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豹兒,你就呆在這片林子周圍,不要讓別的魔獸過來打擾我!」鴻鳴豹進入了成年期,實力已經不在中等級別的上部天神之下,衛驚蟄樂得讓鴻鳴豹為自己**。
鴻鳴豹低吼一聲,如同鬼魅般閃了出去。
鴻鳴豹走後,衛驚蟄在這個寬敞的樹洞周圍再次布下了幾個示警用的陣法,然後才盤膝坐在樹洞當中,小心翼翼地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了那只青色的小瓷瓶。
瓷瓶里裝著那只可怕的水蛭。衛驚蟄端著瓷瓶,臉上難以遏止地流露出了一絲不安的神色。
「自從父親大人將這種‘懸命煉蠱’的方法傳授給我之後,這麼多年以來,我還從來都沒有使用過。不知道這種古老的巫門秘法,究竟能夠帶給我怎樣的驚喜……」衛驚蟄定了定神,輕輕開啟瓶塞,將自己的左手食指伸了進去。
懸命煉蠱,那是在巫門當中流傳著的一種古老的煉蠱方法。
所謂的蠱,其實是一種帶毒的蟲子。煉蠱,就是將這種蟲子煉化,使之失去自己的思想、意識,甚至是一些生存的本能,完完全全地成為煉蠱之人的工具。煉蠱的方法多種多樣,其歷史幾乎可以追溯到宇宙誕生之初,無論在宇宙中的哪個位面,只要仔細尋找,都不難找出十幾種各種各樣的煉蠱方法,而在這些形形**的煉蠱方法中,世代流傳于盤古位面中的、屬于巫門獨有的「懸命煉蠱」之法,絕對是所有煉蠱方法中最霸道、也是最為可怕的一種。
衛驚蟄現在要進行的,就是這種「懸命煉蠱」之法。
煉蠱是一門非常有講究的學問。煉蠱所需要的毒蟲,稱為「蠱蟲」,而煉制蠱蟲的人,則稱為「蠱主」。一旦煉蠱成功,蠱蟲將會失去所有的思想、意識,成為蠱主最忠實的工具。
「煉蠱需要毒蟲,而且是越毒越好。可惜,我找不到合適的毒蟲,只好找上你啦!」衛驚蟄強忍著手指上傳來的疼痛,竭力將自己的心神融入到瓷瓶中的那只水蛭身上。
水蛭在瓷瓶中悶了許久,早已十分不耐,看到有人將手指伸進來,哪里還會跟他客氣,吸盤倏地一張,立刻就依附在衛驚蟄的手指肚上,貪婪地吮吸著里面的鮮血。
「喝吧,喝吧……」衛驚蟄心中冷笑,「等你吃飽喝足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水蛭一邊吮吸著衛驚蟄身上的鮮血,一邊往血液中釋放一種湛藍色的寒毒,衛驚蟄能夠清晰地看到一條藍色的細線沿著自己的食指一路往上,經由手背、手臂,一直延伸到自己全身各處。
雖然知道這種寒毒對自己的身體有害,而且隨時都有可能變成新的水蛭,撐爆自己的身體,但是,衛驚蟄並沒有理會,任由這種寒毒繼續浸潤自己全身。
什麼叫「懸命煉蠱」?這就是!
「懸命煉蠱」,也叫作「殞命煉蠱」,乃是一種將蠱主的性命與蠱蟲完全聯系在一起的方法。煉蠱成功之後,蠱蟲與蠱主之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完全無分彼此,兩者中死了任何一個,另外一個也不能獨活。同生共死,這正是「懸命煉蠱」中最霸道的地方。
不過,霸道歸霸道,「懸命煉蠱」也有其他煉蠱方法所無法比擬的好處。比如,蠱蟲身上的毒可以轉嫁到蠱主身上,同時,蠱蟲也能夠擁有與蠱主一樣的實力修為。可以說,一旦煉蠱成功,蠱蟲就相當于蠱主的另一個化身,蠱主可以通過操縱蠱蟲,進入到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去。
瓷瓶里的那只水蛭,雖然只有一種威力十分勉強的寒毒,但是卻具有舉世無雙的再生能力,衛驚蟄看中的就是這一點。
「如果煉蠱成功,我就相當于擁有一個永遠也打不死的分身了!」衛驚蟄心頭竊喜。他知道,神界中的神人是不可能像仙人、聖人那樣擁有身外化身的,甚至連可以離體奪舍重生的元嬰、元神也沒有,一旦靈魂寄存的顱腦部位受到了致命的傷害,無論實力多強,都很有可能會含恨隕落。自己如今以命煉蠱,正好可以彌補這一方面的不足。
鮮血源源不斷地進入水蛭的體內,而水蛭身上分泌出來的寒毒,也已經完全流遍了衛驚蟄全身。這個時候,衛驚蟄開始感覺到在自己的心髒當中,一股墨綠色的能量正蠢蠢欲動,似乎想要教訓一下那些湛藍色的寒毒。
「別給我添亂!」衛驚蟄竭力壓制著那些墨綠色的能量。他知道,那是是融合了寂滅砂蠍與人面魔蛛兩種劇毒之後所產生的新毒。這種毒是沒有自己的靈智的,它之所以會不安分地在衛驚蟄的心髒中蠕動,完全是因為受到了那種湛藍色寒毒的刺激。這種情況就好像將一塊冰放到水里一樣,水如果太多,冰就會慢慢融化,而如果水太少,則又會慢慢凝聚成冰。
