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群群大雁往南飛,有規律的排成「一」字型或者「人」字型……整齊劃一的向著南方飛去……
楚淵在腦海中飛快的萌生出一個想法……
「朕突然有了個想法,若是現在,眾臣之中誰能射下那飛過的大雁,那麼今天所捕獲的所有獵物都歸于那個人所有。這樣,眾臣都有意見嗎?」楚淵站在眾臣之前,手指著那群緩緩南飛的大雁,笑道。
「臣等無異議……」眾臣一听,立刻跪下異口同聲道。皇上下的令,誰敢有什麼異議?
「那麼,就開始吧。」楚淵點了點頭,讓眾人平身……
楚淵一下令,眾人立刻離開紛紛摩拳擦掌準備嘗試一下……
還沒等眾人的箭架在弓箭上呢,忽然一個身穿紅衣的人騎著白馬如箭一般的速度從遠處奔來,在那白日日光的照耀下,那耀眼的紅色恍若一把燃燒的火焰……
漸漸的,人們看見了她的臉……不禁大吃一驚!那竟然是洛王妃袁媛緣!
只見她,一襲紅衣,抬頭望著那蒼茫的天空,伸出素手從背後的箭筒中迅速拿出一支箭,眾人甚至還沒來得及看見那支箭是怎樣射出去的……
就在那深藍的天空中,在那一字型的匆匆飛過的大雁群中,忽然落下來兩只大雁!
那女子平淡無奇的臉上洋溢著自信驕傲的神情,在那廣闊的大草原的映襯下,竟顯得那麼的顯眼,流光四射!
全場男子的驚詫的目光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
她絲毫沒有覺察到眾人凝視的目光,嘴角上揚,自顧自的笑得格外燦爛……
「老四家的,你真的好厲害……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啊。」接著跟上的是和月駕馬趕來說的話。
成傾轉過頭來驕傲的沖寒英和和月的方向笑笑,「月姐姐,第一次你可是輸了哦。」
「其實啊,我也可以不用弓箭就能讓那只大雁射下來,月姐姐,你信不信?」成傾望了望天空,又是自信的一笑。
「這……怎麼可能,平常人用了弓箭尚不能把那飛在天上的大雁射下來呢,不用弓箭,這怎麼可能……」和月疑惑的看了看成傾,一臉的不相信。
「月姐姐,寒英,你們看著啊……」成傾望著一群大雁經過,在某一只大雁飛過的時候,猛地抬起大弓,沒有從身後的箭筒里拿出弓箭,而是凌空一射,只見那碧空之上,那只大雁哀嚎了一聲,身子斜斜一偏,就立刻緩緩的從空中落了下來……
「啊……真的哎,真的哎!傾兒姐姐好厲害……」寒英瞪大了眼楮,不停的拍著手,高興的喊道……
成傾剛想說出原因時,忽然有一個穿著堇色錦服的內侍慢慢的走了過來,向三人行禮道,「洛王妃娘娘,皇上要召見您……」
听見這內侍的話,成傾滿臉的疑惑,不禁心里一個咯 ……和月和寒英也立刻的面面相覷。
楚淵這個時候找她,到底為了什麼事?
轉頭下意識的望了望那三只大雁掉落的地方,再轉頭往前方望去,卻發現……在正前方,楚淵和文武百官竟整整齊齊的站在前方……成傾的心里更加忐忑起來……
她今天是不是太過于注目了?這樣暴露了自己的能力……
點了點頭,沖和月與寒英示意了一下,跟著那內侍走了過去……
待成傾走過去的時候,文武百官都聚集在那里,目光皆是灼灼望著她,看得成傾心里不禁的打顫……
望到楚洛那里,看著那熟悉安心的俊容,成傾緊呼了一口氣,心里不禁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妾身洛王妃袁氏,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成傾慢慢的跪下行了個君臣之禮……
楚淵眯起那對妖治的鳳目,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那目光放肆的掃射在成傾的身上,視線交匯處,成傾不禁心里又是一驚……
過了好半晌,楚淵忽然笑了笑,那妖媚惑人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不陰不陽的說道,「洛王妃最近可安好啊?」
安好?成傾不禁又是一個哆嗦,明明是一句很正常的寒暄的話,怎麼在這個妖孽男嘴里說出來,讓人覺得如此的曖昧呢?
