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第十八章 完結篇

作者 ︰ 顏憫嘉

整個天下能夠成王者,非楚洛莫屬。這句話,好像多年之前就曾有人這麼說過他。可惜,事實上,他楚洛對于整個天下還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

楚洛靜靜的站在鳳儀宮門前,清風徐來,吹醒他多天來的疲憊,他默默的,一站就是一晚。

從今夜之後,他多年的緊迫和壓力終于可以輕輕松松的放下了。

因為他心里很明白,一旦言閔桓被他楚洛俘虜,那南齊國便唾手可得。

這個南齊的獲得,竟然是超出楚洛意料之外的輕松,其原因都是因為這言閔桓和他楚洛一樣,都是一個痴情之人。

在天下與美人之間,他們都會不約而同的選擇美人而不是天下。

但是幸運的是,那美人喜歡的是他楚洛,而不是言閔桓。

所以,楚洛有時候常常想,若是當初成傾沒有喜歡上他,而是愛上了言閔桓。那麼他們的命運又是不是另一個結局呢?

可惜,人生只有這麼一次而已,人生沒有那麼多的假如、若是還有那如果。

果然,這言閔桓被楚洛關進大牢之後,南齊那邊的態度立刻軟了下來。南齊皇帝送來和降書,意思南齊國願意歸順于江陵和北嘉國。

消息傳入鳳儀宮的時候,成傾懶洋洋的躺在搖椅上,星眸半眯。不知道在思索什麼,自從鳳儀宮那晚之後,那官慕越就像換了一個人一樣,變得無比的沉默。

君雅緩緩的走進暖閣,看成傾若有所思的樣子,善解人意的做手勢問道,「小姐,怎麼了?怎麼你看起來情緒很低沉呢?」

成傾搖了搖頭,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說道,「最近那事發生之後,小姨媽變得好沉默啊。我多次找人勸她都沒有用,她那里也是一點消息都沒有。這該怎麼辦呢?」

君雅望著成傾,淡淡的笑了笑,「或許,慕越小姐也在想著怎麼面對小姐吧,那清白畢竟對于女子來說,這是一個大事啊……」

「所以有時候我也在想,那夜的事怎麼就那麼巧合呢?偏偏哪一天官慕越在我這里過夜,又偏偏的我在那個時候出鳳儀宮去找楚洛呢?」成傾緩緩地坐起身子來,托起下巴喃喃的說道。「如果我沒有離開的話,那夜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小姨媽也不至于變成今天這樣吧。」

「這世上的事都有巧合的,君雅相信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不是都說了嗎?無巧不成書。」君雅淡淡的笑道,「小姐啊,先不要想這些煩心事了。」

君雅還沒有做完手勢,那鳳儀宮的殿門口忽然傳來一聲聲的腳步聲。

「誰來了?」成傾望了君雅一眼。君雅瞪大眼楮,搖了搖頭。

「傾兒,是我來了……」楚洛一身明黃之色,面色疲倦的面容漸漸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奴婢見過皇上,奴婢告退……」君雅飛快的看了楚洛一眼,很有眼神的退了出去。

成傾目光淡淡的看了楚洛一眼,沖君雅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傾兒,你還在怨我嗎?」楚洛緩緩的走過那床榻,柔聲問道。

「怨你?沒有……這事發生誰能預料呢?本來誰都不願誰的。」成傾坐起身子,倚靠在枕頭上,輕聲說道,「只是,以後小姨媽該怎麼辦呢?」

「我已經派出北嘉國的軍隊攻進了南齊,相信南齊國不日之後就會徹底的歸順于北嘉的。等明日處置言閔桓的時候我們讓小姨媽決定該如何處置言閔桓吧。目前,我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楚洛輕輕的摟住了成傾的身子,若有所思道。

「這樣做……好嗎?」成傾忽然回過頭來,驚詫的問道。

「如何不好?這樣的話,官慕越心里也解氣了不是……如果官慕越真的舍不得言閔桓的話,就放了他們吧。」楚洛望著成傾,流光溢彩的眸子之中,盡是一片的柔情。

「也罷,就這樣吧……」成傾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可是,如果小姨媽真的放掉言閔桓的話,你不怕是在放虎歸山嗎?」

「不怕,我楚洛怎麼能怕他呢?我都想好了,當一切都歸于平靜之時,等孩子們長大之後。我就退位,帶著你,我們就歸隱深林,做一對神仙眷侶把整個江山看遍。」楚洛笑著,素手輕柔的撫模著成傾的墨發。

