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爺 第314章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作者 ︰ 狐小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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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是假的?《百美圖》是假的?徽宗听蘇蔬說完,重新審視那幅畫,人物神態或顰或笑,姿勢或立或坐,著裝或濃艷或淺淡,作畫之人可以說是運筆非常老道,是幅佳作,為何蘇蔬說是假的?

「這幅是假的,真的卻在哪里?」

蘇蔬知道徽宗是書畫的行家里手,情急下說這幅畫是假的,只是因為不想畫上那些女子被徽宗惦記,听他問真跡在哪里,忽然就想起雲瓖藍仿畫的那幅贗作,眼珠一轉計上心來,不如就將錯就錯,盜畫變成換畫。

「稟皇上,真的在我手里。」

她的計策就是想用自己那幅假畫換這幅真畫,做個掉包,然話一出口她即後悔,怕雲瓖藍一夜之間所畫的《百美圖》贗作很難與三痴的原作媲美,騎虎難下,暗想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又想死馬當活馬醫吧。

徽宗頓覺狐疑,「既然你知道這幅畫是假的,為何不把真的給朕?那三痴又為何仿冒?」

是啊,為何不把真的給皇上呢?蘇蔬忽閃著大眼楮,編瞎話而已,手到擒來,並且是臉不紅、眉不皺、眼神鎮定。

「因為……當時我也不曉得這件事,直到我見了真跡,才明白這幅畫是假的,至于三痴為何仿冒?皇上您不知嗎,您那冠絕天下,無人超越的瘦金書,到處都在模仿,僅我那‘蘇記酒樓’四個大字,因為是您題寫,每天都有人站在門口看。就連蔡太師的書法,莘莘學子,都在模仿。此後什麼顏真卿柳公權,我大宋的書法那才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好的東西誰都喜歡,模仿下,也無可厚非,但是,也正像您的瘦金書,正品就是正品,模仿的東西終究還是能看出,這幅也一樣,真的和假的,我這外行人都能看出。」

被她一頓吹捧,徽宗很愜意,瞄一眼面前的畫,暗想這幅贗作都如此的完美,那真跡豈不就是神來之筆,他著急得見,問道︰「真的《百美圖》是何人所作?」

事已至此,蘇蔬無奈唯有把雲瓖藍抖落出來,她道︰「真跡作者為雲氏學堂的主人雲先生,她畫了九十九個美人後,就差最後一個,想畫我,還說我是畫龍點楮之人,因為我被大理寺抓了去,就沒畫成,那個三痴不知怎麼得知這件事,他就模仿了雲先生的畫,然後為了那最後一個美人,和五蠹兩個把我劫出大理寺,後來又把我送回,這件事您都知道。」

徽宗登時怒了,「居然敢用贗作來欺瞞朕,這兩個人真是可惡,該殺!」

蘇蔬登時驚呆,按下葫蘆浮起瓢,想救九十九個美人,卻又害了三痴和五蠹,她叫苦不迭,忙又為二怪求情,「皇上不能殺,他們兩個雖然把我偷出,不過是為了畫畫,是為了藝術,這就像那個鑿壁偷光的匡衡,他為了讀書,把牆壁鑿個窟窿,將鄰居家的燭光引到自己家里,後來人家成了大學問家,人家還當了丞相,皇上您說,那匡衡偷了鄰居燭光都不犯罪,還被後世之人敬仰,並作為刻苦攻讀的楷模,那麼這三痴和五蠹,為了作畫,偷了我,也不算犯罪,皇上也喜歡畫畫,應該能理解三痴的心,所以,放了吧,把他這破畫還給他,我把真畫給您。」

此處主意,蘇蔬為了訴求三痴和五蠹無罪,之前說是把她從天牢劫走,此處竟然換成「偷走」,一字之差,意思千差萬別,即便偷亦有罪,但性質上和劫,卻相距甚遠,輕重不一樣。

徽宗想了想,為了那幅真畫,為了那九十九個美人,遂道︰「好,朕可以不殺那兩個人,但你一定要把真畫給朕。」

蘇蔬懸在鎖骨的心咕咚砸在盲腸上,抹了把額頭的汗,道︰「好,皇上你等著,我回家給你去拿。」

徽宗一把拉住她,「不,朕同你一道去,順便去看看那位雲先生。」

啊!蘇蔬驚呆,這件事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跟雲瓖藍串供,皇上跟去,誰知他會問些什麼。

徽宗看她愣,道︰「走啊,朕著急看那正品。」

蘇蔬哭喪著臉,無可奈何,唯有同徽宗離開皇宮回了蘇家,找姬少游要了那幅雲瓖藍畫的《百美圖》,戰戰兢兢的遞給徽宗看,一夜之間畫的畫,當然比不上三痴耗費時日所畫,就怕徽宗龍顏大怒,問自己的罪責。

誰知,徽宗看了雲瓖藍畫的贗作後,瞪大眼楮,驚喜道︰「妙,真是太妙了!恣意疏放,運筆如神,你看兩條線便使得衣袂飄飄,你看三條線便使得發絲飛揚,簡單的幾筆,就勾勒出一個個絕世美人,果真是正品。」

呃!這都好?蘇蔬懵,這不過是雲瓖藍匆匆而畫,急急忙忙的,哪里來得及工筆,當然得恣意疏放,當然得兩三條線勾勒,無論怎樣,自己也不懂畫,皇上喜歡就好,她心里直念阿彌陀佛,符合道︰「皇上真乃慧眼如炬。」

