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里奧爾和格里高利臉色狐疑的看著桌子上放著的一束舊公川花帶捆著的羊皮紙卷軸。
他們不知道倫格要給他們看的究竟是什麼,但是從倫格的神色中,他們知道那肯定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不過他們早已經被幾天來所生的一切一次次的襲擊,所以實在無法想象還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們意外的。
卷軸被輕輕打開。倫格看著捧著卷軸不住端詳的撒里奧爾等待著,直到他看到這位羅馬將軍抬起頭,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大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這麼干,但是我相信這絕對是行不通的。」撒里奧爾把卷軸抵到只是愣愣的看著上面內容的格里高利手里,當他看到埃多尼亞主教臉上時而興奮,時而沮喪的豐富表情時,撒里奧爾的心里暗暗鄙夷的哼了一聲。
他知道為什麼格里高利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不能允許卷軸上面的東西變為現實,盡管他實際上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反對那上面的東西。
由埃多尼亞的教士,貴族,商人行會和村莊中有聲望的農民為主,建立起一個小
以教團為核心的「夫教議團」!
這個看起來似乎與羅馬元老院近似,但是卻讓撒里奧爾感到無法忍受的東西幾乎讓他暈到,而且這讓他覺得眼前這今年輕人似乎瘋了。
讓羅馬的貴族和教士和那些商人坐在一起,已經讓他們感受到了難以抑制的屈辱,如果讓他們再與一些全身都是泥土氣息的農民坐在一起,那將是一種什麼樣的可怕情景?
撒里奧爾能想象如果這一切真的實現,那將是一個多麼可怕的悲劇,他甚至在這個時候就已經聞到了那些農民身上骯髒的牛屎味道,這讓他不由看向倫格的眼神開始充斥起一股憤怒,他甚至覺得倫格大概是因為那看起來依然沒有痊愈的病癥,讓他變成了一個毫無理智的人。
「或者他原本就是一個瘋狂的人,否則怎麼會在即路撒冷只有那麼點的人敢于和薩拉丁對抗。」撒里奧爾的心中不住翻騰著,他能感覺到身邊的格里高利張嘴要說話,卻又有些瞻前顧後的猶豫,這讓他對這位主教不由從心底里升起一股鄙視,因為他知道對于格里高利來說,也許這個過于瘋狂的東西,反而是讓他飛黃騰達的台階。
「大人,我不知道您為什麼會認為應該這麼做,但是如果這樣那就意味著是對貴族的極大無理,這是我絕對無法忍受的,我相信也是所有羅馬貴族所無法忍受的!」
撒里奧爾決定徹底反對,盡管他知道現在的局勢不是他所能改變的,但是他卻依然認為做為一個羅馬貴族,有權為貴族高貴的權力做最後的奮爭。
「我知道貴族的尊嚴是最為重要的」
倫格慢慢的坐下,他認真的看著撒里奧爾傾听者這位因為憤怒而幾乎就要當場暴跳如雷的低吼,他看到了站在長廊遠處的近衛兵因為听到了這里的聲音開始慢慢靠近,但是他卻只是伸手示意他們停下腳步,然後抬頭看著站在桌子對面一臉氣憤的埃多尼亞將軍。
「但是我也知道貴族所擁有的一切依然還是由上帝恩賜而來」倫格把卷軸橫著放在自己面前「你們也許認為我這麼做是瘋狂,但是我卻認為這麼做才是真正讓我們能為上帝服務,能真正向所有人展示上帝意志的最好選擇。」
「大人,難道您要讓農民和貴族坐在一起嗎?」撒里奧爾的聲調苛責,他看著倫格的眼神甚至顯得惡狠狠的「您難道不知道這對貴族是多麼大的侮辱,當然作為您也許並不認為這有什麼了不起,畢竟您自己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兵出身!」
「啊!」的一聲。撒里奧爾因為激動而變得口不擇言的怒斥讓站在旁邊的格里高利臉上霎時一片慘白,他畏懼的看著話說出口之後才意識到是多麼危險的撒里奧爾,一時之間走廊里變得死一般的寂靜。
「呵呵」
