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棄妻子什麼的只是他的家常便飯。她還能期待他會做出改變?她又不是幼稚的孩童。
這種人罪惡滔天,其實早該死了……
那廂蘇一瑯的嚎叫聲,漸漸弱了下來,想來是叫不動了。不管怎麼說,挨打也是一件體力活吧,再者他的年紀已近半百。
艾小魚緩步向那廂挪著步子,言少愷拽住了她的手,「你想去干嗎,或者想說什麼,告訴我,我去,那種場面你還是不要見了,女人總歸是要心軟的。」
艾小魚呼出一口長氣,淡笑︰「少愷,你太不了解我了,不看見他可憐狼狽的樣子,又怎能解的了我心里頭的恨。」
話是這麼說,可言少愷知道那所謂的恨根本就不是這一頓胖揍便能解得的,看的越多,不過是徒留哀傷。
何必呢!
勸卻又是勸不住的。
艾小魚抬腳,忍了又忍,終是跨出,口中呢喃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清,又才會明白的意思︰「他應該慶幸現在是法制社會。」
如果殺人不犯法,用不著她動手,早在幾年前,爺爺便會讓人將他大卸八塊了,不然,以言家的實力,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他逃出泯江。
言家的臉面要顧全,又不能殺人,便只能懲戒一番,然後放他滾出泯江,至少還能眼不見為淨。或許這便是爺爺當時的想法。
可她才不要這麼做,雖然她的報復很幼稚。
拳拳到肉的聲音听起來叫人只覺心驚膽寒,蘇一瑯早已是奄奄一息,臉上身上斑斑點點的全是鮮血,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能力。但,這才只是開始,帶來的十幾人,若是一人揍他一拳,頂多不過輪完一圈。
「停。」艾小魚阻止了眾人。
她要的是他痛,不是他的命。
艾小魚盯著地上只會喘氣的蘇一瑯,說︰「找個地方,給他養傷。」
蘇一瑯大喜過望,不顧傷口的撕痛,撐直了身子,艱難說︰「謝……謝。」
艾小魚卻笑了,好似天真可愛,又說︰「養好了傷,接著打。」
蘇一瑯頓時面如死灰。
這時,艾小魚已經轉過了身子,背對著他,忽又想起了什麼,囑咐言少愷︰「要給他找個醫生,就是當年幫我媽媽接生的,他的庸醫朋友。」
或許是太痛,也或許是受不了艾小魚接二連三的刺激,蘇一瑯暈了過去。
言少愷命人將其拖到了面包車里,便讓其他人帶著他先行離去。
「用來關他的房子早就準備好了。」言少愷說。
「嗯。」
「這些人都受過言家的恩惠,是言家一手培養出來的自己人,嘴嚴辦事牢靠。」他又說。
艾小魚如演戲一般,好容易從剛剛的情景抽離出來,虛弱的笑了一下,「你辦事我放心。」
言少愷心疼地看著她。
她倒覺得很古怪,下意識模了模自己的臉,好像臉上沒什麼啊!頓了一下,又突然了悟,試探著說︰「其實我沒什麼,一點兒沒難過,一點兒也沒不好,就是有點兒累,想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