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在一種詭異的氣氛下持續,在吃完最後一道甜品時終于結束。網站。————
又客套了幾句之後,莫飛的媽媽提醒他記得要去看醫生,就帶著兩兄妹離開了。臨走的時候,莫婷就是不肯走,抱著艾斯不撒手。
最後莫飛媽媽好說歹說,才將人帶走了,奧斯負責送眾人去車站。
等眾人都離開後,艾瑪跟莫飛道歉,「對不起,莫飛。」
莫飛趕忙搖頭,「怎麼會,我很開心啊,艾瑪。」
「怎麼可能開心。」艾瑪輕輕嘆了口氣,「我就不該趟這渾水,果然年紀大了,轉撿糊涂事情做。」
安格爾和莫飛對視了一眼,就看到艾瑪心事重重地收拾著桌上的碗筷,一臉的不開心。
等艾瑪進了廚房,莫飛想要追進去安慰,安格爾卻擺了擺手,「沒關系,艾瑪不只是在生一件事的氣,事情不差明白,她是不會安心的。」
安格爾走到沙發邊坐下,把伊莉莎托到手里輕輕模著腦袋,「周成文教授,你曾經接觸過這個人麼?」
莫飛很自然地搖頭,「沒什麼印象。」說著,他上網搜索了一下,不愧是名人,簡歷和照片都有。
莫飛找了比較大的一張放大,仔細看了起來,「嗯……」
「見過?」安格爾伸手揉了揉莫飛的頭發,將頭發揉得更亂些,莫飛還是很年輕的,亂糟糟的頭發,讓他想起了當年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
「嗯……說不清楚。」莫飛皺著眉頭,「也許是大眾臉,可能因為我以前一直在酒吧和飯館打工,所以見的人比較多。」
「有沒有跟這種人發生過沖突?」安格爾耐心地引導莫飛回憶,「或者在與人發生沖突的時候,正好被他看見?」
莫飛听了這話,笑得也有些無奈,「我那時候幾乎每天都跟人發生沖突……」
安格爾堅持不懈,接著問,「以前你爸媽帶你去看過病沒有?」
莫飛剛想搖頭,忽然愣了愣,眉頭也皺了起來。他緩緩地坐在了沙發上,「想起個人來,我可能真的見過他。」
「誰?」安格爾跟隨者莫飛的情緒變化,稍稍有些緊張,看莫飛的神情,似乎是有事「我那時候經常和幾類人發生沖突,那些打架的混混除去,就剩下兩種。」莫飛說,「一種是學校老師,一種就是我父母的教友。」
安格爾單手托著下巴看莫飛,「教友?老師……嗯,我猜是老師吧?」
莫飛點頭,「嗯,你怎麼知道?」
「你應該不會惹到教友,但是會惹到老師,而且逃都逃不掉總得踫面。」安格爾往他身邊一坐,伸雙手捧住他腦袋轉過來面向自己,「現在開始回憶,把整件事情完完整整地說出來!」
莫飛看著安格爾,「真的要說?」
「嗯!」安格爾點頭。
莫飛向來都听安格爾的,于是開口,「我上學的時候和幾個老師發生過沖突。」
「什麼樣的沖突?打架?」安格爾難得露出了認真的表情來。
「當時我在一個大學打工。」莫飛說著伸手挽起袖子給安格爾看。
安格爾早就全面檢查過莫飛渾身上下的情況,他身上的確有不少以前打架留下的傷疤,左邊胳膊上有一條寸許長的刀傷很明顯,還縫了幾針。
「我的高中就在大學附近,大學門口有幾個比較隱蔽的酒吧,我在里邊做過一段時間的服務生。」莫飛見艾斯將下巴擱在自己腿上,就伸手輕輕撓它的耳朵,「有一次我救了個女學生。」
安格爾眯起眼楮,「你多管閑事干嘛?!」
莫飛失笑,「你覺得我那時候是會救人的樣子麼?」
安格爾很老實地搖頭,莫飛當時討厭所有人、討厭所有事情……什麼都不關心
