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站在帝江面前的,正是從虛無中領悟了「無之本源」,並將東皇太一放逐到外層空間的衛驚蟄。
帝江還不知道自己的「玄冰魔宮」已經連同整個冰原一起被移到了大荒極北,看到衛驚蟄正緩緩走向自己,而自己卻連動也不能動,不由驚恐傳音,「帝俊,你……你想干什麼?羲和……是……是我的……」
衛驚蟄懶得理會帝江,如果沒有天賦神通,這帝江充其量不過是仙帝的境界,如今自己再作突破,整個大荒能夠威脅到自己的人,可以說已經不存在了。
「嚕嚕,你沒事吧?」揮手解除了帝江施加在嚕嚕身上的空間束縛,衛驚蟄上前一步,將撲到自己懷里的嚕嚕輕輕摟住,「是我不好,我不應該把你一個人留在那里……」
嚕嚕依偎在衛驚蟄懷里,用力地搖了搖頭,長長的睫毛上還綴著晶瑩的淚珠,「不……是嚕嚕不好,讓你擔心了……」
「*丫頭……」衛驚蟄不知道怎麼安慰嚕嚕,只能用力地將她緊緊抱住,以免嚕嚕再胡思亂想,以為自己將她當作異類看待。兩人之間的關系,經此一事之後,比起以前又增進了一層。
看到嚕嚕忘情地抱住衛驚蟄,帝江雖然動彈不得,卻仍憤怒吼道︰「羲和,你是吞天獸,怎麼能喜歡上一個人類!」
「閉嘴!」衛驚蟄勃然大怒,自己就是不希望嚕嚕因為獸類出身而產生自卑的念頭,這帝江,卻偏來搗亂!「帝江,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那!」語氣狠厲,讓帝江不由一窒,不敢再胡亂言語。
帝江雖然不知道衛驚蟄為什麼在被自己吞噬之後,仍然能夠安然無恙地出現在自己面前,但起碼知道一點,那就是衛驚蟄的實力遠遠過了自己的想象。
衛驚蟄左手摟著嚕嚕腰際,右手輕揮,頓時解了句芒的束縛。句芒得了自由,一腳便踹翻面前的筵席,幾步來到衛驚蟄跟前,「帝俊大人,幸好你來得及時!」看到動彈不得的帝江,又問,「大人,這個家伙怎麼處理?」
衛驚蟄淡淡一笑,「把他放了。」
「放了?就……就這樣放了?」句芒怔住。連帝江也是一臉疑惑,不知衛驚蟄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衛驚蟄注視帝江,莫測高深地笑了笑,「帝江,你的天賦神通,已經領悟到第九重了吧?」
帝江疑惑地點了點頭。
「很好,」衛驚蟄贊道,「以後,你就跟著我吧!」說著,揮手解除了帝江身上的束縛。
「跟著你?帝俊,你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人類,憑什麼命令我!」帝江得了自由,活動了一下筋骨,一臉怒容地望著衛驚蟄。
「憑什麼?就憑我比你強!」衛驚蟄目光一冷,「帝江,你看仔細了!」右手曼妙地一揮,空間中,密密麻麻地出現了無數湛藍色的光點,光點按照著某種神秘的規律排列,像一堵湛藍色的牆壁一般形成了九個晦澀的圖案。
看到這九個圖案,帝江大吃一驚,「這是……我的天賦神通!你……你怎麼……」帝江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指著衛驚蟄,像看到怪物一般,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很奇怪,是麼?」衛驚蟄笑了,「帝江,我警告你,別打羲和的主意,她不是你能踫的。至于我,倒可以讓你領悟天賦神通的第十重,條件就是跟隨我,以我為尊。當然,我不會勉強你,但我時間有限,留在這大荒的時間不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句芒,我們走。」摟著嚕嚕腰際,轉身便往大殿外走去。既然自己領悟了第十三種本源,現在,也是時候離開大荒,返回仙界的時候了。
看著三人轉身離去,帝江臉色變了變,「帝俊大人,且慢。」身形一晃,瞬移出現在衛驚蟄面前。
在衛驚蟄、嚕嚕、句芒三人的注視下,帝江疑惑問道︰「帝俊大人,你真的能夠讓我領悟天賦神通的第十重?」自己下了無數苦功,始終無法順利領悟天賦神通第十重,這個帝俊,難道真的有辦法?