成傾不動聲色的笑了笑,聲音鏗鏘有力,「回皇兄,妾身家中和睦,如何不安好呢?」
「是啊,洛王和洛王妃琴瑟和鳴,伉儷情深,讓老臣們好不羨慕呢。」一個堇色衣袍的頭發花白的老者不禁說道。
「是啊是啊……真是讓人羨慕啊。」眾人笑著,不停的笑道。
楚淵的臉色不禁沉了下來,清了清嗓子說道,「剛才,朕與眾臣許下約定,若是有人能射下那飛過的大雁,那麼今天所捕獲的所有獵物都歸于那個人所有。既然洛王妃射下了大雁,那麼理應這些獵物歸洛王府所有。來人啊!賞……」成傾听了,不禁下意識的偏過頭來望了望楚洛,楚洛面無表情,只是沖成傾微微的點了點頭……
「謝皇上賞賜……」成傾連忙跪下來,大聲說道……
「只是,朕和百官很是好奇,洛王妃是如何不用弓箭把那飛過的大雁射下來的呢?」楚淵的視線又落在成傾的身上,慢慢的問道。
成傾那瑩白的平淡無奇的臉上在此刻蒙上一層淡淡的粉色,平庸的五官卻在那一瞬間不可思議的變得耀眼無比,那雙美目光華四射,笑道,「這個本是妾身從一本書中所看的故事……名為《驚弓之鳥》,故事是這樣的……有一天,更羸與魏王在高大的台下,他們抬頭看見一只飛鳥,更羸對魏王說︰‘我為大王表演一個拉弓虛射就能使鳥掉下來的技能。’魏王搖頭笑笑︰‘射箭技術可以達到這麼高的水平嗎?’更贏說︰‘能。’」
「過了沒有多久,一只孤雁從東方徐徐飛來,更羸擺好姿式,拉滿弓弦,虛射一箭,雁應聲而落。魏王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楮,驚嘆道︰‘箭術難道真的可以達到這種地步?’更羸於下弓解釋說︰‘這是一只有隱傷的鳥,听見弦聲驚悖而下落的,並非我的技術高明!’魏王更納悶了︰‘大雁在天空中飛,先生怎麼知道它有隱傷?’更羸回答說︰‘它飛得慢,是因為舊傷疼痛,鳴聲又淒厲,是因為長久失群,原來的傷口沒有愈合,驚恐的心理還沒有消除,一听到弦聲,就猛一下子搧動翅膀往高處飛,瞬間就牽動舊的創傷,疼得使它跌落下來。’」
「所以,妾身同樣是看到那群大雁飛過的時候,細細觀察到有一只大雁飛行遲緩,那搖晃翅膀的速度明顯要弱于其他的大雁,就判定它是一只受過傷的大雁。因此,不用任何弓箭,只需有那弦聲,那只受傷的大雁便驚恐往高處飛,撕開傷口,不勝重力,便掉落下來。」
「真是精彩精彩,洛王妃不僅能引經據典,還能彎弓射大雁。其才學真的不能令人小覷啊。」突然耳邊傳來這麼一句不陰不陽的話,引得眾人不禁看了過去……
只見那說話的人表情木然,那種好像面癱患者的神態,雲淡風輕……就仿佛那句話不是從他嘴里說出來的一樣……
腦海之中不禁又想起那天火災之中,他救出她來時那氣急敗壞的表情,還有他說的那句話,皇嫂到本王的廚房究竟意欲何為?
成傾不禁暗暗心里一罵,這個楚津是怎麼回事,她平日里也沒有得罪他,還冒死把他的孩子從火海里救了出來……他就是怎樣報答她的!?
這年頭,這好人真是做不得!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王爺好學善用兵之道,作為他的賢內助正王妃,妾身自然要多懂得一點,來討得他的歡心了。」成傾慢慢的回答道,還故作羞澀的看了楚洛一眼,以示她是多麼的‘賢惠’。
人群又開始沸騰起來,文武百臣不禁紛紛的討論著,正在這個時候……
「本王還真是羨慕老四有這麼一淑德的媳婦兒呢。」原本緘默不語的楚泠忽然開口了,他一臉的黯然,語氣淒淒,「是本王不懂得珍惜,竟錯把魚目當做珍珠。」
這話一出,頓時就像炸開了鍋,眾人立刻皆變了臉色……在北嘉國上下,有誰不知道洛王妃袁氏本是泠王自小許下的王妃?