「當時一張沙發上坐著一男一女兩個點了啤酒。這麼巧,我那天工作服拿去洗了,所以穿著自己的襯衫,這一身衣服不能弄髒,第二天我還要去面試另外一份工作的。」莫飛聳聳肩,「我送酒過去的時候男女正在吵架。啤酒剛放下,那男的就用酒潑那個女生。」
「男生潑女生啊?」安格爾沒經歷過這些,只是覺得奇怪,「我還以為只有女生會潑男生。」
「那種地方都不是善類,否則好好的大學生都應該在上晚自習或者在圖————」
安格爾挑眉,「衣服湯了,那你第二天怎麼辦?」
「所以我看了那男的一眼。」莫飛靠在安格爾身邊,人也放松了下來,「那男生可能火氣大,見我看他就吼了一嗓子,還拿酒杯指著我,于是……」
「于是你怎麼樣?」
「我賞了他一酒瓶子。」莫飛拍拍腦袋的位置。
安格爾其實也猜到了莫飛肯定會還手,他在意的也不是這些,「這跟老師有什麼關系?」
「那里是個大學生酒吧,有不少學生呢,其中幾個跟那男的認識,就要上來幫忙。我揍翻了兩個,那女生唯恐天下不亂,粘著我不放。就在這時候,外頭來了三個喝酒的……都是我所在高中的老師。」
「哦……于是他們覺得你身為未成年人喝酒打架搶女人是吧?」安格爾嘖嘖兩聲,「你還沒穿工作服,說不清楚了。」
「當時那三個老師要帶我走,凶神惡煞的,酒保和老板一听我未成年,都不敢認賬了,我也知道規矩,就沒多說什麼,假意被他們拉出門。」莫飛神情黯淡了些,「那女生追出來,跟我的老師解釋,說我不是鬧事而是為了救她,我倆沒關系。」
「算她還有些良心。」
「有什麼用,他們才不相信,在他們眼里我就是只會給他們添麻煩的那種人渣。」莫飛搖了搖頭,笑得無奈,「我那時候上課睡覺下課打工,有時候幾乎是整天逃課,也難怪他們都不喜歡我。」
安格爾皺眉,點了點頭。
「不過爭執中出了些意外。」莫飛皺著眉頭說,「那女生就要上來拉我走,拉扯中,她背包的帶子斷了,從包里落出了一些塑料小袋子,里頭有綠色的藥粉來。」
「綠色?」安格爾仰起臉想什麼藥粉是綠色的。
「我估計是**之類的東西吧。」莫飛知道安格爾大概猜不出是什麼,就告訴他,「估計類似于毒品或者興奮劑,那種酒吧的人一旦喝高了都會抽,不過我見過大多都是白色,綠色第一回看見。」
「你到這酒吧工作了多久?」安格爾依然注重一些細節。
「兩三天,我剛剛得著這份工作。」
安格爾笑了起來,「莫飛,你在那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待了那麼久,卻從來沒接觸過黃賭毒,算是很厲害。」
莫飛拿著一片面包一點點地掰開來喂伊莉莎和艾斯,「我不反對玩樂,但那種地方烏煙瘴氣,人一旦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之後就會丑態百出。你看看他們吃藥後那形象,五官扭曲一臉興奮,就跟打了雞血的鬼一樣。看者他們的樣子,我就想,死也不能跟他們一樣。」
「其實你喜歡圖館和自習教室,是吧?」
莫飛笑了一聲,「只要是安靜的地方我都喜歡。」
「接著發生了什麼事?」
「其中一個老師將藥粉撿了起來,那種眼神有些怪異。這個時候我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個在拉扯中,衣領子里滑出了一條項鏈,項鏈上邊掛著一個精致的小漂流瓶,里頭也是那種綠色的粉末。」莫飛回憶著當時的場景,「一比較才知道真的是很像,那三個老師顯然也有吸毒的習慣。」