坐在椅子里的倫格嘴里出了讓眼前的兩個人冒出冷汗的笑聲,他們如同等待判決的犯人般等待著即將來臨的可怕懲罰,特別是撒里奧爾,他已經能想象自己被帶出去後,可能會被外面正逐漸陷入狂熱的埃多尼亞人活活打死的悲慘下場。
「將軍,我能理解你為了自己的尊嚴而戰斗的初衷,甚至佩服你的勇氣,但是我卻不能不說你始終沒有真正理解我們的信仰,你想過為什麼基督的信徒在遭受到了那麼可怕的摧殘之後,最終卻徹底征服了整個羅馬嗎?現在信仰上帝的這些人的祖先,幾乎都是曾經殘殺過基督徒的劊子手,可是他們最終卻皈依在了上帝的面前,這一切就是因為上帝告訴我們所有人,在他的面前,高貴的貴族和神甫,與一個普通的農兵沒有區別,這才是上帝的意志最終得以勝利的關鍵所在。」
倫格用手肘柱著椅子,他的身體微微傾斜,用手指輕敲著額頭,聲調變得有些疲倦︰「「將軍,在你為戰斗中獲勝而感謝上帝恩典的時候,也許在世界的某個地方,也正有一個微不足道的農夫在感謝上帝賜予了他一個好收成,同樣,在最終走到人生終點時,一個國王和一個普通人同樣都會站在天使面前接受審判。」倫格輕輕撫模桌子上的卷軸「也許真正的審判只有到了世界末日的時候才會降臨,但是上帝卻在這個審判之前為了拯救他的造物。而讓他的愛子降臨人間,並且讓他把通向天國的鑰匙授予了世人,這個鑰匙就是他對所有人的許諾和寬容。」
「但是,大人。我依然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難道您認為即使我同意了,難道埃多尼亞的貴族們會接受這樣的屈辱,羅馬的貴族們呢,您認為他們也會接受這樣的羞辱嗎?」
「這不是羞辱,將軍,是授予!」倫格的聲音忽然提高,他的身子微微坐直雙眼望著撒里奧爾「你認為現在的自己還能讓埃多尼亞人听命嗎?」
「請不要羞辱我,大人!」撒里奧爾憤怒的臉上浮現出一片通紅,事實上這個正是他為之擔心
由教團起,而令埃多尼亞平民為之群情激昂的浪潮,令埃多尼亞貴族感到恐懼,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農民成為了虔誠的祈禱者,市民和小小商人成為了虔誠的祈禱者,甚至一些底層貴族和小騎士也成為了這個已經控制了整個城市的教團中的一員。
民眾為了宣示自己的虔誠,慷慨的向教團付出捐獻,而那些小貴族和騎士則為了能加入騎士團,幾近固執的用自己所擁有的所有財產換取一件紅色的黑十字披風。
盡管知道祈禱者教團與聖殿修會之間擁有著巨大的差別,但是那些貴族還是好像看到了這個教團正在向著聖殿騎士團的方向展。
有宗教崇拜而聚集起來的財富在飛快的聚攏,對祈禱者教團狂熱的追隨如一股愈演愈烈的旋風般以埃多尼亞為中心,向著四周的鄉村舌去,隨著財富的凝聚和追隨者的增加,掌握這筆巨大財富和所有教眾命運的人,將會成為色雷斯甚至是整個羅馬不可忽視的巨人!
這一切都讓撒里奧爾和那些貴族感到眩暈和恐懼,同時他們更加感到畏懼的,是民眾似乎已經不再懼怕他們。
在需要幫助和告慰時,那些原本依附在貴族田莊里的農民和依靠貴族奢侈生活維持生計的商人,開始更願意向教團尋求幫助,盡管這一切只是個看似若有若無的小事,但是埃多尼亞貴族似乎已經看到了他們沒落的先兆。
「撒里奧爾,督促那些貴族和我站在一起,而你將加入我的大教議團,我可以保證貴族應有的權力,就如同我會保證教士,商人和農民對上帝的祈禱是平等的一樣。同樣,皇帝和平民在接受最後審判時,都將因為自己一安的所作所為負責,在那個時候他們是平等的。
「大人,您是在讓我背板羅馬撒里奧爾的聲調變得越來越低,他這時感到自己的內心中有一個讓他難以回避的懦弱聲音在誘惑著他答應下來,對失去在埃多尼亞的特權地位的畏懼讓他知道,如果自己拒絕這個,建議,那麼很快就可能會成為整個變成教團天下的埃多尼亞人的拋棄,這將是他最為難以接受。也最為恐懼的事情。
而如果答應倫格的這個建議呢?撒里奧爾的眼楮本能的看向旁邊的格里高利,他知道這個因為不得志,最終選擇投靠倫格的埃多尼亞主教顯然因為已經沒有退路而決定跟著倫格走到底!
而加入倫格所說的大教議團的舉動,無疑將成為這位主教真正成為教團核心中的一份的關鍵一步。
但是自己呢?自己是不是也要做出這種艱難的選擇?