湛藍色的寒毒迅流遍了衛驚蟄全身。一絲絲寒氣從衛驚蟄的四肢百骸中傳來,在他的身體表面凝結成一層薄薄的寒霜。
瓷瓶中,那只水蛭志得意滿地轉了個身,月兌離了衛驚蟄的手指。它打算在下一刻就引爆那些寒毒,用自己的分身將那個該死的人類爆掉。
水蛭的想法無疑是很好的,如果不是它太過貪心,想要完全吸干那些新鮮的血液的話,它可能真的已經成功了。
就在水蛭剛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碧綠色的透明劍波突然從衛驚蟄手指上的傷口中傳出,準確無誤地射入了水蛭的身體。
同樣是碧綠的顏色,不過,那並不是衛驚蟄身體里蟄伏著的劇毒,而是衛驚蟄純木屬性的靈魂力量。
碧綠,一種只屬于生命的顏色,它代表著欣欣向榮,也昭示著蓬勃生機。這種碧綠色的靈魂力量並不強大,但是勝在連綿不絕,韌性十足。
瓷瓶里的水蛭被衛驚蟄的靈魂力量擊中之後,身體立刻變得呆滯起來,一些隱藏在它身體的本能的東西,在衛驚蟄靈魂力量的侵蝕下正慢慢地淡去。
衛驚蟄純木屬性的靈魂力量,以摧枯拉朽之勢瘋狂地破壞著水蛭的思想、意識,使它完全淪為了一具沒有思想與靈魂的空殼。
「好險!」衛驚蟄松了口氣。他知道,剛才那短短的幾分鐘是整個煉蠱過程中最凶險的地方,在這個過程當中,只要這只水蛭稍微起了一點歹念,自己的身體恐怕就會砰然爆炸,瞬間鑽出成千上萬只水蛭來。
衛驚蟄抽出手指,將瓷瓶中的水蛭傾倒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中,然後又將瓷瓶收入儲物戒指里。
托著那只沒有了靈魂的水蛭,衛驚蟄後怕地露出了一絲微笑。「你這只打不死的家伙,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一個分身了,我的靈魂力量,還有我身上的鮮血,也應該分一部分給你!」說著,衛驚蟄雙手合十,捧著水蛭,將自己的靈魂力量分離出一部分,慎之又慎地度入到水蛭的軀殼當中。
有了衛驚蟄的血液和一部分靈魂力量,已經失去思想和意識的水蛭突然又開始蠕動起來,只不過,這時候控制著它行動的,是衛驚蟄本體的思想。
「通過水蛭的身體來感知周圍的世界,這種感覺實在奇妙!」衛驚蟄忍不住贊嘆了一聲。
經過初步的煉蠱之後,衛驚蟄與這只水蛭之間已經建立起了靈魂上的聯系,所以能夠通過水蛭的本能,清晰地感知周圍的這個世界。水蛭沒有眼耳口鼻,所有的感覺都來自于那副軟軟的身體。衛驚蟄的意識通過水蛭的身體現,周圍的世界並沒有任何的色彩,有的只是一條條簡單刻板的線條,這些線條縱橫交錯,簡單卻又簡練地描繪出了周圍的地形環境,其中包括了自己的本體和這個樹洞以外的森林。
衛驚蟄仔細地感受著在水蛭的觀感中出現的那些縱橫交錯的線條,心里感到非常驚訝。「這種用線條來表達世界的方式,為什麼這麼像我以前在次元空間里看到的那些?」
次元空間是匠神莫雷澤林開闢出來的空間,里面沒有任何物體,有的只是一片虛空,還有一張由縱橫交錯的白色線條構成的大網。這張大網高低起伏,形象地勾勒出了虛擬中的地面。現在衛驚蟄通過水蛭的身體所感受到的世界,與次元空間中出現的情景非常相似,以致于衛驚蟄開始懷疑,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必然的聯系。不過,他並沒有從中現什麼,因為這些簡單的線條,本來就沒有什麼秘密可言。
接下來,衛驚蟄又操縱著掌心中的水蛭進行移動、攻擊,現這只水蛭的表現堪稱完美,完全沒有因為失去了本能的思想意識而令動作有所遲滯。
「確實不錯!」衛驚蟄贊嘆一聲,手中用力,將這只水蛭撕成了兩段。他開始試驗水蛭裂體再生的能力。
被撕成兩截的水蛭在衛驚蟄的意識操縱下,很快就復活了過來,而且由一只變成了兩只。一樣的鮮活,在掌心中慢慢蠕動。
「哈哈哈……」衛驚蟄大喜,「有了這只蠱蟲之後,我總算已經擁有了可以在神界中闖蕩的倚仗了!」
的確,一只同時擁有水蛭的寒毒、寂滅砂蠍的劇毒、人面魔蛛的麻痹毒素的蠱蟲,有什麼魔獸能夠比它更厲害呢?更可怕的是,這只蠱蟲還擁有著裂體再生、幾乎無法被消滅的能力。
「是時候走出這片森林了!」衛驚蟄志得意滿地放出水蛭,任由它在周圍的地面上游蕩,自己則走出樹洞,招呼鴻鳴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