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七八糟的地面上全是被衛驚蟄刻劃出來的數算符號。
「嗯,這個九宮之數已經被我推演到極致了,」瞧著地面上數十行詳細的演算過程,衛驚蟄自信地笑道︰「按照我研創出來的方法,只要是九九歸元以內的九宮之數,我都可以輕松排列出來了。」
衛驚蟄現在非常興奮,自己研創出來的這種方法的確是值得驕傲的成就。
「我現在要把這個演算的過程記錄一下!」衛驚蟄覺得有必要把這些東西記下來,畢竟是自己的一番心血。雖然沒有紙筆,也沒有辦法寫在衣服上,但衛驚蟄想到了辦法,用泥土捏出一塊平板,再用細小的飛劍在上面刻上詳細的演算過程,最後用「巫殛天火」把泥板燒制成瓷板。
推演的過程實在太復雜,衛驚蟄足足用了九塊瓷板,才能將這些只有自己能看明白的符號式子記錄完畢。
將九塊瓷板小心地放在角落,衛驚蟄哈哈笑道︰「我的這些創造全在這幾塊石板上了,如果有人能夠看到這些東西,也應該會感到吃驚吧!哈哈哈——」
雖然衛驚蟄只是推演到七七歸元,但演算的方法他已經完全掌握了,只要他願意,推演出九九歸元也不是什麼難事。
「結果是死的,過程是活的。陣法的理解也是一樣吧。」瞧著光線投射在地上的三十六個光點,衛驚蟄立刻就發現了陣眼。
「一個陣眼?原來這是一個本源陣法。」衛驚蟄抬起頭來,對著代表著陣眼的那一個小孔擊去。
「不出所料,一旦受到攻擊,陣眼就變了!」衛驚蟄自信地笑了。領悟了九九歸元推演方法的他,此刻對陣法的領悟能力強了何止十倍,陣眼雖然不斷變幻,還是躲不過他的雙眼。
輕輕一指點在其中一個小孔上,頓時牆壁上的稀泥爛土像融化的雪一樣「」往下掉,衛驚蟄只覺得眼前一陣光亮,眼前的泥牆消失不見,一張熟悉的臉蛋出現在自己面前。
「哥哥……」風兒流著淚,奔到衛驚蟄面前,雙手用力地摟住衛驚蟄的脖頸。
半年又加三年半,整整四年過去了,風兒已經由四年前那位十二歲的小女孩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臉上的稚氣早已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朝氣的青澀。
「風兒……」衛驚蟄也是緊緊擁抱著風兒,眼里也有淚光在閃爍。風兒在他心中的分量是與柳夢憐一樣重的。
突然鼻子中聞到一股怪味,衛驚蟄立時松開風兒,皺眉道︰「風兒,我好像很長時間沒洗澡了,你先別過來。」嗅嗅自己左右腋下,衛驚蟄翻著白眼道︰「哎呀,我身上臭死了,風兒,這是哪里?有沒有地方可以洗澡?」
不等風兒回答,衛驚蟄又嗅嗅風兒身上,如蘭似麝的香氣中人欲醉︰「風兒,你身上可真香。嗯,這里一定有可以洗澡的地方的,是不是?」
風兒臉漲得通紅,嗔道︰「哥哥,哪有你這樣聞的……」頓了頓又說道︰「你要洗澡,等澤婆婆來了再說吧。」
「澤婆婆?那是誰?」擺了擺手又說道︰「算了,風兒,你先告訴哥哥,我們從南荒叢林逃走到現在,已經過了幾個月了?」
「幾個月?」風兒急捂住了小嘴。那動作誘人之極,瞧得衛驚蟄心中一跳,紅著臉想道︰「風兒好像長大了,不能再將她當成以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了。」
看著面前洋溢著青春氣息的風兒,衛驚蟄突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
果然就听到風兒嬌嗔著糾正道︰「哥哥,上次我們從南荒叢林逃出來,已經過去四年多了啊,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
「四、四年!」衛驚蟄大驚,模著嘴邊濃密的胡子暗道,為什麼過了這麼長的時間自己竟沒感覺到?四年啊,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就已經二十二歲了。
「看來研究數算,推演九九歸元,花費了太長的時間了。」衛驚蟄無奈地嘆息一聲。
「哥哥,你推演出九九歸元了?」風兒滿臉驚訝。畢竟風兒從小學起,現在也只是七七歸元的境界,而雷師、水師、火師雖然都推演出了九九歸元,但也無法做到衛驚蟄這樣,花六年時間就能夠推演到九九歸元的。