「將軍,這一切都需要你自己做出決定」倫格沒有再逼迫撒里奧爾,甚至當撒里奧爾失魂落魄的走遠時,他也沒有出聲阻止,不過當他看向格里高利時,倫格的眼神變得低沉起來「主教,我知道你在關鍵時刻選擇站在我的一邊需要巨大勇氣和毅力,而現在我需要你做的就是用更大的勇氣來做出決定,是支持我還是就此放棄。小。
「大人,我已經沒有退路,而且能向神聖的聖子效忠是上帝賜予我的恩典,所以我會支持您所做出的一切決定!」格里高利向著倫格輕輕低頭1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做出決定時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再次選擇的退路1不論倫格最終登上更加令人仰望的聖壇,還是墜入可怕的地獄,格里高利都必須跟著他毫不猶豫的走下去。
這一切,只因為他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瑞恩希安,也知道一旦倫格失敗,自己是絕對不會得到任何寬恕和憐憫的。
隨著格里高利也悄然離開,橄欖樹走廊里霎時變得沉寂了下來,一陣陣若有若無的樹葉聲響在悠長的走廊里帶起一片回聲,倫格依靠在高背椅里慢慢的閉上眼楮,他在等待另一個人的到來。
近衛兵小聲的稟報著瑞恩希安覲見的消息,隨著一陣陣鏈甲摩擦的聲響1瑞恩希安的身影遮擋住了覆蓋住倫格眼皮的陽光。
「大人,一切都按照您說需要的準備好了。」瑞恩希安平靜的說,雖然看到倫格閉著雙眼,但是他知道這今年輕人一定沒有睡著,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倫格依然疲憊卻始終堅持著的那種樣子,瑞恩希安的心底里有一種好像在看著一團不住燃燒。似乎到了最後要把一切都包裹進自己身體的熊熊火焰。
「建立一個屬于埃多尼亞所有人的大教議團,這將是自羅馬元老院以來最為令人興奮的事情吧。」
倫格睜開眼楮看著瑞恩希安輕聲問著,不過看著瑞恩希安臉上沉默的樣子,他輕吐了一口氣「不過你也認為我的這個決定並不可取,是
從第一次說出自己的這個設想時起,瑞恩希安就用沉默來回答倫格的這個,建議,現在當他面對倫格的詢問時,在略一沉默之後,瑞恩希安終于低沉的說︰「大人,我知道對您來說也許這是十分重要的,但是我卻不能不提醒您,如果您要和皇帝甚至元老院對抗,強大的軍隊和勇敢的騎士才是您最堅強的盾牌,就如同您現在的騎士團,埃多尼亞人之所以會在您的面前敞開城門,也只是因為他們的原因。而令他們向您效忠的原因,是因為您能讓他們擁有是在追隨一位高貴的神聖的聖子的榮譽,而不是,」
「而不是一個,甚至自願讓自己和農民坐在一起的普通人,是嗎?」倫格打斷了瑞恩希安的話。
「請原諒,不過這是事實,您的大教議團正讓您陷入這種危險之中,您的軍隊希望看到的是一個決定敵人也決定他們命運的凱撒,而不是一個在元老院或者議政團里侃侃而談的政客。」瑞恩希安喜出了擔憂的神色「您的名聲會毀了的
「我的名聲已經太好了,該是毀掉的時候了」。倫格揮手阻止了瑞恩希安想要再次說出的話「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在擔心羅馬會因為我的這種舉動變成由一群下等人統治,最終墮落下去的帝國是嗎?。「瑞恩希安沉默的看著倫格。可即使他不說話,倫格也已經從他的表情
一川劉了答案︰「這無疑是可怕的一種可能。但是你為什公不」口堡也是一個美好的未來呢?」
「讓商人和農民與貴族坐在一起是美好的嗎,大人?」瑞恩希安有些愕然的看著倫格。在這時他甚至有一種和撒里奧爾一樣認為這完全是出自倫格自己出身原因才會做出這種奇怪舉動的念頭。
「貴族依然可以擁有他們的特權,教士依然是上帝的僕人,而商人和農民,他們同樣是上帝的子民,所以也應該在教團里擁有他們自己應有的身份」倫格緩慢的向瑞恩希安解釋著,他知道這位羅馬貴族那根深蒂固的觀念,也知道這一切絕對不是他能立刻改變的。或者說他也並沒有要改變這一切的奢望。
「我並不是要改變什麼,而是要讓你們所有人明白一個道理,而且這也將是我的教團在將來的方向,甚至當有一天我們再次進入君士坦丁堡時,這將是我們向皇帝起挑戰的根本」倫格伸手抓住瑞恩希安的肩頭「听著我的朋友。如果你想成為羅馬皇帝,那麼就需要所有羅馬人,至少是絕大多數人支持你。否則你就會和那些依靠謀反登上皇位的人一樣,最終會被他人用同樣的方式趕下台去。」