「好,這個想法好……」成傾躺在楚洛的懷中,笑吟吟的說道,「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孩子們能真正的長大呢?」

楚洛笑著,輕輕的點了點成傾的鼻子,「這還不快嗎?十幾年的時間豈不是轉瞬而去的事?」

「是啊,只怕到時候,我們都已經老了,走不動了呢……」成傾故作憂慮的說道。

「老了又何懼?只要我們在一起,世上的一切只是虛無而已。」楚洛沖著成傾調皮的眨了眨眼楮。

成傾偏過頭來,握起拳頭輕輕的打了楚洛一拳,「行了,楚洛……你這句話比你說的那什麼‘以德治國’還虛無縹緲呢!」

然後不知道她又想起了什麼,情緒頓時一下子變得低沉起來,聲音也變得有氣無力的說道,「只是……不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有沒有那個幸運看到孩子們長大。」

畢竟,她身上的毒還沒有解……

南宮初塵不是說了嗎?她只有五年的時間,還有五年的時間能和楚洛在一起呢……

成傾抬眸望著楚洛的臉,眼底亦是一片的溫柔。

楚洛心里很清楚成傾心中的擔憂之所來,微微一笑,「傾兒,明天言閔桓肯定會把解藥交給你的,這個你大可放心。」

「嗯?你怎麼能如此的肯定呢?」成傾听到楚洛的語氣那麼鏗鏘有力,有些驚詫的說道。

「因為……他和我一樣,我們都愛你啊。所以,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愛的人眼睜睜的死在自己的面前。言閔桓之所以那麼做,不過是為了讓你回心轉意而已啊。」楚洛俊美的臉上露出認真嚴肅的神色,「所以,不管怎麼樣。不管他最後是贏了我,還是輸給了我,最後他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你要知道,言閔桓對你的感情,那用情至深,絲毫不會輸于我楚洛的。」

成傾听罷楚洛的話,有些悵然,雙眼沒有焦距的望向遠處……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喃喃的說道,「其實……我成傾又何德何能值得你們的喜歡。一路算來,我真的欠了好多人的情債,我對不起言閔桓,對不起初塵對不起楚津和湮兒。對于他們的那份感情,我就算下輩子下下輩子也還不來。」

「傾兒,為何說這些話呢?愛一個人本就是絲毫沒有任何理由的,不管那人長相、還是其它的。或許一個人長相美麗真的會在那一剎那得到人的注意,但是一個人若是真的對另一個用心去愛、去了解的時候,那容貌的美麗早已經不在乎了。就像你說過的那樣,你對我的愛。不是因為我楚洛的相貌,亦不是我的身份地位,你喜歡的僅僅是我楚洛這個人而已,不是出于其他的理由。」楚洛溫柔如水的目光傾瀉在成傾的身上。「或許,對于你,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要獲得吧,有些愛只是付出而已。」

「嗯……」成傾的心底忽然激起一*的漣漪,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好了,夜色很深了。我們就寢吧……」楚洛一把將成傾的身子抱了起來,忽然笑嘻嘻的說道。

「嗯……」成傾雙手輕輕的攔住了楚洛的脖頸,縮緊他的懷中,輕聲的哼道。

夜色無邊,絲絲的細風吹拂過人的臉上。楚洛懷中緊緊的抱住成傾的身子,在如水般的月光照耀下,折射出一道道幸福的剪影。

這就是愛吧,無需什麼其他的華麗的語言去修飾那心中的感情,亦是無需什麼昂價的禮物去獲得對方的青睞。只需要在你即使最忙碌的時刻,最累的時刻都不會忘記為她用心的去做一件哪怕最普通的事。

即便是位及帝王,擁有天下最至高無上的權利,亦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再美的風景亦是抵不過她的莞爾一笑,再至高的地位,也願意為她一個人折下那尊貴的腰板。

人生何其的短?如果能有這麼一份淡淡的愛戀也就不枉此生了吧……

——《佔盡王寵——本妃很極品》——

這一年,北嘉國發生了好多好多普天同慶之事。

南齊帝國終于結束了他長達三十年的帝國統治,徹底的歸順于北嘉國。此時,北嘉國與江陵宮正式成為一體,西魏帝國因為內部發生了戰亂,皇帝封玄奕在出使北嘉國之後不久,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忽然駕崩在寢宮之中,年僅二十五。

