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風溫柔地吹拂。
衛驚蟄靜立在高空中,仔細感受著空間中的變化。良久之後,衛驚蟄浩然長嘆了一聲,「果然還是不行……這天地本源與我的數算推演息息相關,我至今尚未達到‘第十元’的數算之境,想要從這茫茫的天地中感悟到空間陣法的第十種本源,實在是痴人說夢!」
「當然,如果我能推演出‘第十元’,必定就能像天陣師那樣擁有空間布陣的能力,對于方才那涉及空間陣法的第十本源,也不會領悟不到了!」衛驚蟄無奈搖頭,「第十元」的數算之境,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夠推演出來的,自己剛剛月兌離輪回,許多事情亟待處理,根本沒有時間去推演那無窮無盡的數算之學。
空間布陣,難點在于利用空間中的靈氣充當陣介,這與單獨使用空間陣法是不同的。衛驚蟄能夠輕松地在空間中施展天支陣法,可是其余七支陣法卻不能同時混合使出。衛驚蟄很清楚,如果自己真的能夠推演出「第十元」、擁有了空間布陣的能力,那麼自己所掌握的天、地、雷、風、水、火、山、澤這八支陣法,必定將成為自己縱橫仙界最厲害的依仗。
「算了,如今事情正多,何必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費時間!」衛驚蟄甩了甩頭,禁止自己再去想那無比吸引的數算「第十元」。
「還是先去尋找那‘燧嵐火精前與牟凡話別,衛驚蟄忘了還要替道德天尊要尋找「燧嵐火精」,此刻想起,決定還是先返回靈山地界,到那滾燙的熔岩中搜索一遍。若能找到「燧嵐火精」,自己就能夠請道德天尊幫忙,找回失落的「貢烏丹鼎」,從而救回柳夢憐和昏迷不醒的風兒。畢竟,道德天尊不但是「金厄斗宗」的祖師爺,就連那名震仙界的「貢烏丹道」,也是由道德天尊所創,有這個神秘的老頭幫忙,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空間再次在一圈圈的漣漪中蕩漾開來,衛驚蟄瞬間跨越了十萬里的距離,回到了已經不復存在的靈山上空。
看著曼妙的漣漪在空間中蕩漾著渙散、消失,衛驚蟄頓時啞然失笑,「這種空間漣漪的異象,還是我依照李彧大哥施展瞬移時的情形,極力模仿出來的呢。也不知道待我修煉成為上仙之後,那種上仙才能施展的瞬移,與我如今利用陣法特所施展出來的瞬移有何不同。」
看到空間中的漣漪散盡,衛驚蟄從自己的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枚枚指頭大小的石子,那是自己布陣時充當陣介所用,當初剛飛升到仙界的時候,這種東西準備得不少。
「想不到經歷了一番輪回劫數,這東西還在。」衛驚蟄摩挲著手中的十幾枚光滑透亮的小石子,親切的感覺油然而生。畢竟自己最擅長,同時也耗費了最多心力的,就是那無窮無盡的數算之學和布陣之法,這些充當陣介陣眼的小石子,在衛驚蟄看來自己彌足珍貴。
緩緩降落到熔岩上方,衛驚蟄在刺鼻的硫磺氣味中,將手中十幾枚石子往岩漿中打落。石子慢慢被岩漿熔化,可是一個玄奧的陣法圖案也已經在岩漿表面上逐漸形成。
「若有牟凡身上的‘日月星辰旗’,我也無須布下這火系陣法了……」衛驚蟄自嘲地一笑,當下頭下腳上地往那火陣中心潛落。
有火系陣法撐開的防御障壁,衛驚蟄雖然置身于汩汩的岩漿之中,倒也並不覺得熾熱難耐,只是視線所及,周圍全是紅通通、白熾熾、明亮耀眼的熔岩,看得久了,眼楮未免有些難受。
衛驚蟄當下閉上眼楮,體內湛藍元力流轉,強大的神識在地底岩漿中伸展窺探。
在粘稠的熔岩中,饒是衛驚蟄如今已是六品天仙,神識仍不能及遠,只能窺探到周圍兩百丈左右的距離。
「靈山地方千里,這樣尋找可不是辦法!」衛驚蟄暗暗心急,自己連「燧嵐火精」是什麼樣子都未曾見過,這樣慢慢尋找,誰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當下把心一狠,驅動著陣法往地底深處潛去。衛驚蟄覺得,這地底岩漿中,越往深處溫度越高,出現「燧嵐火精」的機會就越大,雖然可能會有危險,不過自己能夠在這岩漿海洋中布陣,又有「巫皇不死身」法訣,自保應該不成問題。
驚人的熱力不斷地炙烤著衛驚蟄的肌膚,手機站雖然周圍的溫度已經越來越高,可是有火系陣法的阻隔,衛驚蟄還能繼續堅持。唯一讓衛驚蟄感到無奈的是岩漿中的巨大浮力。在下潛到千丈左右,岩漿中的浮力已經超出了衛驚蟄所能承受的程度,無法再往下方潛落了。不但如此,他還要時刻注意著控制自己的身體,只要稍不留神,就會被巨大的浮力頂到上方去。
「‘燧嵐火精’究竟在哪里?」衛驚蟄神識查探了片刻,不由皺眉。周圍到處都是無比熾熱的熔岩,衛驚蟄必須不斷地從儲物戒指中取出石子,補充在那些被熱力熔化掉的陣眼的位置,才得以繼續維持著身體周圍的陣法。
神識在儲物戒指中匆匆掠過,衛驚蟄心中頓時了然,「戒指里儲存的石子還足以維持半個時辰,如果再找不到,也只能放棄了。」
半個時辰很快過去,衛驚蟄再一次打出石子,維持著身體周圍的陣法,同時打算往上方飛去。儲物戒指里還剩下兩百來枚石子,堪堪足夠支撐著陣法飛出熔岩。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熔岩深處突然起了變化,一大群濃密粘稠、像深海游魚一樣的東西朝著衛驚蟄立身之處快速游了上來。
察覺到腳底下方的動靜,衛驚蟄頓時大驚失色,「這……這是什麼東西?」衛驚蟄手中扣著一把石子,連往地面上飛去。
粘稠的熔岩中,行動極其不便,盡管牟凡的速度極快,但與那些像魚一樣的東西比起來,速度顯然慢了不少。看到那一群東西朝自己游了過來,衛驚蟄立刻撒出手里的石子,在火系陣法之內布置了一個剛山陣。
山陣的防御在八支陣法當中首屈一指,何況又是剛本源山陣。對于這個陣法的防御能力,衛驚蟄心中極其自信,就算那些東西能夠穿透火系陣法的防御,也未必能突破山陣靠近自己。
可是,事情遠遠出乎衛驚蟄的意料,那些似乎由熔岩形成的東西不但輕而易舉的穿過了火系陣法,而且越過了防御山陣,如同虛幻一般出現在衛驚蟄周圍。
「這些東西……」看到這些像魚一樣的物質流連在自己身體周圍,衛驚蟄頓時恍然大悟,「我明白了,這些東西只不過是一種天地能量,並沒有實體!難怪能輕易突破我的陣法防御!」
看到這些能量聚焦在自己身體周圍,衛驚蟄連伸出手去觸,哪知一觸之下,白、青、金、黑四種分別來自于巫道佛魔的火焰頓時從自己的指尖之上冒了出來,被那些像游魚一樣的能量吸了個干干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