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薄唇,他老大不情願地將勞動合同從身後拿了出來︰「不過,你看之前一定要答應我一件事,若不答應,我就不給你看了。」
「說吧。」
季宇風倒也干脆,收回手放在桌上,抬眼看著他很是寬容。
季宇晨上前一步,訕笑著道︰「看完這份勞動合同,你千萬不要生氣哈。」說話間,便將文件像仍炮彈似的一下扔到了季宇風面前,「你看吧……」
仍完,便又怕沾了火星似的,往後退了好幾步,直接就窩到了辦公室里那組距離季宇風有點距離的真皮沙發里,翹著二郎腿抖啊抖。
「這勞動合同,你是什麼時候與她簽下的?」季宇風邊翻閱邊出聲問著沙發上的季宇晨。
「她用咖啡砸我的當天。」季宇晨嘴角梨渦一旋,笑的有些得意,「大哥,你不知道那女人有多傻,多好騙……」
「哦……」季宇風蹙著眉宇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然後,一頁頁地翻著手里的勞動合同,認真閱讀起來。
隨著閱讀頁數的增多,他好看的兩道濃眉也擰的越來越緊了,等將最後一頁看完的時候,他的整個臉色竟徹底變了,烏漆抹黑陰沉沉一片,然後,又不停地深呼吸,深呼吸,慢慢將勞動合同合上。
待情緒平復,他用手壓著那份合同,勾唇冷笑,「宇晨,你居然跟她簽下這樣的合同,嗯?」
五指隨著問話,悄悄曲起,漸漸握成拳,實在是太過分了,沒想到二弟會給曉柔簽下這樣一份等同于賣身契的合同。
難怪,她被那樣欺負了,卻仍舊會堅持來上班。
只因,這份可惡的合同束縛著她。
里面的條條款款寫的很清楚,無故決不允許曠工,更是杜絕請假,除非腿殘身殘要死了,若不然,曠工一天,就扣去一月的薪水,曠工兩天以此類推……
面對這樣的嚴厲條款,誰還敢請假,除非是不想干了。
而從萬通的那些資料里,他了解到溫曉柔的家庭環境並不怎麼好,可以說是很差,想必,她能忍受這麼嚴厲的勞工合同,也不過是為了那微薄的薪水。
「大哥我錯了,我這……不是改了嗎……」季宇晨拍著大腿不好意思地訕笑著,「你不知道,那天,打高爾夫的時候,我還跟她說若她參加了打賭,我就把這份勞動合同還給她。」
「難怪,她什麼不會還會答應你,宇晨你真是令我太失望了,你覺得欺負一個這樣的弱質女流很好玩麼?」季宇風繃著臉,一掌大力地拍在桌上,震得桌上那高疊成一堆的文件嘩地一聲全散落到了地上。
「大哥……我這不是跟她鬧著玩兒嘛,又沒真的把她怎樣……」季宇晨邊說邊蹲著身子,蹭到他的辦公桌前,贖罪似的將他震落在地的文件一本本撿了起來,然後,又討好地笑著一本本重新疊放好。
面對這樣臉皮厚,又喜歡胡鬧的弟弟,季宇風真的是感到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