北嘉國皇帝楚洛派出重兵三十萬踏破了西魏的土地,三十萬大軍奇跡般的以十天的時間攻破了西魏京城的大門,同時間,西魏帝國滅亡。

北嘉國皇帝楚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統一了整個天下,改變了四朝一來瀛洲大地整整三十年群雄割據混戰的局面,改國號為夏,從此之後,天下太平。而楚洛亦是瀛洲大地最年輕的一統天下的皇帝,這一年他年僅二十三歲。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早朝之時,坐在那三尺鎏金龍椅上,他和她俯視著台下的眾人,一時間心緒萬千……

「眾臣免禮……」他揮了揮手,抬眸厲聲說道。

「謝皇上,謝皇後娘娘……」

「今日,不僅對于我們北嘉國,而且對于整個天下來說,是一個可喜可賀的日子。今天,終于結束了整整三十年的戰亂,從今天開始,天下從此太平!」楚洛目光灼灼的望著台下的大臣,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承乾殿上,又是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的大臣。

「眾臣不必再行此大禮了……」楚洛緊接著說道,「只是……現在各位大臣還有什麼事要奏報的嗎?」

「回皇上,臣有本要奏……」諫議大夫不僅不忙的從人群中走出來,沉聲說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听說,南齊太子言閔桓現在還在我大夏的刑部大牢之中,不知道皇上想如何處置他呢?臣以為……這言閔桓罪大惡極,實在是應該嚴懲!」

「對,這個南齊太子應該嚴懲!」眾臣之中,不知道誰那麼義憤填膺的大喊出聲。

楚洛听了,迅速的望了一眼坐在身側的成傾。見成傾若有所思的望著台下,心中便立刻打了一個主意,凌厲說道,「此事,朕早早的就想好了,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朕在這朝堂之上不好說對眾臣出來。所以,此事交給朕處置就成,不知道眾臣對于此事還有什麼意見嗎?」

「這……」諫議大臣剛抬起頭想反駁楚洛之時,楚洛忽然抬起頭,目光如獵鷹一般的凜厲的瞪了他一眼。諫議大臣的身子一個顫抖,口中的話剛要說出口就給愣愣的憋了回去。

「臣……無意見。」只好,低下頭來小聲含糊不清的答了這麼一句。

「很好……此事就這樣辦了。」楚洛點了點頭,笑道,「既然眾臣沒有其他的事要奏議,那麼就退朝吧!」

「是……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眾人的異口同聲的奏和聲中,楚洛拉著成傾匆匆的推到了承乾殿的偏殿之中。

他們兩個剛坐在那正中方的座位上時,在一群小宮女的推搡下,一臉面無血色的官慕越被匆匆的走了出來。

官慕越不過區區的幾日不見,竟清瘦了好多。原本充斥著活力的可愛的小臉上現在更是沒有一絲的表情,面如死灰,像是受到了一大場的災難。

「小姨媽?」成傾望著眼前的官慕越,心下一個難受,就像被人揪住一般的,小心翼翼的喊道。

官慕越先是一怔,然後緩緩的抬起頭來,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的,瞪起大眼楮望著成傾。那原本溢著流光的眼眸中,沒有一絲的神采。

「小姨媽,你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呢?」成傾心里揪痛的很,見她連被人喊著名字都害怕的樣子,心里更是難過的緊。

官慕越見成傾的聲調大了幾分,嬌小的身子不由得顫抖起來,忽然大叫起來,像是瘋了一般的沖到大殿的中央,死死的抱住了那殿中央的大紅柱子,像一只被欺負的小獸一樣,嗓子里低聲啜泣著。

「小姨媽,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成傾有些呆滯的望著官慕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問著身旁的人。「到底是為什麼?」楚洛默不作聲,只是默默的把成傾的身子攬在懷中。

「回皇後娘娘的話,自從那天從鳳儀宮出來之後,慕越小姐就接連著三天不吃不喝的悶在房間里。直到我們第四天听到房間里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這才急了讓勁兒大的內侍踹開了門,才看見她昏迷了過去!然後,她醒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了這個樣子。不管是誰跟她說話,她就躲得遠遠的,不說話,只是縮緊被子里面,誰哄她她都不會出來的。」官慕越身邊的一個小宮女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緩緩的說道。

