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槐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看到的場面
寬敞的地下室里,一個大約二十四五的年輕中國人,還有一個差不多年紀,滿頭金發,紫色的眼楮,是個老外,旁邊還三三兩兩的或飄或坐的幾只鬼魂,而他們坐的東西,也相當奇特,是四口木制的棺材。
棺材正對的,是個小台子,不大,也就普通小戲台的樣子,算不得明亮的燈光。但小戲台上表演的節目,卻讓底下的人,全都抱著肚子狂笑,東倒西歪,沒一個能繃住,包括在旁邊看得滿臉?字的葉槐和矮鬼,他們倆兒也是笑得東倒西歪。
小戲台上演戲的是四只僵尸。在這個越來越發達的時代,開發越來越多的年代,僵尸已經是一種很稀罕的玩意兒,能在這里見到四只僵尸,還真是讓人意外。不過,更讓人意外的是,僵尸居然能演戲,演的節目還是芭蕾舞劇《天鵝湖》。四只笨手笨腳的僵尸,手牽著手,墊著腳尖,就著音樂,笨拙的跳著天鵝湖。
葉槐的感覺不止是?,還有爆笑,誰那麼天才,居然想出這種娛樂方式,誰說鬼沒有娛樂生活的,那都是扯談!關鍵是要看有沒有一顆善于娛樂的心!
這邊笑倒了一片,那邊年輕的中國人站了起來,半彎著腰,一手抱著肚子,擦擦笑出來的口水,努力止住笑︰「有人進來了!似乎是個年輕高手,你們繼續,我出去看看,下一個節目要等我回來再表演啊!」
說完,又是一陣狂笑。葉槐還以為是自己被發現了,還在納悶哪里暴露了行蹤,年輕人已轉身從葉槐身邊走來。葉槐心中一緊,定定站住,默默看著年輕人向他走來。誰知年輕人根本就不搭理站在那里的葉槐和飄著的矮鬼,而是穿過他們,向樓梯行去。
「妖邪看劍!」
還沒等年輕人爬完樓梯,一道泛著金黃色的劍光就殺了過來,年輕人就勢一滾,滾到樓梯口就開始喊︰「何方高人到此?在下不過是一海外散修,並不是什麼妖邪!」
葉槐有些哭笑不得,難道他很倒霉嗎?好死不死的,站的地方就是樓梯口,好死不死的那年輕人就滾到他腳邊,看著一道金色劍光撲面而來,不想被誤傷只能現身還手。葉槐一聲長嘆,撤出環首刀,迎著劍光就勢用力一劈
「噗」一聲,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形再也隱藏不住,直接被巨大的沖力沖得倒飛而出,幸好水鬼及時出現接住了他,不然很有可能撞破牆壁掉海里去。
那金色劍光被葉槐的環首刀一砍,金芒立即散去,現出本來面目約一尺長的黃色小劍,飄在空中,嗚嗚的顫動著,支持不住似的,似乎要跌落地面。
「你是誰?」
「大人,您沒事吧?」
年輕中國人和水鬼、矮鬼幾乎是同時發問。葉槐苦笑著搖搖頭,擦淨嘴角的鮮血,翻出藥瓶子吞了一顆丹藥,幸好他小時候常受傷,丹藥是常備的。
「敢傷我家大人?找死!」水鬼一聲怒喝,讓矮鬼保護著葉槐,手一招,巨大的水流從樓梯口倒灌而下,一聲悶哼,一個穿著阿迪達斯的少年現出身形,手中飛快的打著法訣,抵擋倒灌而下的水流。這不是普通的水流,而是帶著水鬼法力的水流,沾上身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水鬼冷哼一聲,念念有詞,水流化作一水色的將軍,手中長刀飛劈,只幾下就打的少年全無還手之力,空出一只手一巴掌扇得少年口吐鮮血之後,水流一卷一裹,倨傲少年已成了水鬼的俘虜。
「做得好,葉淼!」葉槐吞了藥,胸口的疼痛瞬間消失,就著運轉功法,化開藥力。葉槐一邊掏出地府工作證,一邊道︰「問問闖進來亂用劍傷人的家伙是誰!」
「原來閣下是地府陰差。」年輕人略帶訝異的道,連忙向葉槐抱拳行禮。少年一聲冷哼︰「就算是地府陰差又如何,與妖邪為伍,死有余辜!如不是我的飛劍被污,你們怎麼可能抓得住我!喂,你用什麼污了我的純陽劍?」
葉槐沒說話,外國男人指揮著四只僵尸圍了過來,把年輕中國人和葉槐擋在後面︰「關,你沒事吧?」
年輕人道︰「放心吧,埃克斯,我沒事的,倒是那位地府陰差受了內傷。請問閣下是誰?到我這里來做什麼?對閣下不問青紅皂白出手傷人的行為,我保留向修真監督委員會申訴的權力。」
「妖邪也配說申訴?你身邊的那個老外是死靈法師吧?」少年人高昂著頭,即使成了俘虜,也不忘他的倨傲。埃克斯道︰「我叫埃克斯.庫珀,確實是死靈法師,但我有修真監督委員會頒發的簽證,我是合法的,我的朋友關也是合法居住者!」
少年一窒,目光投向葉槐,葉槐淡淡一笑,晃了晃手中的工作證︰「本人是地府的職工,來這里抓地府大亂逃出來的陰魂,喂,那邊那個小姑娘,說你呢,自己自覺過來自首吧。」
被叫做關的年輕人嚴肅道︰「也就是說,閣下在未調查清楚之前,就擅自動手傷害兩位合法居民和一位地府陰差,此事,我已記錄下來,並已上報修真監督委員會,委員會的人馬上就到,閣下暫時請不要離開此地!」
少年兀自不服氣,氣勢有些弱的道︰「留就留,誰怕誰!說不定你們是什麼妖邪假裝的,等委員會的人來了,你們更跑不了了!哼!」
關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向葉槐走過去,抱拳行禮︰「這位上差,請稍等片刻,等委員會的人來調查過情況後再走。我叫關俊,是一位海外歸來的散修,很榮幸認識你。」
葉槐此時藥力已經化開,雖然內傷還要花費些功夫,但胸口已不再疼痛,點點頭,站起身,撿起掉落在地上的黃色小劍。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動我的飛劍,不然我師門長輩一定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