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爺 第268章杜丕舞

作者 ︰ 狐小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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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蔬開口便說和離,司空軒武駭然,他以為君子坦蕩蕩,沒料到事情如此嚴重,當初自己無意間帶莫蘭入將軍府,使得蘇蔬小產,她雖然氣,卻也沒說分手,不明白僅是自己沒有去陽谷接她,如何就鬧到和離的地步?

「蘇蔬,我最近……」

他剛想啟口解釋,蘇蔬制止︰「你最近很忙是嗎?這是男人變心的慣常理由,你忙到每日陪著那個孟婉蝶談詩品茗?放心,我可不會一哭二鬧三上吊,咱們直接點,和離,我走我的陽關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司空軒武拾起地上那本書,走上前,柔聲道︰「蘇蔬,陪孟小姐,正是我忙的因由啊。」

「我去!」蘇蔬夸張的瞪大眼楮道︰「司空將軍改行做**了?陪聊天陪喝茶陪談詩,是不是還陪吃飯陪逛街?」

司空軒武猶疑一下,最後還是點頭,「是。」

「無恥!」蘇蔬揮起手就想打。

司空軒武沒有躲,依舊好言哄道︰「你消消氣,听我說。」

蘇蔬把手慢慢收回,呼吸顫抖,分明是氣極的表現,她沉聲道︰「司空軒武,我對你說過,我要的愛情是一對一,你想三妻四妾,我不能接受,所以,我們分手吧。」

司空軒武不置可否,卻把手里的書遞過去。

蘇蔬莫名其妙,一頁一頁的翻看,那上面是連環畫式的武術圖解,是司空軒武潛心為她改制的爍金槍法,怕自己那套不適合她的體質,並且圖解上演示武術套路之人,正是蘇蔬,司空軒武畫的惟妙惟肖,栩栩如生,書上的她,或站或仰,或提槍或策馬,英姿颯爽,靈氣十足。

整整一本書,蘇蔬看過確實有些感動,大概這就是老夫人說的,司空軒武神秘兮兮躲在房內鼓搗的東西,她心頭一軟,嘴巴卻氣鼓鼓道︰「這能說明什麼,只說明孟小姐沒時間陪你的時候,你才想起我。」

司空軒武被她逼的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苦著臉道︰「蘇蔬,你知道除了你,我不會喜歡任何女子,我接近孟小姐,其實是因為她爹。」

蘇蔬心知肚明,憑著自己對司空軒武的了解,知道他不是朝三暮四之輩,他接近孟婉蝶有其目的,然而,她還是道︰「當婆婆說孟婉蝶的爹和蔡京一流交好,我立即明白你接觸孟婉蝶是為探听蔡京等人的秘密,想扳倒他們對吧,即便如此,我還是不能接受,在我心中,司空軒武哪怕他木訥,哪怕他笨拙,我都可以接受,你是頂天立地的男人,以犧牲色相來騙取秘密,讓我感覺齷齪,再者,我已經跟你說過,不要再妄圖挽救瀕危的朝廷,這是歷史宿命,難道非得等那昏君把你害的遍體鱗傷,你才醒悟?」

司空軒武正氣凜然道︰「可我身為人臣,安能見奸佞當道而置之不理,即便你說這是宿命,我還是要試試。並且,亦無你所說的犧牲色相,孟小姐琴棋書畫無所不通,是個才女,我們之間類如俞伯牙和鐘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並無其他想法。」

「知音?」蘇蔬驚詫的看著司空軒武,心如針刺,「她是你的知音?你們可以無話不談?那我呢,我是你的什麼人?此後你心里有話可以告訴她,與我無關了?」

何謂越描越黑,司空軒武看著她,本就不善于辯駁,此時更不知如何回答。

蘇蔬給他下了最後通牒,「我只問你,你以後還見不見孟婉蝶?」

司空軒武不忍她生氣,真想說不會,可是,他那忠君愛國的思想最終還是打敗兒女私情,「還差一點點,我就知道……」

蘇蔬不等他說完,把手里的爍金槍圖解啪的丟在地上,轉身就走,說出一句更逆天的話︰「魚和熊掌不能兼得,你等我的休書。」出去喊了襲香帶著麒麟離開將軍府。

襲香看她氣的臉變了顏色,試著去勸,「當家的,你這樣回府,大家會很擔心的。」

蘇蔬突然意識到什麼,哈哈一笑,「三條腿的蛤蟆找不到,兩條腿的男人俯拾即是,犯不著氣,走,我先帶你們兩個逛街,買些東西送給貔貅,那個小寶兒真好看。」

三個人行到街上,見車水馬龍,熱鬧非凡,黃昏下,汴梁城更加的肅穆莊嚴富麗。

一路看一路買,大包小包提著,差不多後,蘇蔬告訴襲香回府,卻發現前面的街上堵著很多人,並有吵吵嚷嚷之聲,她心情不好,本不想看熱鬧,並天色漸晚,就想繞開而行,然人群開了一道縫隙,她忽然發現其中站著一個人,正是那在城門口遇到的雲先生雲瓖藍,她暗想,難道這里即是她的學堂?

