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唯一還擁有的便是自小所培養出的「高貴」氣質了。
等了半晌,未見言少愷答話,艾小魚又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自己,自嘲地笑著問他︰「你盯著我看什麼?怎麼?我這麼穿很可笑吧?」
言少愷總算是回了神,抖了抖自己筆挺的黑色燕尾外套,也笑道︰「我也一樣,這麼穿很滑稽不是嗎?」
「不,一點兒也不。」艾小魚想也沒想,就說出了心里話。
同樣是出自名家之手的黑色長外套,緊緊包裹著他寬闊有型的肩膀和窄而並不顯縴細的腰身上,顯得是如此的完美。這樣一個擁有著如軍人一般的挺拔傲然身姿,舉止優雅帶著無究魔力的男人,高大、帥氣、偉岸等等形容男人美好的形容詞用在他的身上稍顯遜色,任誰想破了腦袋也無法從他的身上聯想到滑稽這個詞。
艾小魚的眼神很是真摯,惹得言少愷平靜的心湖蕩起了層層波瀾。他上前兩步,伸手環住了她的腰,他的胸膛自然而然地貼緊了她的後背,突然間一陣莫名的心安,仿佛只有那里才是他的歸宿。而後,他緊緊盯著鏡子里因為驚訝而漲紅了臉的心上人,自己的大膽舉動和懷里溫熱柔美的身軀,讓他有些暈眩,連帶著清晰鏡子里的她也模糊了起來。沒有征兆的,他的吻細細落在她的發間,緊接著是耳廓。
耳朵上的炙熱觸感,如電一般直刺進艾小魚的心里,她如遭雷擊,慌忙躲開,心卻沒出息的砰砰亂跳起來。惚然間,她竟想起了蘇爾顏的臉。是了,今天她以言小艾——言少愷未婚妻的身份出現在眾人面前,或許會有人羨慕妒忌恨,而蘇爾顏一定會非常非常生氣。突如其來的念頭讓艾小魚心驚肉跳,從什麼時候起,她會在乎他了,難道是因為與他一起呆的時間長了,就潛意默化的也將他劃分在自己所要在乎的人的範圍內了?
艾小魚手腳冰涼,只覺不可思議,來不及和言少愷說點什麼,便匆匆鑽進了試衣間。
看著她縴弱卻倔強的背影,言少愷失措地喃喃自語︰「小艾,你還能躲多久?」
在試衣間里躊躇了很久,緊緊握著手機,手指卻停頓在撥號鍵上面,遲遲摁不下去。艾小魚是想給蘇爾顏打電話的,可打通了她要說些什麼,告訴他她今晚為什麼沒有站在他和馳道的身旁卻和言少愷一起出席晚會,告訴他其實她知道蘇一瑯是他的父親,告訴他她有多恨蘇一瑯甚至想至他于死地,只因他是馳道的父親,他拆散了自己原本和諧的家庭,還間接害死了自己的母親?
不不不,知道了這些,他會比她更難堪,如果可以選擇,這些她永遠都不想讓他知道。
不管怎麼說,水家是不會和言家撒破臉面的,他們想要的無非是言家的支持,哪怕只是輿論上的支持,若不然他們也不會大費周章想盡辦法邀請到她這個言家的大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