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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志誠故意讓他們看到匕首,一定有他的目的,江娜在賭,她賭凌志誠也在找「地下城」,而且比之梁漢生,凌志誠對地下城的事情知道的更少。從他對江娜等人做出的簡單分析表現出如此大的興趣就知道了。
愉快的離開了凌志誠的地盤,哼著小曲兒回答梁漢生的白痴問題︰「凌志誠跟你是一路人。」
梁漢生立刻明白了,反駁道︰「你不是?」
江娜但笑不語,「我?應該是吧」
梁漢生如是想到,一路上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和各種情況結合,匯報給了江娜她們,語氣中難掩興奮。
在漫長的追尋之中再次遇到了志同道合的人,那種自己不再是孤軍奮斗的感覺油然而至。
江娜的理解則是……這人又自作多情的把凌志誠劃做自己人一列了,「真不明白這種人是怎麼在末世生存下來的,膚淺,直白,毫無心機。」
江娜這一點就想錯了,梁漢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應該說任何一個在末世里能出頭的人都不是簡單的。
梁漢生只是一個被喜悅沖昏頭腦的人,好似一個在沙漠中迷失許久再次看到兩只腳走路的人類時那種來自同類的呼喚一下子井噴似的冒出來,無法控制,只要稍稍冷靜下,就會恢復理智,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梁漢生的亢奮狀態比之一般人要持續的久一點。
江娜和韓彥都看出凌志誠的不尋常之處,隨後便按兵不動,探查凌志誠的虛實,誰先等不及,誰就是輸了。
這樣過了兩三天,一直在城中游蕩,喀納斯雖然好事者居多但是也同樣裝著一副火眼金楮,什麼人能是不能招惹的,那可是關乎性命的。
例如江娜她們這種衣衫整齊,紅光滿面,行事囂張的人,不是高官就是高手,一般人是不會來找碴的,所以在城中晃蕩的兩三天,江娜她們並沒有遇到什麼麻煩,唯一值得關注的就是城中居然沒有半點關于「過客」那場江娜她們制造的屠殺事件的消息。
是有人故意隱瞞,還是大家都如此有默契的三緘其口,如果是後者就太可怕了。
可怕的不止是「神」在這片區域的統治力,而是人性的崩壞。
古人道,謠言止于智者,可是你又何曾想過,如果人類的社會連最基本的謠言,最基本的交流都沒有了,那人的本性是否已經完全被扼殺,成為一具具行尸走肉,貪嗔痴戀愛惡欲,是人最基本的東西,不管是被放大還是被縮小,都是過猶不及。
人性的惡被縮小的最小,那麼人的善只怕亦是如此,江娜注視著熙熙攘攘的街道,閉上眼楮眼里依然是那些人嘴角不知真假的微笑,心底止不住的悲涼,突然想要為人做一點什麼,但思來想去,只覺得自己真傻,能做什麼?自身難保的人能為他們做什麼,把這個可笑的想法當作了一個夢埋藏在了心底。
凌志誠終于忍不住了,找到了江娜她們,只帶了幾個心月復隨身,背上背著一個癟癟的背包,里面裝著的是他家祖傳的寶貝和不久前弄到的東西,促使他主動找上門來的原因是……,昨天梁漢生去了喀納斯集市的浴場洗澡,故意把身上的紋身露了出來。
大廳廣眾之下,這傳說中隱藏無數秘密和珍寶的線索引起了大多數人的虎視眈眈。
有人對著梁漢生說到︰「我們不殺你,只要你那塊皮。」梁漢生縱使有加騰武,東山一眾幾十人護法,也忍不住在被幾百人圍著威逼利誘罵娘,他真懷疑江娜是不是故意的,請他泡澡堂子。
梁漢生猜的一點都沒錯,江娜的確是故意的,因為她已經等的不耐煩了,便瞞著所有人干出了這麼件事,當然,作為一個混跡末世的漢子,梁漢生是不會犯那麼低級的錯誤的。
江娜為此特意告訴了路逍路遙兩姐妹,只要她們讓梁漢生在所有人面前光,她就給她們韓彥的果照,順便撮合她們和韓彥的好事。
路逍路遙兩姐妹早就拜倒在了韓彥的西裝褲之下,傾心已久,只是韓彥閱女無數,光看這兩女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于是乎完全杜絕了這兩個女人接近他的機會,這更加激起了兩美對韓彥這棵參天大樹的攀爬之心,乍然得知大姐頭居然要幫自己,開心得不得了的接受了這個看似腦殘的任務。