近在眼前,焉有不看看之理,她扯著麒麟的手趕了過去,擠進人群,見雲瓖藍正和幾個官差爭執,那官差動手想打,蘇蔬沖去一把抓住那官差的手。

官差回頭見是個小女子,喝道︰「你敢阻攔官差辦案,找死。」

襲香手指官差喝道︰「睜開你的眼楮好好看看,這位是司空少夫人。」

那官差端量蘇蔬——貌美,穿戴好,氣質佳,姿態傲——符合豪門大戶少夫人的條件,遂信了襲香的話,但仍舊指著雲瓖藍道︰「這是開封府的命令,你辦學堂穢亂京師,必須封。」

要封學堂?蘇蔬明白他們因何爭吵,隨即對官差道︰「即便封,也得等人家收拾好物什,三天,三天時間可以嗎。」

那官差想了想,蘇蔬說的不無道理,手一揮,帶人離開。

雲瓖藍看蘇蔬,蹙眉道︰「妹妹,這學堂不能封。」

蘇蔬點頭,「姐姐莫急,我不過是先把他們糊弄走,想辦法得需要時間不是。」

旁邊圍觀之人大多男子,對這雲氏學堂皆是頗有微詞,見官差走,學堂仍舊沒封,不免議論紛紛,指責雲瓖藍。

「女人讀書,到後來都做了蔡琰、卓文君、薛濤之流。」

說話的是個四旬不到的男人,蘇蔬明白,他說的這些女子都是命運坎坷或有爭議之人,無非是提醒大家,女子無才便是德,讀書不是好事,蘇蔬眼珠一就,計上心來道︰「這位老兄,我認識你,張三是吧。」

那男人立即反駁︰「你胡說,我叫杜丕。」

杜丕?蘇蔬心里更笑,遂把剛剛想好的計策改變,道︰「哦,想起來了,是杜丕,話說杜丕兄的娘子貌美如花,更兼琴棋書畫。」

她說到這時,那杜丕捻著三縷須髯,得意的笑著。

蘇蔬繼續道︰「這一天,杜夫人逛了廟會回到家,興沖沖的告訴杜丕說,相公,廟會上有西域女子跳杜丕舞,個個尤物。杜丕當時就懵了,自己何時有了這樣大的名氣,居然還有杜丕舞?」

她說到這時,那杜丕收斂笑容,預感這小婦人要耍弄自己,卻听她講的繪聲繪色,自己也好奇想听下去,就沒有搭言。

蘇蔬接著道︰「待下個廟會杜丕兄親自趕出,怎奈他也不識字,不知瓦肆口寫的什麼,但听說有人假冒自己之名招搖撞騙,他氣的沖到瓦肆里吼那些西域舞女——你們這哪有杜丕,分明是騙人。

那些西域女子指著自己的月復部道,肚皮在此,肚皮在此也。原來,所謂的杜丕舞,卻是西域女子擅長跳的肚皮舞,瓦肆口明明寫著肚皮舞,杜夫人不識字,听別人念出,她就以為是杜丕舞。」

她講完,圍觀之人哄堂大笑,笑的杜丕面紅耳赤,手指蘇蔬怒道︰「你這刁嘴巴的婦人,信口胡說,哪里有肚皮舞?」

蘇蔬哼哼笑了聲,然後把手里的麒麟交給襲香,她朝杜丕嫵媚的眨了下眼楮,隨即扭著胯部,抖動肚皮,邊跳邊指著自己月復部說,「杜丕在此,肚皮在此也!」

那杜丕只恨自己老爹給自己取錯名字,成為人家的笑柄,沖出人群而去,眾人又是笑的前仰後合。

一邊的雲瓖藍,早被蘇蔬的笑話逗得忍俊不禁,更佩服她的睿智,只是當街這樣和男人斗狠,並大跳肚皮舞,確實不是女子該有的懿德,但她更因此而喜歡蘇蔬的古靈精怪。

她拉著蘇蔬進入學堂內,又往後宅去坐了,丫鬟看茶,她才向蘇蔬說起官府要封學堂的因由。

雲瓖藍本是南方人氏,生是書香門第,嫁人亦是門第書香,她從小見得多了女人不能讀書識字,便立志要開辦學堂,專門教授女子,在家鄉時大獲成功,後來她想,自己就像縫隙間透露出來的日光,所照之地有限,遂打算來京師,京師乃國都,若能在京師把女子學堂辦成功,得到朝廷的認可,就可以在全國普及,來了汴梁後,歷經千辛萬苦,找到學堂地址,做好一應等用具,再費力的招生,時至今日不過才幾個女弟子,但她還是鍥而不舍,熟料想有個女弟子的夫家把她告到官府,說她這是穢亂京師,好好的女人應該在家相夫教子,讀書只能像才女卓文君似的,暗會司馬相如。

蘇蔬拍案而起,「豈有此理,我還讀到太學呢,沒見我與哪個男人私奔。」

太學?雲瓖藍驚,「妹妹如何能進入太學?」

蘇蔬打個停,知道無法給她解釋明白,遂道︰「走後門。」

她這走後門雲瓖藍自然不十分懂,但看出蘇蔬大智大勇,並听襲香說她是司空少夫人,天下何人不識司空軒武,自己在汴梁舉目無親,行事裹足不前,若得司空家族幫襯,女子學堂才能保住,當下道︰「還請妹妹幫忙,我這學堂不能關。」

蘇蔬點頭,「三天時間,足夠,你放心,我會想辦法。」

襲香急左一眼右一眼的給她使眼色,意思是你從陽谷回來時說過,此後不管閑事。

蘇蔬道︰「你別擠眉弄眼,有時間你也得來雲先生這里讀書,男人能做的事情,我們亦能做。」

雲瓖藍留蘇蔬用晚膳,蘇蔬婉言謝絕,心里還惦念燕兒的小娃,遂告辭出來,依舊是大包大攬,說自己能擺平此事。

其實究竟如何擺平此事,她此時心里還沒譜。(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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