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婕妤走出姬氏大廈,低頭悶悶地朝前走。XX網站。她沉靜于自己的思緒里,只感覺像是一團亂麻。突然,眼前閃現女人的高跟鞋。她一愣,慢慢地抬起頭來,目光向上的同時,終于瞧見了眼前的女人。
依舊是襯衣西褲的干練打扮,她一眼就認出來了,是昨天的那個女人!
火舞是奉了姬夫人的命令而來的,直截了當地說道,「黎小姐是嗎?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夫人有話讓我轉告你。」
「……」黎婕妤只感覺一陣頭暈目旋,蒼白了容顏,咬著唇點頭了。
「那就這邊的咖啡館吧!」火舞沒有再多說些什麼,扭頭瞥向馬路對面的咖啡館,隨便找了個地方。轉過身,朝著咖啡館走去。而她此次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夫人交待的事情完成即可。
黎婕妤看著她的背影,握緊了雙拳。猶豫了片刻,還是無力地邁開腳步跟上了她。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要堅強要冷靜,沒有什麼事情可以打擊到你的!
※※※
咖啡館二樓。
靠窗的角落里,黎婕妤以及火舞兩人面對面坐著。網站。沉靜到現在,誰也沒有開口。侍應生送上了咖啡,忍不住偷偷打量這兩個女人。
黎婕妤握著湯匙,有一下沒一下地攪動著杯子。
寂靜之下,只听見湯匙偶爾踫撞杯子出了叮當聲。
火舞冷漠地望著她,突然開口說話了,「黎小姐,這里是一張五千萬的支票,夫人讓我交給你。夫人說黎小姐是個聰明人,一定會明白。」她說著,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從包里取出了一張支票,放到了她面前。
黎婕妤看了眼這張五千萬支票,胸中憋屈,心里更是冷到不行。
「那我就先告辭了!打擾了!再見!」火舞將姬夫人的任務圓滿完成,拿起包起身離去。
而角落里,黎婕妤呆呆地望著那張支票,受傷的心因為那份驕傲迅燃燒起來。
她不懂……
她有哪里不好?難道就因為樂樂是他們家收養長大的人,所以就比她好嗎?她劍橋畢業,自己是哈佛畢業。網站。她漂亮聰明,自己還被評為台大最美的老師。她還年輕,身邊優秀的男生不斷,還有商正浩。她呢?她什麼都沒有!她擁有了那麼多,為什麼自己只想要他,也不行?
為什麼……
她只不過是想留在他身邊罷了,為什麼連這點心願都達成不了?
黎婕妤突然憤恨了麗容,一把抓起支票,緊緊地捏在手中。指甲嵌入肌/膚,那麼深的痕跡,她卻絲毫感覺不到疼。
※※※
下午三點。
台北街頭依舊人來人往,人群盡頭,穿著棉質白裙的女孩子光腳踩帆布鞋,漫無目的地獨自游走著。她時不時停下腳步望向商店的櫥窗,卻也不進去細看。黑色長隨意地披散而下,青春動人的臉龐惹人注目。
突然,手機叫響了好听的鈴聲。
展樂樂停下腳步,拿出手機來看。屏幕上顯示著一個字「雞」,她望著這個字,突然任性地個小脾氣就是不接。電話在掌中振動,四周的喧嘩聲變得那樣輕,此刻,全世界的聲音不過是那抹持續的鈴聲。
他會打幾個電話給她?以前總是她打給他,他可是很少主動給她電話!
她耐著性子,直到屏幕黯淡了光芒。等了片刻之後,他沒有再打來,她有些生氣。剛想將手機塞回包里,再也不看來電,原本停止的振動又在下一秒反復。鈴聲再次響起,她突然感覺甜蜜。啊,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那種被人疼著的感覺,那種世界上某個角落里,還有人時刻關心著你的感覺。
那種被人記著,被人愛的感覺……
展樂樂這才按下了接通鍵,電話剛接通,她還來不及開口說話,就听見他怒氣騰騰的男聲,「怎麼這麼長時間沒接電話?你不知道我會擔心嗎?」
她在腦海里慢慢描繪他生氣時可愛的俊容,調皮地說道,「我還真是不知道哎!」
「你……」他被她的話搞得無語,又是悶聲說道,「你現在在哪里?」
「逛街!」她老實回答。
「逛街?我看是街在逛你!是不是又一個人無聊地四處走?像個小瘋子!」他厲聲斥責透過電話清晰傳來,還夾雜了一男一女的談話聲,似乎正在忙碌。
展樂樂握著過了轉角,突然停下步伐。
她望著透明玻璃的櫥窗,輕聲問道,「我爸爸葬在哪里了?」
電話那頭突然沉默了男聲,隔了幾秒鐘,這才沉聲將當年的真相說出,「樂樂,其實我們一直都沒有找到你爸爸的下落。你爸爸他……當年獨自爬山攝影之後就失蹤了……」
「什麼山?」展樂樂提了一顆心,輕聲問道。
「阿爾卑斯——」他幽幽的男聲傳來,像極了當年另外一棵大樹的守護。
「爸爸……為什麼山上有雪?」
「那是雪山,小寶貝!」
「有雪的山啊?什麼山?」
「阿爾卑斯,歐洲最高最雄偉的山峰!」
「以後,爸爸拍好多照片哇!」
他還在電話那頭說了些什麼,她卻已經全听不見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