「什麼……原來,她早就這個樣子了。我竟然……竟然現在才知道。」成傾喃喃的說道,望著還在顫抖著的官慕越,淚不住的掉了下來。

「傾兒……好了,不要哭了……」楚洛心疼的伸出手擦去了成傾臉上的淚,連忙又對一邊的內侍說道,「你們幾個……去刑部大牢把南齊太子言閔桓給朕提來!」

「是……」幾個內侍有些驚詫的抬眸望了望楚洛,立刻應聲回道。

成傾听到了言閔桓這三個字之後,哭得更加顫抖了,從楚洛的懷中忽然抬起頭來大聲的吼道,「我要殺了他!殺了他……」

「好,好,殺了他……有什麼事等他過來再說,咱先不哭了好不好?嗯?」楚洛輕輕的晃著成傾的身子,柔聲的在她的耳邊哄道。

「嗯……」成傾抬起淚光點點的小臉,點了點頭。

「回皇上,南齊太子言閔桓已被帶到。」不多時,一個內侍匆匆的跑進殿里,作揖說道。

「讓他進來……」楚洛臉色一變,沉聲說道。

「是……」

話音剛落,只听得殿外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一身琉璃白錦衣的言閔桓被人緩緩的帶到了偏殿。

盡管在那不見日光的刑部大牢渡過了很長的時日,但是在那人的身上沒有找到一絲邋遢、落魄的痕跡。那人依舊是渾身上下整整齊齊,透出著一種俊逸如謫仙的韻味。

抬起他那雙漂亮的眸子,那里面依舊是波瀾不興的神采。

成傾在見到他的那一剎那,臉猛然漲的通紅,從牆上‘ 當’的一聲抽出那長劍,寒光一閃,那鋒利的劍尖直直的就逼上了言閔桓光潔似雪的脖頸。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竟然對我的小姨媽做出如此之事,我要殺了你!」成傾含著眼淚,聲嘶力竭的吼道。

「即便是時光倒退,對于這件事我言閔桓依舊是沒有一絲的悔意。」即便是那鋒利的劍尖之下,已然滴出了點點的鮮紅的血液,他依然是不畏不懼,目光堅定而淡淡的對成傾說道。

「沒有一絲的悔意?言閔桓,你怎麼可以如此的下流無恥!你看看,你把這麼一個漂亮、可愛的人害成了什麼樣!你居然這麼不要臉的對我說,你沒有一絲的悔意?你怎麼能好意思的開這個口呢……」成傾指著那瑟縮在角落里的官慕越,瞪圓了眼楮,惡狠狠的吼道。

「我就是不後悔。我愛你,不管怎麼樣,千方百計也要得到,哪怕是用盡了什麼樣的齷齪、下流的做法,我還是不假思索的做下去。為了你,我言閔桓可以不要整個天下,我可以負盡這天下之人!」言閔桓依舊是淡淡的語氣,毫無畏懼的望著面前持劍的成傾。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成傾對于言閔桓那感人肺腑的話絲毫沒有一絲的動搖,依舊是拿著那銀光閃閃的長劍狠狠的指著他。

「如果你願意,你就殺了我吧……若是能死在你的劍下,我也心甘情願。」言閔桓說罷,閉上那光明霽月的眸子,一副任憑成傾處置的神情。

「你……別以為我不敢殺你!」成傾淚落滿襟,手上隨之加大了氣力。

那劍尖不由得向那雪白的脖頸逼近再逼近,就在就要觸及那脖頸的一剎那,成傾忽然感覺雙腿被一個極大的氣力給死死的拽住了!

她心中大駭,臉上一陣的驚詫,緩緩的回過身子,低下頭望去……

那個死死的抱住她的身子的人,竟然會是……

原本抱著那大紅柱子像一個受驚的小鹿一般的不停的瑟縮著的官慕越!

「小姨媽……你怎麼……?」成傾望著眼底一片決絕的官慕越,聲音有些顫抖的喊道。

言閔桓沒有預想之中的疼痛,忽然睜開了眼楮,望向那人的目光,有些驚詫……

「不要殺他,我求求你不要殺了他……」官慕越臉上一陣的祈求神色,聲音極其的淒然悲慘。

「小姨媽,你為什麼……」成傾手中的劍緩緩的拿了下來,一臉的詢問。

「我喜歡他,我喜歡言閔桓。就在你讓我去南齊皇宮偷虎符的時候……」官慕越輕輕的說道,「那個時候,我飛過南齊皇宮之時,就在那殿中看到了一個白衣似雪的男子。就一下子被他給吸引了,我——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那麼俊逸似仙的男子。我亦是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直到那一夜,鳳儀宮中他悄悄的走進我的帷帳之時,我才知道他是誰。」