徽宗又把三痴那幅和雲瓖藍這幅兩下對比,蘇蔬在旁邊瞅著,猜想是不是三痴那幅過于精工細作,便少了很多神韻,倒是雲瓖藍匆忙間所畫,寫意中讓人產生更多遐想。

她不懂畫是這樣想,徽宗乃書畫大家,卻看出雲瓖藍畫的這幅,沒有幾十年的功力和與生俱來的天賦相融合,是不能畫成這樣的稀世瑰寶。

既然這幅是真,三痴那幅當然是假,徽宗把畫還給蘇蔬,蘇蔬急忙讓姬少游去送給三痴,順便得了徽宗的口諭,放了三痴和五蠹。

「走,我們去見見雲先生。」徽宗喜不自勝,有點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更別說那雲瓖藍是個女人。

蘇蔬遲遲疑疑猶猶豫豫慢慢吞吞磨磨蹭蹭,最後無奈還是帶著徽宗去了雲氏學堂。

剛到學堂門口,里面便傳出那些女學子們朗朗的讀書聲,徽宗微閉雙目,站在那里聆听,驀然感覺這女子的讀書聲比男人的讀書聲更加悅耳,非常享受。

蘇蔬先進了門,高喊︰「皇上駕到!」

里面那些女學子听說皇上駕到,彼此看看,不是很信,但听雲瓖藍一聲喝︰「還不隨為師出去接駕。」

那些女學子才放下手中的書,顛著碎步跑了出來,在學堂門口分立兩側,雲瓖藍居中翩翩而拜,「民婦雲瓖藍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些女弟子隨她一起三呼萬歲。

徽宗走近她們,眉眼間都是笑,道︰「起來吧。」

等雲瓖藍一起身,徽宗立即驚詫,我大宋真是人杰地靈,處處都有美人,並且這雲瓖藍身上有股濃濃的書卷氣,與他那些嬪妃甚至是李師師截然不同,而那些女學子亦是,同一色淡雅的衣服,頭上皆是素綰秀發,無一件首飾,十幾個站在一起,比觀里的道姑多了點煙火味,比世俗女子多了點清新味,他心道,早知有這樣一個地方,早就來此。

蘇蔬道︰「皇上請,不如就參觀一下這女子學堂。」

徽宗拔步而入,魏喜緊隨其後,剩下的一干天子衛隊留在門口把守。

蘇蔬拉了下雲瓖藍示意她停下,指指自己手中她畫的那幅畫,再指指皇上,低的不能再低道︰「我給皇上說,你這個是真跡。」

雲瓖藍愣下,迅即懂了她的意思,莫非蘇蔬想用這個換三痴那個?

徽宗就往學堂內的椅子上隨便坐了,四處看了看,又問了那些女弟子平素所學。

女弟子們怯怯的回答完畢,徽宗又讓她們寫了些字,個個都是第一次得見龍顏,哆哆嗦嗦也寫不好。

蘇蔬幫襯道︰「皇上,她們怕您,當然寫不好,不如讓雲先生寫,她寫的非常好。」

她唯恐徽宗責難這些女學子,認為她們學無所成,感覺開設女子學堂多此一舉。

說起雲先生,徽宗忽然就想起了那幅畫,讓蘇蔬鋪開。

畫作太大,雲瓖藍讓弟子們把幾張桌子拼湊在一起,然後把畫放在上面展開。

「此位叫何名字?家住哪里?」徽宗手指畫上一淡粉羅裙的女子而問。

蘇蔬急的手心冒汗,就怕雲瓖藍不知如何作答,因為她畫上之人都是假的。

雲瓖藍近前道︰「啟稟皇上,這些畫中人都是民婦隨意而畫,不是任何人。」

徽宗眉頭擰起,「你說什麼?假的?」

他忽然看向蘇蔬,蘇蔬唯有看去雲瓖藍,心說,你兜著吧,我接不住了。

雲瓖藍並不驚慌,道︰「畫是真的,人是假的。」

徽宗登時就不高興了,「雲瓖藍,你敢騙朕!」

雲瓖藍道︰「民婦不敢欺瞞皇上,這種人物,民婦隨手便可畫出千百個,何必非得對真人作畫。」

徽宗不信,他也擅畫,並且都是精品,不信一個人隨便畫出千百個人,姿態容貌不同,遂讓雲瓖藍現場作畫給他看。

蘇蔬忽而看看徽宗,忽而看看雲瓖藍,心里再想辦法,一旦雲瓖藍對付不了徽宗,她就得救命。

雲瓖藍安之若素,讓一個弟子磨墨,另外幾個鋪紙,墨磨好,她提筆,攏袖,作畫速度之快,讓徽宗這樣的名家都咋舌,一個時辰過,她面前的紙上已經是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形態各異的女子。

徽宗看的累,遂讓她住手,然後把她新畫的這幅和原來的那幅對比,比量半天,果然沒有一個人物是類同,不禁暗自叫好。

信了雲瓖藍,卻又好不失望,原來這些美人都是假的,悻悻的出了雲氏學堂的門,忽而想起那日被蘇蔬狀告在大理寺之時,三痴分明說出畫上人姓甚名誰,家住哪里,這有點奇怪,難道三痴仿照雲瓖藍所畫的《百美圖》,上面的人物皆為真人?暗想蘇蔬可是鐵齒銅牙並且詭計多端,不如去找三痴問個清楚,遂喊道︰「擺駕大理寺。」

蘇蔬心里突突直跳,感覺不妙,忙問︰「皇上,去大理寺作何?」

徽宗道︰「找那個贗作的畫者,之前,他可說過畫上之人皆是有名有姓且有住址。」

啊!蘇蔬駭然,心道︰皇上,您在用您的智慧來考驗我的能力嗎?我該如何唱好下面的這場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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