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眾人一听公主要送他們上路,全撲通一下匍匐自地上,也不敢說話,眾人心知,越嚷嚷死的越快。
一時,房間里的氣氛壓抑的讓人發瘋,彌真緩緩開口說道,「不用,我懷孕了嗎?真好。」心中突生一計,呼延•漵浦,你給我的痛定要十倍的還給你。
差羅一直盯著彌真,見她眼中含淚,雙手握住了她的手,給她安慰,「這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你的錯••••。」
「差羅,如果我死了,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嗎?沒有誰少了誰就沒辦法活。」怎麼不是自己的錯,明知道是陰謀,還是無可自拔的沉淪,明知道自己和他是站在對立面的,還是不可救藥的相信他,他從來就沒有想過停止戰爭,他想要的是踏平亞特蘭斯,讓帝國消失,自己明明知道,卻還傻乎乎的相信他。
「不,我不要,你說過,你會替我掃除一切障礙,助我登上王位,你不能言而無信。」紫色的眸子蓋上一層又一層的水霧,終是化作淚水流了下來。
彌真的回答有些牛頭不對馬嘴,「我開始相信他是真的愛我了差羅,記住,記清楚,愛情也是陰謀的一種。」
差羅擦了擦眼淚,對著荊花使了個眼色,荊花便帶著房間眾人離開,讓她們獨處。
只剩自己和彌真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計劃了?」
「你把我病重的消息設法讓他知道,說不定能暫時停止戰爭。」差羅听完,沒多想,只囑咐彌真好好休息,便去辦這件事了。
漵浦和扶納浞在下棋,外面的守衛傳來通報,說敵方首領派人送了一份大禮過來,漵浦和扶納浞對視一眼,都有些不明所以,等來人將禮物奉上,就遣送禮的人回去,但是送禮的人卻不走,說要等等大人們看過禮物,是否滿意,自己才好復命。
扶納浞看著送禮之人,問道「你家大人是誰?」
「我家大人是彌真大人,說是要謝謝漵浦大人在她病重期間並沒有舉兵進攻。」來人異常恭敬的回答,扶納浞心中開始不安,太怪異了,一點都不像彌真的處事風格。
漵浦有些擔憂的問道,「她••怎麼樣了?」自己得到她的力量後,實力上升了一大截,已經隱約觸模到神的境界,只是,她當時醒來的時候,什麼都沒說,就只是說要回伊始城,之後,就再也不肯見我,扶納浞告訴我她再也不會再見我了。
來人像是等到了機會一般,「您看過禮物,就知道彌真大人是好不好了。」興奮的表情讓旁邊的人一頭霧水,只是奉上一個禮物,用得著那麼興奮嗎?
漵浦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這還是她第一次送我禮物,眼前是一個南瓜大小的木質盒子,上面雕刻著精致的花紋,盒子透著淡淡的清香,那麼珍貴的香木裝著的東西,一定很珍貴。
打開盒子,里面擺著一個玻璃瓶,瓶子中間,浮動著一個血色的人形胎兒,能清晰可見他的眉眼,漵浦的臉一下變得蒼白無比,從椅子上跳起,想要遠離這個瓶子。心中先是驚恐,然後升起一股寒意。
扶納浞見漵浦的反應,沖過去瞧了一眼,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能讓漵浦做出如此大的反應。
江娜注視著一切,也湊過去看了一眼,天吶這是彌真送來的,難道是她的••••••
漵浦暴怒,面色不復剛才的蒼白,因為氣血上涌而緋紅,隔空捏著來人的脖子,問道,「這是什麼?」
來人被漵浦掐住脖子,也不掙扎,道出胎兒的來歷,「這是您的兒子啊彌真大人知道您一定非常想要和自己的骨肉相見,所以‘早早’的就把他送來與你相見。」話剛完,只听見 嚓一聲骨裂,來人便如一灘爛泥倒下。
侍衛們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畏懼于漵浦的力量,而是彌真的做法,怪不得,亞特蘭斯的人都稱她為,「毒玫瑰」。
「把他剁了喂狗。」漵浦壓抑著怒氣而變得嘶啞的聲音傳來,侍衛們一擁而上,來人的尸體拖走,也乘機離開這里,繼續呆在這里,漵浦大人的怒火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給燒死。
此時,只有扶納浞還陪在漵浦的身邊,扶納浞第一次看到了漵浦如此脆弱的樣子,漵浦看著玻璃瓶里面的胎兒,目光開始變得哀傷,被大陸最高學院院長譽為千年來最有機會登上神位的大陸第一天才呼延•漵浦,體驗的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挫敗,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打敗。
沉默幾許,漵浦開口道,「下令,屠城。」
扶納浞想要勸他,張了張嘴,把勸解的話收回了,他這個樣子,還是不要撞上去了,只是,彌真這麼做,一定有其她的目的,總感覺是一個圈套。
江娜在一旁看著,心中滿是悲傷,他們,明明那麼相愛,為什麼會成這樣,她很想去問問漵浦,這麼做值得嗎?為了那虛無縹緲的神位,犧牲了自己的愛情,毀了彌真,值得嗎?