「現在,我想通了。就算他不喜歡我,就算他心中有了小傾傾。我也不願意他在我的面前死去……」

官慕越說著,眼里一片的淒然,嘴角勉強勾起一抹微笑,「所以……放他走吧,看在我是你的小姨媽的份上,讓他走吧……我求你了。」

「你真的要放過他了嗎?」對于這個答案,成傾雖然心中驚訝的很,但是還是保持著那份沉靜,緩緩的說道。

「我愛他,不管他做了什麼。我官慕越願意原諒他……讓他走吧,就當此事從來沒有發生過,從此之後。我官慕越就月兌離紅塵,從此青燈常伴。終生與佛祖相伴。」官慕越抬眸,含著淚笑著說道。

「什麼?小姨媽……你要……你要出家?」成傾有些訝然,禁不住的大聲說道。

「嗯……」官慕越點了點頭,笑著應著。

「既然……小姨媽你都這麼說了,那麼……」成傾轉過身子,對目光一片渙散的言閔桓說道,「你走吧……」

言閔桓點了點頭,忽然從寬大的袖子中緩緩的掏出一張白紙,低下頭輕輕說道,「這……就是你中毒的解藥,那毒藥是我要南雨歇在楚淵宴請你的時候在你的酒杯之中下下的,傾兒……對不起。」

成傾接過言閔桓的紙,望了一眼楚洛,然後拉起楚洛的手緩緩的離開了偏殿……

過了許久,官慕越才緩緩的站直了身子,連看都沒有看面前的男子一眼,轉身離開了偏殿。

就在她就要踏出殿門的那一剎那,身後的男子就像如夢初醒一般的急著說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官慕越有些驚訝,但是那身子還是遲遲的沒有轉過來,輕聲說道,「不是說了嗎?因為我喜歡你……所以不管你做了什麼,我都不願意讓你在我的面前死去。」

「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要出家嗎?」言閔桓又是抬頭接著問道。

「對……」官慕越苦笑道,「這樣也好……至少可以忘了你不是嗎?」

「與其出家,不如嫁給我如何?」言閔桓有些囧色的說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男子。雖然表面上擁有了那麼多的妻妾,但是……我可以發誓那一夜,我絕對是第一次踫女人的身子。」

「你說什麼?」官慕越听到言閔桓的話,就像听到了一件天大的笑話一般的瞪大了眼楮,慢慢的轉過了身子,望著身後的男子。

「是……真的。」言閔桓那俊美的臉上露出了絲絲的尷尬,「我這幾年的事務比較多,而且,我真的很討厭女子踫我的身子。」

「你……嫁給我好不好?雖然說,我的心里還是有別的女子的影子。但是,我發誓,此生絕對不會負你。我們從此之後就隱姓埋名,逍遙的一起度過余生,好不好?我言閔桓真的對不起你……」

「如果是為了那一夜負責的話,那你大可不必說出這樣的話。」官慕越搖了搖頭,臉上的神情微微的有些僵直。

「我真的不是為了負責!雖然我對你沒有像她那樣深厚的感情。但是我對你和別的女子真的感覺不一樣,我是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如何?」言閔桓的神情有些焦急,連忙解釋道。

官慕越低下頭,什麼都沒有說,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走吧……我們兩個人一起走吧。」言閔桓顧不得官慕越在想些什麼,情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官慕越的手。

「好……」手上忽然傳了一陣溫熱,官慕越的小臉忽然漲的通紅,羞澀的點了點頭。

「好……那我們就走吧,我舍棄整個南齊,你舍棄了常伴青燈的生活。我們就快快樂樂的,就這樣的遠走整個天下……」言閔桓大聲的笑著,拉起官慕越的手,飛快的走出了承乾殿的側殿,走出皇宮,走出京城……

在偏殿陰暗的一角,成傾和楚洛望著那遠去的兩個白色的身影,飛快的對望了一眼。

「你怎麼會知道言閔桓會帶著官慕越走呢?」成傾有些疑惑的望著楚洛說道。

「因為……」楚洛故作神秘的說道,「因為男人的直覺唄。」

成傾本來十分的期待楚洛那口中的原因,在听到那簡簡單單的‘男人的直覺’五個字後,差點沒摔倒過去!