「嗯,九九歸元沒有實際推演過,我只是推演到七七歸元。但不重要了,我已經掌握了方法,要推演九九歸元也很快。」想起自己創造出來的數算符號和代表著從一至十六這十六個數的圖形,衛驚蟄就感到相當的自豪。
八杰後人推演九宮之數,那是站在前人的肩上,用前人的方法去推演,所以各支之間無法做到融會貫通,只能按著世代相傳的方法研習自己一系的陣法。衛驚蟄卻不同,為了簡化龐大的數字,他使用的是自己開創的方法,用一至十六作為數算的基數,這樣的創造完全是獨創性的。
「小哥的悟性相當不錯啊。」泥牆洞開,一個慈祥的老婦人走了進來。
「哥哥,這位就是澤婆婆。」風兒一點也不嫌衛驚蟄身上髒臭,拉著他的手輕說道。
衛驚蟄瞧著面前的老婦人,只見她雖然滿頭白發,但臉上仍然紅潤有光,僅微添著幾條淺淺的皺紋,一雙炯炯有神的眼楮也不像一般老人那樣渾濁,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讓人完全判斷不出這位老婦人的年齡。
靈識強大了許多的衛驚蟄,一眼便瞧出面前的老婦人是修真者。
「澤婆婆,您是修真者?」衛驚蟄好奇問道。對于這位一直在照顧著風兒的老婦人,衛驚蟄心中也有著好感。
「澤婆婆,您也是修真者嗎?」風兒吃驚道。
澤婆瞧著衛驚蟄,贊許道︰「衛小哥真讓人吃驚。是的,婆婆我也是修真者,修的是魔門法訣。」
不等衛驚蟄說話,澤婆婆又對衛驚蟄道︰「衛小哥,先不忙說話,隔壁有一座聚水的陣法,你先去洗個澡吧。」在這片稀泥的世界里,澤婆婆仿佛就是帝王般,心念一動,牆壁上就現出一條通道來。
「陣法能做到這些?」衛驚蟄也知道宗師級別的陣法高手,是可以用心念來控制陣法的,不過要像澤婆那樣運用陣法,恐怕也不容易做到。
抱著一窺究竟的心思,衛驚蟄通過通道來到了另一個房間里。
「又是這樣的房間!」衛驚蟄好奇地打量,除了地面上沒有自己推演時留下的刻劃痕跡外,這房間的其余地方似乎與自己之前呆的那個一樣。頭頂上同樣有著三十六個小孔,三十六道水流匯聚在一起,形成一道碩大的水柱,上下貫通了整個房間。
「這也是一個本源陣法。」
衛驚蟄如今的眼光何等厲害,輕易便瞧出了這個聚水陣的奧妙,于是在牆壁上捏了些泥土煉制成石子,依次在左手邊的一面泥牆上布置了起來。當最後一個充當陣眼的石子往牆壁上嵌入後,「嘩」地一聲響,一道水流自陣法中噴涌出來,成左右方向貫通于房間中央。
一橫一直兩道碩大的水柱從陣法中噴涌出來,貫入對面的泥牆里,房間地上絲毫沒有留下積水,偶爾一些水流濺射,也很快滲入泥土地面不見。
衛驚蟄哈哈笑道︰「果然如此。掌握了推導九九歸元的方法後,這些小小的本源陣法已經難不住我了。」
月兌了衣服,衛驚蟄就在交叉貫通的水柱中愜意地洗了個澡,順便將那套髒衣服也一塊洗了,然後用火焰烘干穿在身上。
當衛驚蟄神清氣爽地出現在澤婆與風兒面前時,風兒馬上走過來,抓住了他的大手,像以前一樣將自己的俏臉貼在衛驚蟄的肩膀上。澤婆瞧著衛驚蟄與風兒這一對兒,打趣道︰「風兒,你呀……」後面的話沒有說,但風兒卻已羞得低下臉去。
衛驚蟄這時連忙問澤婆道︰「澤婆婆,這些年來您听到過關于人間修真界的消息嗎?」
澤婆婆神情一黯,說道︰「衛小哥,婆婆實對你說吧,這個地方一旦進來,就再也出不去了。」
衛驚蟄大驚︰「出不去?怎麼會出不去?難道是厲害的陣法把婆婆您也困住了?」
「哥哥,這不是陣法。」風兒低聲說道。
「不是陣法,那又是什麼?」衛驚蟄可不想呆在這里。自己沉醉在數算中,一晃就過去了四年,這四年來也不知道夢憐現在怎樣了,他只是想,若是薜山等人傷害了夢憐,自己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將「羅剎海」連根拔除。
澤婆瞧著衛驚蟄略顯激動的表情,嘆了一聲︰「衛小哥,你別急,听婆婆慢慢說。現在我們三個人,都是在一只鱷妖的肚子里。」
「鱷妖?」衛驚蟄猛吃一驚,如果自己三人是在一只鱷妖的肚子里,那它該有多大啊?
「是的,這是一只上古鱷妖。」澤婆婆繼續說道︰「就是它困了婆婆我足足二百年……」
「啊,二百年!」風兒驚呼道︰「上次婆婆不是說被困了二十年嗎?」二十和二百,相差了整整十倍啊。
澤婆婆模著風兒的秀發,溺愛地道︰「風兒,當時婆婆不想讓你太擔心,才那樣對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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