本來這事已經淡淡的被人忘卻在身後了,今日泠王這麼在眾人面前一提,究竟是意欲何為?
這是要上演兄弟間爭奪一個女人的戲碼不成?
錯把魚目當做珍珠……泠王爺的意思是側王妃袁婉卿是魚目,洛王妃袁媛緣是珍珠了?這是公然的在向袁媛緣表達他的悔意嗎……
眾人的心里不禁疑問起來,但是,皇帝楚淵在此,誰也不敢當面說什麼……
果然,楚淵的臉色變了變,一雙妖治的鳳眼迅速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失聲喝道,「大膽泠王,竟然在如此場合說出這麼不分輕重的話!左右立刻給朕拿下。」
眾侍衛一听,立刻把楚泠包圍了起來……
楚洛不動聲色的看了看楚淵,又撇了楚泠一眼,眼中飛快閃過一絲驚詫,但是卻淡淡的說道,「皇兄何必動怒,三皇兄所言,不過是在闡述他的悔意罷了,何罪之有?」
楚淵有些意外的看了看楚洛,沒有想到楚洛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大度的話。
不是楚洛和楚泠之間是一直不對盤的嗎?
這時候,溫和的楚澈也出來連忙說道,「是啊,皇弟……既然老四都這麼說了,就饒了老三的無心之過吧。」
楚洛和楚澈的求情讓楚淵不得不一揮手,撤回了侍衛,但是還是斥道,「虧得澈王和洛王求情,不然,朕一定不會饒恕你的無禮。」
楚泠表現的奇怪的很,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既不說話,也不求饒……
成傾覺得楚泠怪異的很,不禁多打量了他幾眼……依舊是那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面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袍腳上翻,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帶中,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他的高貴……
但是與平時不同的是,楚泠的表情呆滯的很,那原本白皙的臉變得詭異的紅,那眼楮空洞洞的好像沒有一點焦距……
那種麻木呆滯的樣子,就好像是……
一具行尸走肉……
行尸走肉嗎?成傾不禁為自己的想法打了個哆嗦……她的腦海中怎麼會萌生出這種怪異的想法呢?
楚泠位居親王,權勢一人之上萬人之下,怎麼會被人操控?除非……
成傾不禁飛快的瞄了一眼楚淵,此刻,楚淵那張妖孽的臉上的表情正常的很,沒有一絲反常的地方……
難道,真的是她猜錯了?可怕,真是太可怕了,到底楚泠是怎麼回事?是誰在身後操控了楚泠,他的目的有是什麼……
成傾頓時覺得冷汗淋淋,一股寒意不禁從腳底蔓延到頭頂……緊緊的擰著雙手,下唇緊張的都已經被她幾近咬破,使勁的捏住手心的肉,時時的令自己保持著清醒的頭腦……
這個時候,楚洛突然出來說道,「皇兄,臣弟突然感到身體有恙,不知皇兄可否能讓皇弟先離開一步,回帳篷里去休息?」
楚淵眯起眼楮,狐疑的打量了楚洛一眼,在眾多文武百官面前,他不好拒絕,只得點了點頭,一副寬容大度的模樣,「朕準了。」
楚洛慢慢的行了個禮,沖成傾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一下……
離開那令人窒息的地方,成傾連忙緊走進步追上楚洛,見他的臉色不好,急忙問道,「楚洛,你怎麼了?」
「傾兒,你看出來了嗎?楚泠有常……」楚洛搖了搖頭,那俊美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絲的緊張之色。
楚泠有常,這個剛才她看出來了……只是楚洛現在的表情怎麼會如此的嚴肅?
「楚泠是被人控制了……我剛才悄悄撇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神情很木然,方才說的那些話,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口。以楚泠的性格,在這麼正式的場合,他一貫是緘默不語的。」楚洛思忖了半天,慢慢的推理道,「我們暫時還不能知道是誰操控了此事,但很明顯是沖著我們來的……今天算計失敗,他日勢必會卷土而來用別的計策來對付我們,所以,這幾天我們要隨時提高警惕,最好在帳子里不要出來。」
最好在帳子里不要出來。楚洛這是怕了嗎?他也有害怕的時候?