兩美也曾想過為什麼?但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智商一般都是負數的,所以沒多久就把這個疑點拋諸腦後了,直到被澡堂子里那些被利益沖昏頭腦的人追殺,兩美才突然覺悟,霎時悔不當初。
眾多的野獸拿著砍刀叫囂著只要梁漢生的皮,這場景,這聲音,只有當事人才會知道這種被逼上梁山的感覺是如何。
幸好江娜早就在半路安排還了接應的人,兩條腿始終跑不過四個輪子的,偶爾追上來的人也只是落單的狼,挨打的分。
這麼一出戲,動靜那麼大,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凌志誠很快就知道了,他絕不能這個看著這個得來不易等了幾百年的消息就這麼突然沒了,三五下就帶著傳家寶找到江娜,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來不太對,江娜她們是一路的,改口道︰「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再想來,還是不對,總覺得怎麼怎麼有點怎麼怎麼,周圍的小弟立刻腆著臉上前恭維道︰「老大,您比北大清華的才子還有才。」
眾人隨聲附和。
凌老大想來也是,自己不有才能統治喀納斯嗎?就這麼,一代才子誕生了,自封的。
話轉回來,凌志誠的到訪在江娜的預料之中,大家明人不說暗話,江娜開門見山說到︰「我們在追查地下城的秘密,你手里的東西,看起來也是出自地下城。」
凌志誠在江娜剛開口就隨手一擺,後面的馬仔全部都退下了,只留下他一人,因為江娜這邊也只是她,韓彥,涅,馬伊還有梁漢生,這種家族的傳承之密,總是下意識的想要掩蓋住。
凌志誠喝了一口茶才接著說到︰「七彩桐花鏡的確在我手里。」把背包往桌子上一仍,拿出里面的鏡子,遞到江娜的面前。
江娜結果沒看出什麼不同,便給了韓彥,這些東西還是韓彥比較了解,凌志誠卻拿著匕首沉思,像是在回憶往事。
江娜打斷他的回憶問道︰「這雙匕首?」
凌志誠沒有看江娜,只是反問道︰「你們的鏡子?姓梁的我倒是听說過,江,韓,張,馬,這四個姓氏並沒有」
眾人心里皆是一驚,「沒有什麼?地下城里並沒有這四個姓氏嗎?難道說他比梁漢生還要了解地下城?」一時間無數問題困擾著大家,甚至讓她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凌志誠將江娜的反應看在眼里,說︰「如果你們想要知道更多,請把你們的身份說明。」語氣恭和,不似往日的趾高氣揚,看來是認同了江娜他們。
江娜和韓彥還有涅三人相互對視,最後同時看向梁漢生,江娜他們要交待的跟沒交待沒什麼不一樣,說了凌志誠也未必會相信,更別談把話題更加深入點,只能看梁漢生的了,其實凌志誠要知道這些,左不過是想要知道的更多一點,好確定江娜他們的身份。
梁漢生再次把對江娜他們說的話,還有怎麼遇到江娜他們的,包括尋找地下城中間遇到的很多事都說出來,證明自己,凌志誠平靜的打斷梁漢生的話︰「不用再說了,這些事情不是能編出來的。」
看了看江娜他們,起身鞠了一弓,眼含熱淚︰「謝謝大家,這一拜,是感謝各位的先祖對我凌家的大恩大德,歷經千年,依舊守護著我們家族的秘密。」
听到這話,在場各位心中各有打算。
馬伊和梁漢生對外星人的事毫不知情,听到凌志誠的話語,第一想法就是,地下城是他們家的。
而江娜和韓彥還有涅則覺得很好笑,不知道凌志誠葫蘆里賣的什麼藥,只好和馬伊他們一樣裝作很吃驚的樣子。
凌志誠見自己計謀得逞,才哽咽說道︰「我對地下城的事也是一知半解,畢竟已經過了千年,傳承之中難免會有紕漏,例如江娜他們的,連最基本的都忘記了。」一副主子說奴才的口氣。
之後給人詳細談過,江娜他們看著凌志誠的賣力表演,只當是看了一場影帝的戲,至于談話的內容嘛,還是挺有營養的。
原來梁漢生所說的地圖根本就是巧合,地下城很大,所以根據銅鏡紋路所找到的地下城痕跡只是巧合中的巧合。
真正的地下城事沒有地圖的,只有在兩面銅鏡的夾層中間,同材質不同的物質留下了兩個字,那兩個字就是地名,那兩把匕首,就是唯一可以切開銅鏡但是不會切壞里面的字的工具。
前人為了杜絕非地下城之人得到地下城,便設下了這樣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