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府……
那日,寧王爺失魂落魄的回到了王府,把自己關在房中,一句話也不說,一點東西也不吃。一直沒有邁出過房門。腦海里一直浮現出素嫣在懸崖邊的那璀然一笑,還有那句問候自己全家的話。
「柳素嫣,柳素嫣,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寧王爺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寧願死也不願做自己的妃子。她難道不知道麼,做自己的妃子會怎樣的榮華富貴,會怎樣尊貴無比。
憤怒拍開自己捏著她下巴的手,接過自己的銀票笑的諂媚的素嫣,瞪著眼楮不歡迎自己的素嫣,在崖邊無賴說著既不想做自己的妃子也不想死的素嫣為什麼?為什麼自己的腦海里全是她?
寧王爺捏緊拳頭,猛的捶在床上。床出詭異的吱呀聲,居然直接從中間斷裂了。
「柳素嫣!本王不信你死了,本王一定要找到你!一定要!然後一定要你做本王的妃子,不管你願不願意!」寧王爺在心里著誓,眼楮如寒冷的夜空般深邃起來。
皇宮。
「子木,你連母妃也不信了麼?」太妃一臉痛心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木王爺。
「孩兒不敢。」木王爺倔強的臉上也全是痛心。為什麼?為什麼母妃要這樣?為什麼要差人將素嫣帶走?又是因為子寧麼?
照母妃的性格,素嫣現在恐怕凶多吉少。為什麼母妃要騙自己說素嫣是自己離去?王府的人已經告訴自己是母妃身邊的小順子帶走了素嫣。
不!不會的,素嫣不會這麼丟下自己獨自離去。她已經答應自己,答應自己做自己唯一的王妃,做王府唯一的女主人!一定是母妃強行遣走了素嫣。子寧那個混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一定不會!
太妃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的木王爺,心已經在滴血。這就是自己的好兒子!為了一個女人這麼為難自己。一回到王府現那個丫頭不見了就立刻趕回皇宮來高聲質問自己!被自己痛心的斥責後就一直跪在地上不起……
「因為子寧那個混蛋是不是?」木王爺陰陰的開口擠出一句話。
「混帳!居然罵自己的弟弟是混蛋。子木,你這孩子,你~~你!你太讓本宮失望了!」太妃氣急攻心,手顫抖著指著臉猙獰的木王爺,「你~~你想做什麼?」
「我能做什麼?孩兒從小就听您的話。子寧想要什麼,您都給他。即使是我最喜歡的東西,只要他看上您都會幫他要去。可是您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麼?有想過那也是我最心愛的東西麼?有想過我會痛苦,我會傷心麼?」木王爺譏誚卻又悲哀的淡淡說道。
太妃听到木王爺一番肺腑之言,愣了,半晌才艱難的擠出句話︰「他~~他是你弟弟啊,你是兄長,自然該讓著他啊。」
「好一個兄長就該讓!」木王爺突然提高了聲調,「如果是孩兒後出生呢?是否孩兒看上什麼都可以問他要?即使是他最心愛的女人?!」
太妃怔怔看著眼前暴走的人兒,心中苦澀起來,這些年,自己真的做錯了麼?
「孩兒現在只想知道,素嫣她人在哪?是否安全?」木王爺突然沖著太妃重重的磕頭道,「算孩兒求求您了,求您了啊!」
兩行清淚順著太妃的臉滑落下來,罷,罷,罷~這個孩兒,是自己對不住他。「你出城去罷~本宮遣人將她送往北月國的邊境去了。不管你相信與否,本宮沒有傷害她一絲一毫。」
木王爺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妃︰「希望母妃沒有騙孩兒。」說罷,起身離去。太妃看著起身急離去的木王爺,愧疚和悲哀瘋狂的涌上了心頭。
自己總認為這個孩兒懂事,不用自己操心。而子寧卻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老是對著自己撒嬌。自己總定義為子木是兄長就該讓著子寧,殊不知,自己錯了,大錯特錯!什麼時候自己開始忽略了這個孩子的感受的?是什麼時候呢?在他們八歲時狩獵,子木表現出色得到先皇獎勵的玄鐵弓,子寧看上了,一個勁向自己討要,自己問子木要了過來給了子寧,子木眼里深深的失落和悲哀,為什麼自己沒有注意?是從那個時候起,還是更早?
自己真的是個合格的母親麼?太妃模著自己的心口,問著自己。沒有答案,或許答案已經有了,只是自己不願去面對。偌大的寢宮,只有太妃自己在殿中黯然神傷。
木王爺拿著馬鞭拼命抽著身下的駿馬,素嫣!素嫣!你一定要平安等著我!
是皇宮里的馬車!上面有標記。人呢?為什麼馬車里沒有人?木王爺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再往前走,是車夫!宮里的車夫都是這個穿著。看著穿過車夫脖子的箭,木王爺的目光犀利起來。這個箭頭!是皇家專用的!車夫的身下全是暗紅,血已經凝固多時。素嫣人呢?為什麼不見素嫣?
木王爺的心亂起來。素嫣!你在哪里?木王爺瘋了一般,施展輕功四處尋覓著。沒有!哪里都沒有人!
木王爺佇立在林中,緊握的拳頭太過用力,指甲陷入了手掌,已經滲出了鮮血。周身散著駭人的氣勢。
會是母妃麼?臨走前母妃那句不管自己相信與否,她都沒有做出傷害素嫣一絲一毫的舉動來。而且,母妃既然遣走素嫣就不該再派人來滅口。要滅口不用等到跑了這麼遠才動手。因為她要動手的話手段多的是。那麼,會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