衛驚蟄笑了笑,「跟我來吧。」右手輕揮,像撒開一張無形的大網,罩住嚕嚕、句芒、帝江三人,一起瞬移出現在大荒南部叢林。
衛驚蟄四人一出現,茂密的叢林中頓時射出了三個迅疾的身影,掠到衛驚蟄等人面前。兩男一女,正是玄冥、後土、天吳三人。
「帝俊大人,你可回來啦!」後土欣喜地開口說道。玄冥、天吳兩人俱是一臉敬重神色,連忙向衛驚蟄問好,目光則好奇地打量著衛驚蟄身旁的句芒、帝俊兩人。
感受到三人好奇地打量著自己,帝江暗哼一聲,「看什麼看!沒見過吞天獸麼?」
玄冥、後土、天吳三人一怔。玄冥笑道︰「是沒見過。不過,現在見著了,也不過如此!」輕蔑地嗤笑一聲,擰開頭去。
「你……」帝江大怒,正欲作,被衛驚蟄凌厲的眼神一瞪,這才退了開去。
衛驚蟄望著玄冥三人,微笑答道︰「沒什麼地方可去,就回來了。對了,我們不是以一年為期,讓你們外出降服那些隱匿修煉的洪荒遺獸麼?怎麼你們都在這里?」衛驚蟄來到這里,本是打算一邊將土系陣法傳授給句芒,一邊等待玄冥、後土、天吳三人的,有句芒,或是玄冥等三人現身說法,不愁這帝江不動心,從而追隨自己。
听到衛驚蟄問起,玄冥、後土、天吳三人神情尷尬地相互望了一眼,最後還是玄冥開口說道︰「帝俊大人,多虧您的教導,我們三個才得以領悟到天賦神通的第十重境界。那日與大人分別之後,我們三人到了大荒西南一處荒蕪之地,現了一只洪荒時候的異獸。只可惜……我們三人聯手,仍然敵不過那家伙……」三人都是一臉忐忑地望著衛驚蟄,深怕衛驚蟄責怪。
听到玄冥的話,衛驚蟄、帝江兩人都是大吃一驚。帝江吃驚的,是眼前這三只洪荒遺獸竟然全都領悟了天賦神通中的第十重境界,衛驚蟄之言果然不虛。而衛驚蟄吃驚的,則是這大荒中竟還生存著一種強大異獸,連玄冥、後土、天吳三人聯手都敵不過。
衛驚蟄在短暫的驚訝之後便即平靜下來,目光望向帝江,笑著傳音,「相信了麼?有我在,你要領悟天賦神通的第十重境界,再也不是什麼難事!」笑了笑,開始為帝江介紹玄冥、後土、天吳三人,同時也將句芒、帝江介紹給玄冥等人知道。對于那只令玄冥、後土、天吳三人聯手都感到束手無策的洪荒遺獸,衛驚蟄沒有再問,只等以後有時間,再去將之降服。
後土看到衛驚蟄身後的嚕嚕,早已親熱地伸出了手去,挽著嚕嚕小手,笑嘻嘻地問衛驚蟄,「帝俊大人,這位……是大人您的妻子嗎?」
听到後土的話,嚕嚕大窘,「後土姐姐,你……」羞不可抑,紅著臉低下頭去。
看到帝江正朝著自己望來,衛驚蟄淡然點頭,「不錯。她叫羲和。」看到帝江悶悶不樂地走到遠處,衛驚蟄暗中傳音,「帝江,你若仍不願追隨于我,盡可離去。」
帝江回身朝衛驚蟄望來,暗哼一聲,「誰說我要走啦?我還想知道你究竟有什麼方法,能夠讓我領悟天賦神通的第十重呢!」
衛驚蟄心中暗笑。這帝江,終于還是向自己屈服了。
接下來的日子,衛驚蟄便讓玄冥、後土、天吳三人向句芒、帝江傳授自己的數算知識,自己則與嚕嚕在這叢林中閑逛。
自從嚕嚕吞噬了靈獸冉遺,長出一雙美目之後,淡雅嫻靜的氣質中便蘊含著一種強烈的媚惑之力。衛驚蟄知道這是嚕嚕吞噬冉遺後所生的改變,在開始的時候還時常加以提防,可是在句芒對自己說出了嚕嚕的心事之後,為免嚕嚕再胡思亂想,衛驚蟄便時常陪在嚕嚕左右,試圖以行動來解開嚕嚕的心結。無形中,衛驚蟄提防之心漸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新奇、刺激的感覺。兩人朝夕相處,感情日深,只是因為風兒,衛驚蟄一直克制著自己,與嚕嚕以禮相待。
這日黃昏,衛驚蟄在叢林中生起篝火,將玄冥、後土、天吳、句芒、帝江五人召集起來,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相信你們都看到了,這大荒四分五裂,各巫族部落征戰不休,我想趁此時機,一統大荒,讓所有的巫族部落和睦相處,再也無分彼此。你們覺得怎樣?」
五只洪荒遺獸相互打量,都是一臉輕松神色。句芒恭敬說道︰「帝俊大人,這件事情,我們五人中隨便一個都能輕易辦到,就交給我們吧。」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推演,句芒和帝江都逐漸掌握了衛驚蟄研創出來的數算體系,雖然由于時間的關系,還沒有完全領悟第十重天賦神通,但比起以前,實力已經提高了不少。
衛驚蟄點了點頭,微笑說道︰「這件事雖然不難,但統一大荒,越快越好。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衛驚蟄沒有對這句話進行說明,玄冥等五人也不敢詢問,只有嚕嚕知道,主人指的是「封神之刻」降臨的日子,已經不遠了。
從這天之後,衛驚蟄攜了嚕嚕,帶著玄冥、後土、天吳、句芒、帝江五人,開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展開了統一大荒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