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薇薇滿面的悲色,完全沒了往日的活潑,可憐兮兮的讓人看得心疼。葉槐抱起她,親了親她的小臉,柔聲道︰「薇薇是堅強的好孩子,乖,現在是你幫那些疼愛你的爺爺叔伯們,阿姨姐姐們伸冤的時候了,他們為什麼滯留人間,你知道嗎?」
薇薇「嗯」一聲,清澈烏黑的眼楮里,帶著天真,帶著迷茫,帶著悲傷。薇薇道︰「我知道啊,他們都和薇薇說過,教薇薇要珍惜。」
「好,來,告訴那位姐姐,他們對你說過什麼。」葉槐指了指敖逐月。薇薇小身子依在葉槐懷里,開始女乃聲女乃氣的把往日那些鬼魂們和她在一起時有意無意間說的話說了出來。
薇薇滿臉的天真稚氣,女乃聲女乃氣的說道︰「吳女乃女乃領著我去看過她的老兒子小吳叔叔,小吳叔叔不會走路,只能躺在床上,他們家好小哦,我和吳女乃女乃常常過去吹風,女乃女乃說,這樣可以讓小吳叔叔涼快些,女乃女乃說小吳叔叔需要她的照顧,走不開。我還和教授爺爺去過他的家,他的家人在一邊說笑的時候,教授爺爺也會跟著笑;還有孫叔叔,他……他領我去一個叫附一小的地方,他說里面有個姐姐是他的女兒,他要保住小姐姐不被壞小子欺負……嗚嗚,哥哥,薇薇想孫叔叔!」
說著說著,薇薇說不下去了,哽咽著,把腦袋拱葉槐懷里,緊緊抱著不願再說話。葉槐輕輕拍著她的背,輕聲哄著。林建新走過來把薇薇抱走,抱去一邊哄她。
葉槐滿臉擔憂的看薇薇一眼,轉身望向忘仇小和尚,眼楮直接盯著他的眼,厲聲道︰「我不知道小師傅的標準是什麼,我只知道他們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死前仍有心願未了,死後想辦法去補償的普通人,這算作亂人間嗎?」
「鬼就應該去地府,留在陽間就是不對!」忘仇小和尚艱難的說著。葉槐笑了,朝牛頭抱拳︰「牛叔,這就需要你這地府官員來解釋了。」
牛頭道︰「對于亡魂,我們地府是根據判官的發布的名單來拘魂的,天地有感,上天有好生之德,亡魂如心有執念、機緣未了,死後的名字是不會出現在拘魂名單上的。直白些用你們凡間的話來說,我們地府是以人為本的部門,法理不外乎人情,只要不禍害人間,強行讓陰魂投胎輪回的事情,我們是不做的。」
「听明白了嗎?小師傅!」
葉槐盯著小和尚,一字一句的道︰「負責轉世輪回的地府尚且有著憐憫眾生之心,不強行拘魂,而小師傅你,只憑慈悲二字就仗著佛法強行超度陰魂,普度眾生嗎?」
小和尚臉色一白,沉默不語。葉槐繼續道︰「我佛慈悲,普渡眾生。小和尚心無慈悲,何來普渡之說?你不過是借著佛祖的口,歪曲佛旨的本意,行你心中的私願罷了!眾生皆平等,即使是佛,也不能決定別人的生存!要如何生存,只能由自己決定!做和尚也不要月兌離實際,沒有群眾基礎的佛,那不是佛!」
小和尚身形搖搖欲墜,胖和尚見狀,佛門獅子吼喊出︰「南無阿彌陀佛,忘仇,葉施主點化于你,還不拋棄過往,還我本來!」
牛頭給了葉槐一個做得好的眼神,走過來,道︰「地藏菩薩曾言,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小和尚,你可是專業人士,怎麼還沒我家小槐理解的透徹?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凡所有相,皆屬虛妄。執著是魔,堅守道心,莫要墜入魔障。」
小和尚跌坐于地,撥動著念珠,胖和尚盤坐在他對面,對著他念經。這時,處理好看門老頭兒後,一直默默在一旁看的冷劍生突然嘆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忘仇小和尚與我處理過的一個案子有關。」
冷劍生緩緩講了出來,原來這個忘仇小和尚小時候生長在一個小山村,在他五歲的時候,他的父母被不知哪里來的惡鬼害死,他也差點被害死的時候,被雲游天下的某劍修道士救了,見他心中魔障甚深,就把他送到了佛門,希望佛法可以化解他心中的魔障。
牛頭听了,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這小和尚修行還不夠。」
感嘆完了,轉頭問敖逐月︰「委員同志,此事你們修真委員會要如何處理?」
敖逐月嚴肅的道︰「這件案子,當事人雙方並沒有違反修真條例,我們修真委員會只負責調解。我們建議雙方和解。于忘仇,悟性師傅,修真委員建議暫時停止其行走人間,待心性修為更佳後再游走紅塵、體悟道心不遲;對于另外一位當事人葉槐……」
葉槐听到說到他名字,連忙豎起耳朵听。敖逐月瞟他一眼,道︰「……對你持有的鬼桃兵器,因其特殊性,我們建議慎用,以免造成誤傷。」
各打了五十大板!葉槐和牛頭都比較滿意,反正人也砍了,氣也出來,先把事態平息下來,以後再說。
有了決議後,葉槐就叫上林建新和薇薇,帶著三只小鬼,同牛叔一塊離開,葉槐把他們都帶到他那付不出管理費的海邊別墅去。牛頭看到別墅的時候,還小小的驚嘆了一把,邪笑著問道︰「小槐,不厚道呀,發財了也不孝敬你的牛叔,好歹我還是你掛名監護人呢!怎麼著也應該請一頓吧?」
葉槐一個白眼過去,滿臉苦色︰「叔啊,我這里管理費都還沒著落呢,哪里有錢請客啊?沒房子的時候愁,有房子了也愁,地主家也沒余糧啊!」
不是葉槐小氣,實在是牛叔花錢太豪邁了,以前他賣字做童工的時候,一個月也能賣個好幾千,那些年代的好幾千,和現在的好幾萬差不多。按照通貨膨脹率來算,以他目前的少少積蓄,還是不要妄想能滿足牛叔胃口的好,好不容易拼著受傷弄來的錢,先交一年的管理費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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