「切!不都說女人的直覺很準嗎?什麼時候成了男人的直覺準了?」成傾翻了翻白眼,無奈的說道。

「為夫哪能是一般的男人了?」楚洛自戀的說道,「為夫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

「這直覺準什麼時候還和長相有關系了?你簡直就是狡辯……」成傾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不管你怎麼說。我的直覺肯定還是很準的,你大可相信我好了。」楚洛信誓旦旦的拍打著自己的胸膛說道。

「得,相信你……」成傾冷嗤道,「那你倒是說一說啊,那封玄奕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我怎麼也不會相信,封玄奕這個人會那麼快的死掉了!還那麼恰巧的在出使北嘉國之後剛回西魏沒有多久就死了。他那個人幾個月前在北嘉國的時候還好好的,一下子就病倒,我不相信!」

「至于,封玄奕嗎……他必定是沒有死的了!」楚洛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笑著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他在哪里啊?」成傾一臉打死也不相信你的神情,挑釁般的說道。

「前幾天,從西魏派來的那個暗衛得到了一個消息,說是在西魏的皇宮里發現了一條密道。那一條密道的一端就是封玄奕的寢宮,那另一端就是西魏最大的寺院定乾寺的後院。而且就在封玄奕死後沒有多久,那個定乾寺就來了一位年輕俊美的方丈。法號為——忘傾。」楚洛不停的的說道,一邊悄悄的觀察著成傾的神情。

「什麼?忘傾……」成傾喃喃的說道,「是什麼意思?」

「忘傾忘傾,一方面諧音是忘記前世愛情之意,一方面就是‘忘記成傾’。」楚洛輕聲說道,「真的不知道,在封玄奕臨走之時,你對他說了什麼話?讓一個野心勃勃的封玄奕他居然會舍棄了天下,做出了這麼一個決絕的事?」

成傾身子猛地一顫,眼神堅定的望著楚洛,淡淡的說道,「你還記得你問過我,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說服小皇叔去娶封向錦的嗎?」

「嗯……」楚洛有些訝然的點了點頭,對于成傾忽然提到小皇叔之事有些驚訝。

「那一天,我特意的叫封向錦爬到儲秀宮的房檐之上看楚景淵,因為我知道封玄奕對于他這個唯一的妹妹愛護的很。所以,我叫她出去,他必定會跟來。待楚景淵把封向錦勸走的時候,楚景淵問我,在我的心里是不是只有權力和整個天下。」

「那個時候,我的余光正好看見了封玄奕的那身鮮紅的衣擺。」成傾回憶起那天的場景,慢慢的說道。

「那……小皇叔的問題,你是怎麼回答的呢?」楚洛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說……」成傾這麼說著,抬眸望著楚洛,眼神之中布滿了眸中不同以往的神色,「我的心里沒有天下,亦沒有哪權力,唯有楚洛一人而已。」成傾那句話,不斷的回蕩在耳邊︰我的心里沒有天下,亦沒有哪權力,唯有楚洛一人而已。

楚洛望著眼前的小人兒,嘴角忽然勾起淺淺的、幸福滿足的笑。

盡管他心里很清楚在成傾的心里他和天下的分量,但是被她這麼一下子說了出來,他的心里還是被那甜蜜和幸福充斥的滿滿的。

望著楚洛那滿足的笑,成傾的臉上有些僵直的說道,「那個……我是為了讓小皇叔和封玄奕死心,才這麼說的,你可別……」

「別什麼?」楚洛故意問道,「難道你的心里不是這麼想的嗎?」

「呃……」這麼一問,號稱有三寸不爛之舌的成傾忽然一下子語塞起來。呆呆的望著楚洛……

「你也別爭辯什麼了。這就是事實……我楚洛就是比天下要好的多!」楚洛有些臭屁的說道。

「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啊……死男人,這麼自戀。」成傾的臉被楚洛的話一下子說的漲的臉上通紅的,十分別扭的偏過臉去。

「好啦,傾兒。」楚洛抱緊了成傾的身子,忽然深情的喊道。

「哼……」成傾在楚洛的懷中冷哼道。

「算起來,我們竟然在一起這麼久了呢!相識相愛相守,我們竟用了整整三年的光陰呢。」楚洛忽然極有感嘆的說道。

「是啊,算起來,我來到這個異世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年的時間了呢……這三年真的發生了好多的事。但是不管怎麼樣,幸好我們最終還是在一起了。」成傾抬首望著楚洛的臉,會心一笑。

