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那時,周少愷突然成了言少愷,媒體們便忘記了爸爸的病,又開始毫無根據的報道,說什麼周少愷帶著周家幸存的資產並入言家,等等等等。
不得不說,爺爺的計策真是很好。
商場上的事情,艾小魚懂得不多,也不想懂得太多,可畢竟現在她成熟了許多,考慮事情多少也周全了許多,再說安德利的主任醫師梁德心醫生,一直都是言家的私人醫生。
「梁醫生,他的病……?」艾小魚等在急癥室外,剛好揪住了匆匆趕出來的梁德心。
梁德心上下打量著艾小魚,認出了她。作為言家的私人醫生,有些事情他還是有所耳聞,可作為一個醫生,不光要有一流的醫術,還要有一流的職業操守。
他笑笑,「言小姐,言先生沒什麼大礙,是急性單純性胃炎,這種病來的快,去的也快,藥物治療再加上適當的食療,幾天內便可好轉。我已經給他輸了液,你現在就可以進去看他。」
艾小魚的心終于放了下來,臉色卻突然變得很白,就如透明一般,她禮貌地朝梁德心點頭笑笑,讓開了路,請他離開。
艾小魚頓了一下,摁了摁一直狂跳的太陽穴,慢慢走了進去。
或許是因為剛剛的折騰太過疲累,言少愷已經睡著了,他的睡容很干淨平和,只是臉色不太好,有些發黃,沒有血色。
艾小魚出神地坐在床前的椅子上,靜靜地瞅著他,似乎只有這樣看著,心才能真正的安定下來。
方才,一路之上,她用嗦隱藏了自己的恐懼和擔憂。現下,突然沒了可以嗦的對象,她覺得一切都很抽離,包括她渾身的力氣,各種各樣的害怕恐懼齊齊翻滾著□□,尤其是呆在這空蕩蕩的白色病房里,鼻子間飄蕩著只有醫院才會有的特殊味道。這是一種會叫人惡心難過的味道。
剛剛,她真怕啊,怕少愷像她的爸爸那樣,也因為一場急癥,便再也離不開這鬼地方。
幸好,幸好,不是。
艾小魚一臉的疲憊之態,忽然,很認真的對著沉睡的言少愷說︰「知道嘛,身體不好,永遠也成不了我艾小魚的男人,就算是只做朋友我也不要。」
那種親人離別,撕心裂肺天塌地陷的痛苦,她沒有勇氣承受。她很脆弱,雖然表面一直很堅強。
艾小魚就這樣氣呼呼的趴在言少愷的病床邊昏昏睡去,午夜時分,病房的照明燈熄滅,有一雙眼楮卻如繁星一般閃閃發亮,在黑暗中一明一暗。
清晨六點,艾小魚的生物鐘準時叫醒了她,言少愷還在睡,只是眼楮一動一動的,好像是在昭示他即將醒來。
艾小魚輕輕地走了出去,往言家打了電話,說明了言少愷的情況,也叫了別人來看護他,這才放心地離開醫院,打了車急急忙忙往家趕。
※※※※
艾小魚以為,等在家里迎接自己的一定會是蘇爾顏狂風暴雨般得怒吼和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