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和楚洛的假成婚,一方面的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再者就是因為袁祈的步步緊逼……
成傾思緒慢慢回到了眼前這個承乾殿外……不知怎麼的,忽然想起那天晚宴之上,那個妖孽的男子,那對炙熱的視線……
楚淵,這個人……也不是好應付的主。就憑他能在七個皇子之中,皇帝臨死之前能把帝位傳給他。雖然說他奪權弒父的嫌疑,但是一個成大事者,心黑手辣才能成就。
看到成傾愣愣的盯著承乾殿看,那細細的雨絲都灑落在她的身上……楚洛連忙緊跟著成傾,把油紙傘打在她的頭頂,捅了捅她,有些責怪的說道,「你,怎麼也不知道打把傘?」
成傾回過神,笑了笑,搖了搖頭……目前為止,貌似眼前這個楚洛還是比較靠得住的。
楚洛和成傾還沒有走進承乾殿,就見一富麗的馬車從遠處緩緩駛來……
成傾和楚洛飛快的對視了一眼……
只間車門大開,走下來一個美人,烏黑如泉的長發在雪白的指間滑動,一絡絡的盤成發髻,玉釵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搖,長長的珠飾顫顫垂下,在鬢間搖曳,眉不描而黛,膚無需敷粉便白膩如脂,唇絳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鏈與紅玉鐲在腕間比劃著,最後緋紅的珠鏈戴上皓腕,白的如雪,紅的如火,懾人目的鮮艷,明黃色的羅裙著身,翠色的絲帶腰間一系,頓顯那裊娜的身段,徘徊漫步,萬種風情盡生。
見楚洛站在不遠處,她粉面含情柔柔的喚了一聲,「洛哥哥……」
美人就是美人,就連聲音都那麼悅耳動听啊……
她輕移蓮步,緩緩的走近楚洛和成傾,見成傾站在楚洛身邊,楚洛一副下人般的為她打著傘,她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
盡管看向成傾的表情稍稍有些不屑,但礙于正側之分,姬隨雪還是很有禮貌的向成傾行了個禮,「隨雪,見過王妃姐姐……」
成傾用余光撇了姬隨雪一眼,方才她在走向楚洛的時候,那雙美目在撇向她的時候竟然閃過了一道算計的精光……
雖然只是那麼一瞬,也被她給撲捉到了……看來,這個姬隨雪,不是一個簡單的主,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成傾連忙笑了笑,故作一臉的大度,「哎呀,側妃妹妹何必多禮呢……以後都是自家姐妹了。」
這句話說出來,楚洛都一臉驚詫的看著成傾……姬隨雪那張白皙的小臉變得更加白了,白的透明!
楚洛的俊臉上始終冷若冰霜,跟在成傾的身後寸步不離,小心翼翼的為她打著傘,生怕她會淋到一絲雨水……
這話雖然听起來,成傾實在客氣的稱姬隨雪為自家姐妹,但前半截說的那麼正側分明,那側妃還特意重音咬出。提醒姬隨雪,再怎麼樣,她也只是個側妃,尚不能逾矩……
成傾又看了看那華麗的車子,那個馬車,黃金包衣,磁鐵為輪,外面的帷幔都是用最金貴的絲蛹吐出的繭子制成的絲綢……單單這麼一個馬車,就耗盡了多少人力物力!實在是奢侈浪費之極!
而楚洛,堂堂一國的親王,地位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也不過一個極度簡易的篷布馬車而已。
想到這,成傾不做痕跡的笑道,「妹妹的車子著實漂亮……這長公主府的生活著實不能與我們這些小家子能比的。只是,嫁到了王府,可以稍微注意出場的禮儀和用品,千萬不要逾矩啊……」
她姬隨雪始終保持著那個行禮的動作一動都不敢動,那腿酸麻的猶如千百只螞蟻在身上爬……她眼角含著淚,楚楚可憐的望向楚洛……
姬隨雪身後撐傘的小丫鬟不樂意了,見自家主子的腿都僵直了!連忙向前跪下道,「王爺,王妃……我們家主子身子骨單薄,實在不能跪這麼長時間啊……」
成傾心里暗嘆了一口氣……不是她不想讓姬隨雪起來,只是身為妾侍,她應該本本分分的。才嫁過來沒有一天,就那麼鋪張浪費的講排場……就連楚洛乘坐的馬車僅僅是很普通的一種。本來楚淵一直對楚洛懷有戒心,想尋找借口除掉楚洛,四朝時代,講求禮節之術。這個馬車的乘用更是禮節中最重要的一個。什麼樣的身份用什麼樣的車子是很講求的,等級的劃分也有著嚴格的區分。
只有天子才能乘坐黃金馬車啊……這個姬隨雪想在用的方面要把她這個正妃比下去,也要分時間分地點啊!天子腳下的皇城,豈容她造次?
楚洛冰冷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厲聲對旁邊的侍衛道,「來人,把這個不知道規矩的下人給我拉下去杖斃!竟敢頂撞王妃,質問王妃……」
杖斃,這個處罰是不是有些嚴重了?成傾一愣,一臉驚詫的看著楚洛……
幾個虎背熊腰的帶刀侍衛听命,架起那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就走……
那小丫鬟見楚洛來真的了,害怕極了,連忙大聲的沖姬隨雪喊道,「小姐……救我啊!小姐,小姐……」
姬隨雪見楚洛發怒,嚇得更是膽戰心驚,又不想一直照顧自己到大的小丫鬟真的被打死,連忙不停的叩首,「洛哥哥,鳳歌年紀小……她不懂事頂撞了王妃姐姐,求求你看在隨雪的份上,饒了她一命吧。」
楚洛面無表情,只是看著面前的成傾……冷冷的說了句,「與其求我,你還不如去求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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