「是啊……我們之間兜兜轉轉三載,三起三伏,最終我們還是回到了原點,我們還是以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為終點。」楚洛輕輕的點了點頭,手上一個用力緊緊的抱住了成傾的溫軟的身子。

「真好,我們的愛足以流芳百世了。楚洛……我愛你。」成傾亦是緊緊的抱住了楚洛的身子,輕輕的說道。

「我亦是。」楚洛嘴角噙著一抹笑。

兩個人有些忘我的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忽然成傾想起了什麼來,大聲的說道,「對了,楚洛……靳修文和君雅的事怎麼辦呢?話說回來,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看到靳修文了呢!」

「他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楚洛簡單的敷衍了成傾這麼一句話。

「怎麼听都覺得你說的這句話都是在敷衍我!」成傾又是沖著楚洛翻了一個白眼。

「額,我不是敷衍你……是真的啊!算了,我就告訴你吧,省的你再這麼胡思亂想的操心。我已經讓人偷偷的把君雅弄暈送到修文的丞相府里了!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生米煮成了熟飯,然後不得不……哈哈哈……」楚洛說著說著,就情不自禁的奸笑起來。

成傾上下認真的打量著楚洛,嚴肅的說道,「我發現,你小子還真是不是一般的陰險、狡詐啊!怎麼能想起這麼缺德的辦法啊……到時候,我一定想辦法告訴君雅,這事是她一直以來很崇拜的皇帝陛下想出來的鬼主意。」

「額,傾兒,你不能這麼不仗義的賣了我啊!我可都是為了君雅好,他們本來郎有情、妾有意的。若修文在不主動一點的話,那君雅必定是不會嫁給他的啊,修文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麼羞澀,有色心沒色膽,不把君雅抬到他的床上,他哪有這個膽子對君雅做什麼啊!」楚洛瞪起眼楮,無辜的指著自己解釋道。

有色心沒色膽?這個說法怎麼听起來這麼齷齪呢?

明明修文那麼俊逸似仙的君子,怎麼到楚洛這個陰險的毒舌嘴里說出來,把人家修文說的跟那急色的似的?

成傾不禁嘴角一抽搐,滿臉黑線的一手扶額。

「好了,午膳的時間到了,這麼一大早起來上早朝,我的肚子早就餓了,我們去吃飯吧!正好趕緊的要太醫把那藥方子給配好了!」趁成傾還沒有回過神,楚洛故意轉移話題,拉著成傾離開了承乾殿的偏殿。

大夏國施武兩年,皇帝楚洛派遣津王楚津到邊城駐守。此時津王妃燕寒英已有身孕余月,孩子還沒有生下,就被皇帝楚洛封為世子,世襲津王之位。

南宮初塵這幾年來在天萊游學為成傾尋藥,听聞成傾的毒已解,便放了心,給楚洛飛鴿傳信,從此游歷天下,懸壺濟世人間。

楚景淵帶著封向錦回到了自己的封地靖州,兩個人恩愛異常,日子也過的美滿幸福。

大夏的丞相靳修文多次立下大功,被皇帝楚洛封為九千歲,世襲平王。大夏國的地位僅此于皇帝,其正王妃南氏被封為一品誥命夫人,位及尊貴。

南雨歇得知自己的妹妹就是大夏國的平王妃,在君雅和修文的孩子降生之時,要人送來了大份厚禮,但是一直沒有現身在世人的面前。

十年後。

一個精致的美貌小少年一大早就被一群小宮女給穿上了衣服,他睡眼朦朧,漂亮的眼楮還沒有睜開呢!

「怎麼回事?有什麼事發生了……」小少年有些不悅,抬眼厲聲問著身旁的小宮女道。

「禮親王息怒啊……這個事一會兒您就知道了。現在奴婢不敢說……」小宮女們兢兢戰戰的站在一旁,望著一臉怒氣的小少年,大氣也不敢出。

「放肆?連本王的問題你也不回答?你們還有幾個腦袋夠本王砍的!」小少年‘騰’的站起身子,一張精致的小臉不怒自威。

「禮親王饒命啊!奴婢們真的不敢說……太子陛下不要我們說啊!」小宮女們听到小少年說的話,一個個的立刻跪倒了一大片,身子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