江娜這時已經淚流滿面,周圍的景物隨風散去,傳來無邊的打斗聲,廝殺聲,戰火漫天,自己正站在彌真的旁邊,看見她流著淚,看著攻城的敵軍,回頭望向伊始城的城門,「永別了,伊始城,差羅。」
伊始城外的地面開始爆炸,瞬間天搖地動,剩下的只有無邊的爆炸聲,還有漫天飛舞的黃沙,泥土石塊,江娜後想要逃走,周圍漫天的血雨和黃沙開始散去,江娜慢慢平復自己的心情,觀察了起來。
漵浦和扶納浞坐在一邊,差羅坐在他們的對面,旁邊還有很多很多的人,看樣子,是要談和。
不過江娜發現,差羅笑得太燦爛了,讓自己看了心里發寒。
「真好啊不用打仗了,可以會帝都了,哎呀我好想吃帝都的美食,終于可以回去了。」說著,還拿著雙手撐在下巴上,好奇的盯著扶納浞看,旁人看來,完全是看上人家了,才會盯著人家不轉眼。
扶納浞被對面那個公主看的臉紅心跳,總覺得怪怪的,避開了差羅的目光。
等到所有一切事宜都完成,差羅小跑到扶納浞面前,羞澀的說到,「你可不可以跟我回去,我想嫁給你。」一席話把所有人都嚇到了,差羅公主到底想干什麼?
扶納浞冷著臉回答道,「不可以。」心中的不安越來越盛。只想著趕快離開這個地方,這里全是彌真的影子,漵浦身上的氣息壓得自己快要崩潰了,這個白痴的公主還要來搗亂。
差羅傷心的低下頭,「那我可不可以抱抱你,就當是給我一個安慰獎?」
扶納浞有些惱怒,安慰獎,她腦子有毛病吧G國女皇怎麼會派那麼個腦殘來守伊始城,如果不是彌真那個女人死在這里,漵浦的心情糟透了,完全無心戰事,用得著這樣嗎
「你不讓我抱你就別想走。」差羅擋在扶納浞的面前,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
扶納浞無奈,張開雙臂,等著被她抱。
差羅撲進了扶納浞的懷里,不到一秒,驟變突生,扶納浞的肚子上插了一把冒著黑煙的匕首,兩方侍衛看見,紛紛拔出武器準備戰斗。
漵浦上前扶住就要倒地的扶納浞,隔空掐住差羅的脖子,「拿解藥來,不然你就去給扶納浞陪葬。」
扶納浞倒在地上,臉色開始變得烏黑,看向差羅,「為什麼?」
差羅被漵浦提在半空,說不出話來,荊花見狀,急急說道,「公主被掐著,怎麼說話,要解藥,至少要讓公主說話吧」
漵浦放開了差羅,差羅大口吸著氣,眼楮開始不受控制的流出淚水,恨恨的看向漵浦,「看見自己最好的朋友慢慢死去的感覺怎麼樣?想必是,很不錯吧你知道我看著彌真失去一切,逼著自己走向死路時的感覺嗎?」。
漵浦有些迷茫的看向差羅,泰銀沒有說過差羅和彌真有多麼要好。扶納浞似是猜到了什麼,笑道,「你為是她報仇?」
差羅淒涼的笑了笑,「不是,我要殺你只是我的私心而已,對你目睹一切卻沒有阻止的報復。」
對著漵浦說道,「你知道嗎?我是在彌真的保護下才能活下來的,我和彌真都對這個可惡的世界充滿了憎恨,憑什麼女人就要依附男人生存,憑什麼男人就可以站在高處俯視女人的膜拜,而女人只能匍匐在男人的腳下求生。彌真一直那麼努力的活著,一直追求著力量,只是希望能夠有尊嚴的活著,自由的活著,不必依附男人,而你奪走了她的一切,她的愛,她的心,她的力量,最後還奪走了她的生命,只是為了滿足你自己的,你想要成神的。是你,殺了真。」
漵浦听到這些,心中的惡開始吞噬善,眼楮開始出現赤紅色,成神亦可魔,差羅見漵浦已經開始魔化,繼續火上澆油,「彌真讓我告訴你,她恨你,是你害死了她和她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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