成傾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了楚洛一眼,猶豫的反問道,「你這是怕了嗎?」
不是傳說楚洛是一個在戰場上戰而不敗的戰神般的存在嗎?千軍萬馬,兵臨城下的時候他尚能冷靜的對待,怎麼他會害怕這細小的算計嗎……
楚洛不禁變了變臉色,光華流轉的眸子中突然變得黯然……沉聲道,「我楚洛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若是以前,我必定在當場就要揭發出來那個人是誰……但是,現在我有了你,沒有等到你愛上我,我怎麼會舍得死掉?他算計我我一點不在乎,但是,我實在是擔心你的安全。」
成傾一听,臉一紅,別扭的轉過臉去,「你不用擔心我……我才沒有那麼柔弱呢!我可沒有那些奪你眼球的如花美眷那麼不中看不中用呢。」
明明就是高興的很,為什麼要佯裝不在乎?
楚洛紅艷艷的薄唇不禁勾了起來,眼中重新溢滿了璀璨的光華,那俊美如畫的臉上,又蒙上了一層奪目的風華……
望著楚洛那略帶戲謔的笑意,成傾臉漲得更紅了……不禁小聲嘟囔一句,「去死吧,臭男人!」
楚洛嘴角上的笑意更大了,故作生氣的說道,「那好,我可走了啊……」說完之後,還作勢要離開……
听見耳邊真的有離開的腳步聲,成傾的心當下一慌,不禁驚慌的大聲說出口,「楚洛,你這個混賬……我叫你滾你就滾啊,過來……」抱緊我不就沒事了嗎。
你這個混賬,這麼不懂風情,不知道什麼叫女人口是心非啊,非要我親口說出來嗎?
忽然腰部一緊,後背貼上一具溫熱的身體,耳邊傳來一句清澈好听的嗓音,「不是說了嗎……除非是你不要我,否則,我永遠不離不棄……」
「楚洛,你這個混賬……你真是又笨又傻又老又丑……」成傾緊緊的縮在楚洛的懷中,不禁失口罵道……
「嗯,你說的對,我又笨又傻又老又丑,傾兒說的什麼都對……我們傾兒最美了。」楚洛笑著,緊緊的抱著懷中的小人兒……
「你胡說……那個袁婉卿才是最美的,人家不是什麼北嘉國第一美人嗎……什麼我們傾兒最美了,你明明就是敷衍我。」成傾悶悶的說道。
楚洛伸出如玉的手輕輕的撫模著成傾的頭發,溫柔的都能滴出水來,「傾兒在我心中是最美的,誰敢說個不字?」
「油嘴滑舌……」成傾斜眼看了楚洛一眼,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敲了一下自己的頭,懊惱的說道,「對了,我和月姐姐的約定還沒有完成呢……我去去就來。」
楚洛微笑著點了點頭,輕輕的把她耳邊的碎發別在耳後,「去吧,小心點……」
成傾坐上白色小馬駒,揮著馬鞭,沖楚洛一笑就慢慢的離開了……
楚洛目送著成傾遠去的身影,臉色立刻變得凝重起來,剛才柔情溫柔的樣子仿佛只是人的幻覺,冷聲問道,「暗衛,楚泠這件事,究竟是誰下的手?」
一道黑影突然閃過,在楚洛耳邊飛快的說出一個人名……
楚洛剎那間眯起眼楮,光華流轉的眸中猛地蓄滿了殺意,「果然是他……」
「王爺,我們該怎麼做?」那人輕輕說道。
「給本王看住了,若是看不住,王妃若是受到了半絲的傷害,你提著腦袋見本王……」楚洛冷冷的說道,眼中閃過一絲絲的殺意……
「是……」
眯起眼楮,望著遠處的景色,腦中的思緒紛飛,忽然閃現出一個熟悉卻又陌生的俊逸如仙的人來……袁祈,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是有多大的權勢能讓作為一國之君的楚淵與你達成交易……
還有,傾兒,你是不是知道袁祈的身份呢?
