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少愷，你夠了，別對我笑，這樣只會讓我覺得你更虛偽。」艾小魚又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繼續向前。
她眼底的不信任，比她的話語更傷人。
言少愷怔了怔，想要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迫使她停住腳步，听自己解釋。才剛剛觸踫到她，她便狠狠甩開，他的手靜止在半空，手心握著的只剩空氣。
原本深藏在心底的不安，翻江倒海一樣的折磨著他的心。這一次，小艾是真的生氣了吧！
「 」，黑色的賓利車停在二人身旁的路邊。
听見了那一聲刺耳的聲響，艾小魚卻裝作沒听見，仍然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言德山摁下車窗，探出頭，「小艾，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艾小魚的腳步頓了一下，僵硬著又復前行。
「你是想氣死我才開心！」
言德山氣急敗壞的怒吼聲，傳到了艾小魚的耳朵里，緊接著傳來的便是一陣激烈的咳嗽聲。
她不忍心了，悶悶地停了下來，卻始終不肯轉過身子看他。怕听見爺爺說話會更加憤怒，怕看見爺爺蒼老的樣子又不小心動搖，怕……
總之，艾小魚怕的很多。
「少愷，帶小艾過來。」言德山看著艾小魚倔強的背影，暗自搖頭嘆息。他這個孫女就跟她父親一樣，是撞了南牆也死不回頭的性子。當初，君莫如果肯听自己的話，不要和那個女人結婚，後來又怎麼會發生那麼多的事情，還白白搭上了性命。幸好小艾像君莫多一點，這足以讓他欣慰。不過，小艾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太一根筋了。
言少愷走到艾小魚的身前，幽黑的眼眸定定地看著她︰「小艾，僵持下去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艾小魚輕咬著下唇，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有些怪異。言少愷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艾小魚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一轉身，向賓利車走去。
這一次，艾小魚沒有像往常看見言德山那樣，叫聲「爺爺」鞠躬問好，只是干干地站在賓利車前，一言不發。還能說什麼，反正不管她說什麼，都是錯。反正不管爺爺說什麼，她也不會答應。她和爺爺之間，相隔不止萬里遠，根本就沒辦法順利溝通。
言德山無奈地看著緊皺著臉的艾小魚，克制了又克制，還是很嚴厲地說︰「小艾，我不會再允許你任性下去。」
果然，從爺爺的嘴里還能吐出什麼新意的話語！艾小魚不屑地冷笑，轉身欲走。
「別逼我強/硬。你不可能24小時都盯著那個孩子，這一次我不會再犯上一次的錯誤，我會將那孩子送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
「你威脅我。」艾小魚猛然轉身，眼底的憤怒和苦楚交雜在一起，綻放著滲人的幽暗。
「作為你的爺爺，我只是要求你能夠听話，以言氏利益為大局。」言德山的臉隱在暗處，看不出是喜還是悲，只是聲音有些奇怪，很像是在極力壓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