,需要一個願買一個願賣,既然他不願意,我當然就死了心,畢竟我甄家大業大,不差那一個小小的鐵匠鋪。」

蘇蔬哼了聲︰「你想買鐵匠鋪,不過是看好那里是個黃金地段,卻非是要開鐵匠鋪,你當本官不曉得嗎?」。

甄福成冒冷汗,忽然發現這個和藹親善的知縣大人,突然變得難以捉模,並且了解很多事情,他道︰「即便我有這樣的心,卻也沒有膽殺人。」

蘇蔬道︰「你殺沒殺人,需調查之後才能斷定,現在,本官要你解釋這布條是怎麼回事,據說,這種布唯有你甄家的家丁護院服飾才有。」

甄福成為證自己清白,喊來家里所有家丁護院,想讓蘇蔬查看誰人衣服撕破,卻發現其中一人穿著竟然與其他人不同,主要是他的衣服上打著一塊補丁,登時把甄福成嚇懵。

「你,你的衣服怎麼了?」

那家丁非常冷靜,不曉得他的衣服破碎牽扯到案子,道︰「回大公子,我今日一早起來,衣服不知為何竟然破了,才讓杜婆子幫我縫補上。」

蘇蔬起身,慢悠悠晃到甄福成面前,「甄大公子,這,算不算得證據?」

甄福成氣的揮手就給那家丁一個耳光,「說,你為何挖墳掘墓?」

那家丁被打懵,「挖墳掘墓?我何時做過?大公子您何出此言?我冤枉!」

甄福成向蘇蔬要來那布條,在那家丁面前抖動,「老鐵匠的墓被盜,現場留下這個,把你的補丁撕開,看看是否吻合。」

不等那家丁動手,蘇蔬早指使衙役過去撕開他衣服上的補丁,再把那布條按上,不差分毫。

那家丁看蘇蔬身穿知縣大人的公服,再看這些衙役,忽然明白大概,噗通跪倒,「大公子,我哪里懂盜墓,那可是天打雷劈的事,我x日都在府內並無外出,眾家丁護院都可以作證,定然是有人陷害我。」

甄福成氣道︰「你個小小的家丁,誰人陷害你,只怕是用你陷害我,你個混蛋,連自己的衣服都看管不好,來人,把他給我轟出府去。」

「慢著!」蘇蔬一聲喊︰「此人是老鐵匠墳墓被盜的嫌疑人,來人,帶回衙門,打入大牢,我細細審問。」

眾衙役擁上,架起那家丁就走,他狼哭鬼號,連喊冤枉。

甄福成亦是膽戰心驚,向蘇蔬連喊自己冤枉。

蘇蔬卻告訴甄福成,限他最近不要離開陽谷縣,要隨傳隨到,否則,就以他逃匿罪論處。

離開甄家,姬少游附耳問︰「妹子,真是這甄福成搞的鬼?」

蘇蔬搖頭,「別的事未可知,但掘墓之事與他無關。」

姬少游再問︰「為何?證據確鑿,是他家丁的衣服撕破。」

蘇蔬道︰「審案跟看病一樣,望聞問切,望,便是察言觀色。聞,當然是鑼鼓听聲,說話听音。問,就是審問。切,那就是憑自己的頭腦思考。我察言觀色,發現甄福成對此事非常害怕,並且沒有一點預估之狀,若真是他所為,他完全可以把那家丁隱藏,或者將其殺了滅口也可以,為何還留在府內,即便留在府內,憑他甄家,連夜趕制一套家丁服不可能,因為新服扎眼,但我不信所有的家丁就一套服飾,難道永遠不洗嗎?

這些都還在其次,重要的是,他能夠用藥物使得老鐵匠迷幻,做出牟大郎鬼狐索命的假象,更應該知道鐵鍋已經把他告下,他不應該頂風上,在這個時候毀尸滅跡,即便那老鐵匠的尸首不悔,只能說明是中毒,誰人能證明是他下的毒呢?所以,這毀尸滅跡有點多此一舉,正像司空所講,我感覺,這是有人在把我一步步引向他甄家。」

姬少游道︰「這樣說,背後有高人在幫助你破案,倒是個俠義之人。」

蘇蔬呵呵一笑,「或許是陷害。」

姬少游懵然不懂,呆立在當地。(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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