望著那人漸漸就要遠去的身影,楚洛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精光,然後那薄唇中緩緩吐出幾個字,「慢著……替本王約袁祈公子……」
站在蘇哈圍場的最高峰,視野突地變得廣闊起來,遠處幾個山島高聳挺拔,草木繁茂,氣象壯闊,遼闊壯美。站在那里,甚至都能看到最遠處的大海的氣勢磅礡,蒼涼悲壯。
清風徐來,把那身堇色的衣袂吹拂的竟有了一種如仙如幻的感覺……
突然,一個白衣男子緩緩的向那山尖靠近……
他眉眼如畫,肌膚如雪,袍服雪白,一塵不染。似世上最神聖不可侵犯的聖潔般的,就連那日光都不好意思留下斑駁的樹影。
那一頭的墨黑,襯托出他發髻下的頸子有些詩意的光澤……
那背脊挺直,但在這玉樹臨風一樣挺秀的身材中,卻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
一種光亮至美的氣息從他的面龐而來,那般風華舉世無雙……抬頭看去,那站在山最高點的男子也緩緩的回過頭來。
「洛王爺,我們好久不見哪……」袁祈微笑著,那俊逸如仙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表情……
「祈兄……自從一年前百花宴之後,我們的確好久沒有這麼面對面的說過一句話了。」楚洛眯起眼楮,眸中閃過一絲危險的訊號,但是絕美的臉上卻露出雲淡風輕的淺笑。
「不知道,洛王爺找袁祈所為何事?」望著楚洛臉上那略帶著言外之意的神情,袁祈的臉上也掛起淡淡的微笑,語氣卻一本正經的問道。
「袁祈?……你的名字,真的只是袁祈嗎?」楚洛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改變,只是……一道寒光閃過,他骨節分明的手中卻多了一樣東西……「南齊太子?你說呢……」
袁祈脖頸上的劍尖……那薄薄的劍鋒似冰……
那脖頸皮膚的涼意從冰冷的劍尖一直蔓延到心里,即使在這麼時刻,那俊逸若仙的人的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化幾分……
只是,在那原本無欲無求高傲卻能看透世間一切事物的眼楮,這時卻多了一絲絲的欣賞……
袁祈第一次認真的看起楚洛來……
那完美的臉如雕刻般五官明顯,有稜有角的臉俊美異樣。斜飛入鬢的眉,水墨畫一般風流的眼。好像工筆白描的墨線,柔韌婉轉。那皮膚白皙的,如玉如脂,潔白無瑕!他出現的那一剎那,直似神明降世。他的肌膚上隱隱有光澤流動,眼楮里閃動著一千種琉璃的光芒。容貌如畫,漂亮得根本就不似真人,這種容貌,這種風儀,根本就已經超越了一切人類的美麗。
真不愧為天下第一美男子……
沒有見過楚洛之前,他曾听說過北嘉國洛王叱 朝堂和率領三軍踏破北胡人鐵騎之事,本是不以為然,覺得那不過是北嘉國人對于楚洛神化了而已。現在,他才發現,這傳言所說並非都是夸大……
因為,就在剛才,武藝高強如他,卻甚至都沒有看到楚洛那一劍是怎樣刺向他的。那拔劍速度之快,出其不意的膽識,真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擬的……
他笑了笑,對于楚洛的那句詢問,既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緩緩的收回眼神,盯著楚洛的眼眸,卻淡淡的說了一句,「整個天下,他人不過是凡夫俗子,唯獨你楚洛是我的對手而已……」
楚洛听了,冰冷的眸子沒有絲毫的溫度,冷嗤道,「可惜……本王不屑……」
明明只是六個最簡單的音節,卻勝過了千言萬語的辱罵……
不屑……
說罷,收回劍,轉過身子慢慢的離開……
袁祈的表情卻變了一變,瞬間變得猙獰無比,那猙獰的模樣好似地獄中而來的羅剎……高傲如他,何曾被人如此的輕視過?沖著那堇色的身影突然聲嘶力竭的喊道,「你算什麼,很早很早的時候,我就對她說過,若有一日,我若為王,必以四朝為聘,要她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你輸了,我們之間隔著整整七年的時光。我們有著海誓山盟,有過人生之中最美好的回憶……你們呢?你們有什麼!」
她……即使他們兩個人之間沒有說出那個人的名字,但是卻極其心有靈犀的明白那個人是誰……
這個世界上,能讓這世上最出色的兩個男子的心里微微泛起漣漪的人,唯獨她了。
楚洛頭也沒有回,語氣依舊淡淡的說道,「不錯,過去的那些時光,本王和她錯過了……所以,她剩下的那些時光,都必定有本王的參與。」
袁祈的手猛的攥成了拳,指甲狠狠的陷入了手心的肉之中,那深深的恨意全部變成鮮紅的血液噴涌而至……
那一句一字好像是從牙間中狠狠的逼出,「楚洛……你會輸的,你會輸的很慘。」
楚洛緩緩的回過頭來,萬千風華的臉上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雙唇慢慢的翕動,「那讓我們拭目以待吧……」呆呆的望著那絕美的男子漸漸的遠去,袁祈那俊逸如仙的風光霽月的模樣早已不存在,雙目狠狠的盯著那堇色的身影……
拭目以待……憑什麼?他可以這麼鎮定……這麼的雲淡風輕神情……早晚有一天,他要將這雲淡風輕給狠狠的毀掉!