「高中教師吸食毒品,這可是絕對的丑聞,別說工作不保了,還有百分之百進監獄的可能。」
莫飛點頭,「那女生嘴巴也欠,這種時候裝不知道也就過去了,偏偏奚落他們為人師表卻不是好貨。還說他們吸毒,她要到教育局去舉報。于是那三人就動人了,她倒好,往我身後一躲,我就跟他們打起來了。」
「嘖嘖。」安格爾托著莫飛的胳膊,「這傷口就是那時造成的麼?」
「沒錯。」莫飛說起來還有些不忿,「打得太激烈,最後就有警察來了,那三個老師反咬一口說我和那女生販毒。」
安格爾皺眉,追問了一句,「他們三個肯定傷得比你重吧?還活著麼?不會那麼便宜他們把?」
「當然比我慘了。」莫飛笑得無奈,「我打架是出了名的狠,一般就算混黑的,沒有十來個人全副武裝也不會來招惹我。」
「這麼厲害?」安格爾笑眯眯,莫飛低下頭,「有什麼厲害的,瘋子而已。」
安格爾模模他的後腦以示安慰,「說來說去,這跟周文成有什麼關系?」
「哦,我們被帶到警局,這事情後來都查清楚了,那女生中途被保釋了,我因為打架要在少管所呆十五天。」莫飛又仔細地回想了一下,最後比較確定地點頭,「來保那女生出警局的男人,應該就是周成文,可能是她爸爸或者其他的長輩。」
「這麼確定?」
「當時我正在辦手續,他是急匆匆趕來的,兩人的面部表情都非常尷尬,所以我有些印象。」莫飛具體給安格爾描述了一下,「那女生似乎很怕,而周成文則是氣得臉色都白了……還有些凶惡,我當時懷疑他可能是個嚴父。」
安格爾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心中忍不住升起了一絲疑惑,「為什麼你記得那麼清楚呢?女生很漂亮還是周成文很特別?」
「都不是。」莫飛說到此處,顯出幾分擔憂來,「我在少管所的時候,她曾經來看過我一次,說了些奇怪的話。」
安格爾的神色也些微有些怪異,「她說了些什麼?」
莫飛皺眉輕輕搖頭,「我當時真的沒太在意,只記得她說了什麼謝謝我救他,還說沒想到真的有人會救她之類,對了,還松了一盒巧克力給我。」
安格爾單手輕輕模著下巴,「救她……最後巧克力呢?」
「我又不愛吃甜食,都分給舍友了,盒子也給了一個負責照顧我們的阿姨。」
這時候,奧斯回來了,「人送走了安格爾,我給那邊警局打了電話,你們去見什麼教授的時候記得叫我。」
安格爾仰起臉,問奧斯,「奧斯,有沒有一種綠色的粉末狀毒品?」
「這個說不清楚啦,要是加工成什麼藥丸之類的那款式太多了。」奧斯回答,「五顏六色什麼都有,還有做成糖豆、膠囊或者巧克力豆之類。」
「那純天然的綠色的呢?」安格爾一句話,奧斯臉瞬間拉了下來,整個人都嚴肅了,走過來問,「具體是一種什麼樣的綠色?說清楚點!」
莫飛仔細回想了一下,「沒有熒光的,綠色很天然的感覺,也很均勻不像是染的,類似于……」說著,他拿電腦上的繪圖軟件調了個綠色給奧斯看,「大概這種,淡綠接近湖綠的,質感就像面粉,很細膩柔軟。」
「你這事情沒跟申毅說過?」奧斯突然激動了起來,模出手機打電話。
莫飛搖了搖頭,不明白為什麼要跟申毅說。
奧斯卻是接通了申毅的電話後,興奮滴嚷嚷,「隊長!找到綠蜘蛛的線索了!」
安格爾和莫飛都不解——綠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