「而您的大教議團就是這種支持嗎?」瑞恩希安有些猶豫的低問,一時間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听懂了倫格要對他說的話,不過很奇怪的,他第一听到了與以前那些告訴他權力是由利劍奪取的勸告截然不同的理論。
「是的,那將是讓你能夠最終登上你夢寐以求的頂峰的保證,因為在這個,保證之下,我會讓你得到你所需要的羅馬人的支持。」倫格把外袍的帽兜輕輕戴在頭上向前走去,雖然他撫絕了近衛兵的攙扶,但是瑞恩希安還是看出他堅持著走遠的背影看上去充滿了一陣無力。
聖人兄弟教堂的聖物莫基在一陣陣透著狂熱的祈禱聲中結束,民眾在激動的吶喊和興奮的奔走相告之後,紛紛涌向已經破土動工的工地,他們用手里的各種工具奮力的在地上挖掘著,用所能找到的所有容器把大堆的沙土堆積起來。沉重的擁有色雷斯當地特色的青灰色花崗石在呼喊聲中推上了務築起來的土坡,盡管是網網開始,但是那種令人為之興奮的漏*點卻已經燻染了所有人。
但是在埃多尼亞將軍官邸里,卻是另外一個樣子。
在始終沉寂的大廳里。一張碩大的長桌擺放在大廳中間,盡管長桌四周擺滿了椅子,但是卻圍攏著的人群卻都直挺挺的站著。他們的情緒緊張,一雙雙的眼楮死死盯著長桌頂端唯一坐在椅子里的那今年輕人。
整個大廳一片寂靜。只有年輕人手中的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快書寫時不時響起的沙沙聲。
也許是因為太過壓抑。有人不由試圖伸手拉來被鏈甲包裹得過于嚴緊的領子,可即使是這個小小的動作,也立刻引起了其他人不滿的怒視。
終于,隨著羽毛筆在半皮紙最下端簽名後有力的隨手一劃,年輕人終于抬起頭來小看著注視著自己的那些人。
「大人們小你們是埃多尼亞的貴族,更是羅馬的貴族。所以在這里我要向你們宣布」倫格慢慢把羊皮紙遞給了站在離他最近的撒里奧爾的手里「我將尊重和保護你們所擁有的一切權利,同時做為你們信仰的引領者我有義務為你們的靈魂而保護你們,所以在你們加入我的教團之後,我會賦予你們的代表在我的大教議團中應有的地位。他們將是你們在我教團中的代言人。他們將和其他人一樣為了上帝的意志而引導我們的教團。」
倫格的話讓圍攏在大廳里的貴族既無比激動,又忐忑不安,就在這個,已經要把他們徹底拋棄的城市里,倫格忽然做出的建立大教議團的決定在貴族當中引起了軒然大波,憤怒,嘆息,憧憬,猜度,最終這一切都在撒里奧爾的妥協當中化成了倫格筆下的一紙承諾。
「今天我在這里簽下的這份文件,就是對你們權力的保證,我無意打碎你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也並不想讓其他人代替你們」倫格沿著長桌慢慢走著,他的眼楮掃過看到的每一個貴族「我知道你們擔憂什麼,不過這完全是沒有必要的,羅馬貴族的權力將會被保留,甚至還會更大。
因為你們將獲得的。是與羅馬元老院相同的權力,唯一不同的是,做為感謝上帝恩典的教團,將會允許平民成為這個大教議團中不可或缺的成員。」
看著貴族們似乎難掩憤懣的表情,倫格微微搖頭︰「大人們,難道你們還不明白,上帝的恩典絕對不是只恩賜貴族和教士的,如果是那樣你們自己也會有人的不到這個恩典,因為上帝也許真的會偏頗某些人,但是這顯然不是上帝的意志。」
「大人,但願一切如您所說。」撒里奧爾的嘴里出一聲嘆息,他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已經徹底把整個埃多尼亞貴族團體帶到了一個。可能會走向輝煌小但也可能會墜入黑暗的十字路口。
向左走,人活馬亡;向右走,馬活人亡;向前走,人芍皆亡!
那麼跟著這位聖子走小又會怎麼樣?會走向一個什麼樣的未來?!「撒里奧爾不知道自己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再讓他繼續躊躇!
就在簽署了這份無論對倫格還是對埃多尼亞的貴族都意義深遠的文件的當天下午小以新近招募的四百色雷斯輕步兵為先導,以撒里奧爾和瑞恩希安聯合起來將近一千三百人的羅馬軍團為兩翼,而以漢弗雷統帥的一個千人分團為主力的上色雷斯遠征軍已經正裝待!
「赫克托爾,這里的一切就交給你了」倚靠在馬車上的倫格向站在車邊的白化病人輕聲說著「我給你留下整個克勞威爾分團,我想你知道自己應該干什麼。」
「是的大人,我會在您回來之前,把一切都做好的。」赫克托爾的嘴角掛起一絲殘忍的笑容「願您一切平安,我的大人。」
公元一一八八年五月二十四日,救贖騎士團劍指彼羅得隘口,遠征上色雷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