——《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成傾駕著白馬匆匆的趕到和月和寒英身邊,一見到成傾過來,和月離開眉開眼笑,嘴里不住的說道,「哎呦呦,瞧瞧,我們的巾幗大英雄來了呢。」
和月那恭維的話讓成傾不由得一愣,猛地一抬頭,發現各家的女眷竟然都聚集在和月這里……
那些容貌美麗的女子眼中都透露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和敬仰,細細的打量著成傾……
「洛王妃不愧是我們北嘉國‘戰神’洛王爺的夫人呢,真是匹配呢……」一個女眷看著成傾,不禁說道。
「是啊,是啊,洛王妃一看就是極有福氣的人,洛王爺多麼喜愛王妃啊,那麼的恩愛,真的是羨煞旁人呢!」女眷們紛紛的說道,不住的贊揚著成傾,字里行間都在驚羨她和楚洛的親密的生活。
眾人皆是傾慕高興的表情,唯獨一人站在那里不停的戰抖,臉色蒼白……美麗的眼中盡是惡毒的妒忌。
姬隨雪咬住了紅艷艷的雙唇,女敕白縴細的手因為恨意握成拳……閉上眼,心下一橫,轉身離開了這個吵鬧的地方。
在她走到自己的帳篷處時,突然身後傳來一個極其詭異的聲音,說道,「我會除掉你想除掉的人,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
姬隨雪愣愣的看著那個人,瞪大了一雙美目,手指不住顫抖的指著那人,結結巴巴道,「你……不是……你怎麼會……」
在蘇哈圍場狩獵的第二天,圍場秋獵中眾人談論的無乎是兩個人,一個是第一天就突顯鋒芒的洛王妃,再一個就是無故稱病的洛王爺。
成傾閑來無事,沒有理會獨自在帳子里研究兵法的楚洛,一個人牽來馬,慢慢的散著步……
「真巧啊,傾兒姐,我和月姐姐正好要去找你呢,和月姐姐約眾家眷來一場賽馬的游戲,想問問傾兒姐姐參不參加呢。」寒英笑嘻嘻的說道,乖巧的眼中流淌著清澈的神色……
成傾笑道,「當然要去的,月姐姐主辦的比賽,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得去啊。」
「瞧瞧這小嘴利的,說的你月姐姐這是閻王附身來索你的魂了……」和月不禁翻了個白眼,嗔道。
以和月所說,以倪侖河畔西邊的高地為界,先到達倪侖東岸的人為頭籌……
眾女眷听聞,紛紛摩拳擦掌,駕馬想嘗試一番……
在和月一聲「開始」下,眾女眷紛紛揚起馬鞭,拼命的駕著馬向前奔去……
成傾也不例外,駕著那小白馬駒,飛速的奔跑,躍過一個又一個人和馬……
「洛洛,真是好樣的……」讓眾人遠遠的甩在身後,成傾的臉上不禁笑開了花,使勁撫模著小白馬濕漉漉的絨毛……忽然,也不知怎麼回事,在她一馬當先,快到到達終點東岸的時候……
成傾坐的小白馬突然嘶叫不停,四只馬蹄一躍而起,一個猝不及防險些把馬上的成傾卷在地上……然後,拼命的像瘋了一樣的向前沖去……
糟了,這馬怎麼會有問題!還在這個關鍵的時刻……這到底是誰干的?
成傾狠命的勒住那匹白馬,緊緊的貼在那馬背上,大腦霎時間卻一片空白……
眾人還在後面望塵莫及的看著成傾遠去的身影,在紛紛討論成傾的時候,和月眼尖的發現成傾胯下的馬似乎有些失常!
「不好……大家趕緊追上老四家的,那馬好像有問題了!」和月這麼一說,大家的注意力才漸漸轉移到成傾的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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