「什麼?太子陛下……哥哥說了什麼?」小少年皺眉,大聲說道。「太子陛下……太子陛下已經……」小宮女們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多說一句話。「大膽!跟本王說話還這麼遮遮掩掩的?快說太子陛下怎麼樣了!算了……太子陛下在哪里?」小少年長袖一甩,大大方方的坐在正中央的椅子上。「太子陛下……已經出宮了。」小宮女懦懦的小聲回答道。「什麼?太子陛下出宮了!那父皇和母後怎麼不攔著哥哥呢!」小少年一听,大驚失色的說道。「回……禮王陛下的話……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也已經出宮去了……」小宮女小心翼翼的說道,連頭都不敢抬起來。「父皇和母後也出宮去了?為什麼他們要出宮……他們怎麼出宮了啊!」小少年一听,生氣的大吼起來,連忙拿起自己的金玉靴子,低頭往下一看去,自己身上的白色錦衣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身明黃色的龍袍!「這……都是怎麼回事?」小少年指著自己身上的龍袍,漲紅了俊美的臉,大聲問著身後的小宮女們。「禮親王陛下,太子陛下給你傳話說,這個太子之位他坐的實在是煩夠了。所以他要放松一下,出宮玩上一輩子。剩下的幾十年就讓你代替他當皇帝吧!」小宮女學著太子的話,小心翼翼的說道。

「什麼?要我即位?」小少年漲紅了臉,俊臉上盡是不滿意。

「對,皇上和皇後娘娘已經出宮了,留下了詔書要太子陛下即位。現在太子陛下又出宮了,只能讓您禮親王即位了啊……更何況,太子陛下都把龍袍給您穿上了啊!這個皇位您不要也不行。」

「好你個楚湮生,自己不願意當皇帝嫌累就把爛攤子扔給我啊!我才不要干!我楚承洛還是好好的去當個逍遙王爺,誰願意當皇帝誰當去!」小少年小臉一皺,不分由說,月兌下穿在身上的明黃色的龍袍,就拼命的沖門外跑去!

「哎……陛下,您不能出去阿……」小宮女們焦急的一個個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追上了楚承洛。

楚承洛根本沒有理會後面追上來的人,一把將門推開,在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直接愣在當場!

雙腿下意識的向後退去!

門外頓時響起了震天的喊聲,「吾皇萬歲萬歲萬歲!」

滿朝的文武群臣,嘩啦啦的跪倒了一大片,向楚承諾行禮!

在清澈的河水邊上,楚洛摟著成傾的身子相依相偎的站在小舟上,船夫慢慢的撐開船槳,那小舟便緩緩的向河中央蕩去……

「我還是很擔心……承洛和湮生只有十一歲,他們真的能管理好整個天下嗎?」成傾靠在楚洛溫暖的懷中,一臉擔憂道。

「傾兒啊,你連咱們的兒子能力都信不過嗎?」楚洛笑了笑,笑的格外的自信。「湮生這孩子一貫討厭政事,喜愛藥理,必定會出宮追隨南宮初塵的腳步,至于洛兒,五歲便熟讀兵法,十歲能讀遍史書。這樣的天賦,怎麼可能治理不好天下呢?」

「這樣啊,那當初為什麼還要湮生為太子呢?」成傾有些驚訝的說道。

「要湮生熟悉一下治理朝政嘛!這樣也學會一項本領也好不是嗎?」楚洛絲毫沒有在意,笑著說道。

「好吧……反正都是你的兒子。」成傾繼續安靜的趴在楚洛的懷中,閉上眼楮假寐。

這個時候,河邊忽然出現了一大群的人,為首一個小少年怒氣沖沖的站在岸邊,大聲沖著那遠去的小舟喊道,「父皇、母後……你們回來!我不要當皇帝……不要當皇帝!」「這……」成傾忽然睜開了眼楮,一臉求救般的望向楚洛。

「我們不用管他,讓他繼續喊好了,累了的話,他自己會回去的……」楚洛沒有理會那岸上的孩子,笑著說道。

「好吧……」成傾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想些什麼。

岸上的孩子還在聲嘶力竭的喊著,可是那扁小舟卻越行越遠直到變成一個小黑點,然後不見……

「皇上,我們回去吧……」楚承洛回頭,眾臣皆跪在他的身後,齊聲說道。

「回去!」楚承洛任命一般的垂頭喪氣。

大夏施武十二年,皇帝楚洛退位與二皇帝楚承洛,楚承洛即位,年僅十二歲。

從此,世上再無戰事。

成傾和楚洛游遍山河,一生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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