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哭得淒慘極了,喃喃地說︰「寶寶,寶寶,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對不起你……」又哭又笑的,看上去實在是很可憐。
顧北北的眼眶也紅了,雖然她沒有做過母親,但是能想象到那種痛苦,對著自己和深愛的人的共同結晶,卻選擇了扼殺,這個抉擇對于那個女孩來說,該有多痛?
顧北北心情很沉重,低低地對于弘文說︰「我們走吧。」
出了方子文的家,顧北北的心情稍微沒那麼壓抑了,但是卻也恢復不到剛剛的好心情。
于弘文拉了拉顧北北的袖子︰「笨蛋,還在難過嗎?」
顧北北長吁短嘆了一陣。
于弘文說︰「早點認清楚他的真面目多好啊,免得你越來越喜歡他。」
顧北北瞪著牛眼,伸出食指戳了戳于弘文的腦子︰「誰說我喜歡他來著!」
于弘文眼楮一亮︰「不喜歡嗎?」
「當然不喜歡啦。」
于弘文的嘴角越咧越開,顧北北又補充了一句︰「我只愛我的安陌學長,啊,安陌學長在我心中的位置,誰也替代不了。」
于弘文的臉頓時黑了下來,突然停到一聲刺耳的喇叭聲,接著一束光射了下來,顧北北扭頭,看到一輛非常拉風的白色賓利停在離她十步之遠的地方。
心中突然涌起了強烈的不安感。
車門打開,從車上下來一個穿著黑白條長呢子大衣,煙灰色修身牛仔褲,氣質偏冷的男人。
男人斜斜地倚靠著車身,慵懶地看著顧北北,絕美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句︰「北北。」
顧北北頓時抖得跟秋風掃落葉一樣。
就連顧北北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懼怕總裁大人的,記得最開始的她,面對他的冷漠,猖獗得可以,不假辭色,冷嘲熱諷,甚至在他車上毛茸茸的坐墊上留下了她的得意的足跡。
顧北北絞盡腦汁想了想,恍然大悟,找到問題的癥結所在,好像自從她上次一個不小心被劉殷子撇下後,住進總裁大人的別墅,她的奴性就發揮的淋灕盡致,再加上後來向總裁大人借了三千塊錢,她的人格徹底磨滅,賤格上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和深度。
可是她現在也沒住總裁大人家了,又把三千塊錢一分不差地還給總裁大人了,為什麼她還是這麼怕他呢?
哦,她想起來了,她貌似逃避了那三千塊錢的高利貸利息,難道是因為這個?顧北北陷入了苦思冥想中。
于弘文回頭拉不知不覺已經退後五步以外的顧北北,沖緩緩走來的沈卿首叫了一聲︰「舅舅。」
沈卿首看到顧北北穿著單薄的衣服在西北風中瑟瑟發抖,微微皺眉︰「顧北北。」
顧北北看沈卿首面露不滿地看自己,磕磕絆絆地解釋︰「總裁大人,我發誓,我真的有听你的話,穿得跟熊一樣去上班的。」
沈卿首沒說話,上前一步,月兌下自己長呢子大衣披在顧北北身上。
顧北北一顫,開始遠目眺望,看著被西北風吹得呼呼作響的樹葉。
沈卿首好笑地拍了拍她的頭︰「放心,不是西北風把衣服吹你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