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愷安靜地倚在車門邊,他在等,等艾小魚走過來。
實際上,這些年言少愷一直在等。從她年少輕狂,等她懂事;從她離家出走,等她求助。事實是,他要等的目前為止都沒等來。
言少愷默默嘆口氣,綻放出一抹精致的微笑,帶了些蠱惑的味道,緩緩走向艾小魚。
不可否認,言少愷的身上再也不見當年的青澀,這個舉手間無不顯著著高貴氣質的男人,這個叱 商界的強勢男人,一個眼神足以秒殺無數的女人,勾勾手指便會有成千上萬的女人願意為他月兌下高跟鞋、解開晚禮服。
不過這些與艾小魚無關,可眼看著他一步一步靠近自己,她很是沒出息的驟然心跳加速。
只因,言少愷的到來代表著……壞消息。
「小艾,言先生想見你。」
果然,言少愷開口說出的簡直就是壞消失的鼻祖。
幾年來,爺爺從不曾主動找過自己。她也不曾找過他,完全沒有交集的兩人也只有父親忌日的那天,在墓地相遇一次。
這次,爺爺找她會是什麼事?
艾小魚皺眉苦笑,不管耳邊的聲音是多麼的圓潤如珠,多麼的磁性性感。沒有半分想要欣賞的意思。
「討厭。」她低垂著頭,暗自咒罵了一句。
可以說「不」嘛?當然是不行的,「不孝」這兩個字實在太沉重,再說若當真惹毛了爺爺,她和馳道確實沒什麼好果子吃,她是無所謂啦,可馳道不行。
雖然有一萬個不情願,艾小魚仍舊悶悶問︰「什麼時間?地點?」
「現在,馬上就跟我走。」
「現在?究竟是什麼事,趕的這麼著急?」
艾小魚滿心的不悅,時間太倉促了,而爺爺……太可怕了。
每一次的見面都能讓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過往。
那些如夢魘般痛徹心扉的過往。
她想要忘記,徹底的忘記,而每一次只要一看見爺爺,那些往事總會不自主地縈繞上她的心頭,那種感覺太無力。
現下,她實在還沒有做好和爺爺見面的思想準備。
艾小魚有些心急,等不來言少愷的回答,便又抬高聲音追問了一遍︰「到底是有什麼事?」
言少愷淡漠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一直凝視著她。
直到艾小魚感覺很是莫名其妙,他才淡淡說︰「這麼久不見,我以為你會笑著很客氣地問我︰什麼時候從歐洲留學回來的。或者,你會一臉的鄙夷嘲諷我︰可憐鬼,你勝利了,恭喜你如願以償,霸佔了言家所有的財產。」
艾小魚微驚地睜大眼楮,這些很重要嘛?
怔了怔,她說︰「我現在姓艾,不姓言。」
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她一向不都是有著自己的那套理論嘛!因為不姓言,所以言家的一切與她無關。就好像當初他以為自己冠上了言姓,她的一切就與自己有關,是一個道理吧?
也許是。
看來卻不是。
言少愷無奈地淺笑,半蹲|子,將右手伸向從始到終一直沒有停止過打量他的艾馳道,「你好,我叫言少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