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琳堅定地點點頭。
猶豫了半晌，顧北北問︰「孩子的父親……」
對于顧北北的問題，沈琳毫不隱瞞，回答︰「是子文的。」
「那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說要出國？你們兩人到底發生了什麼？方總呢？知不知道你懷孕的事？有太多的問題，顧北北卻無從問起。
沈琳微微一笑，讓原本溫潤的五官更加柔和︰「北北，這一段日子，我追著他，遷就著他，盡管很辛苦，但是心里還是甜的，子文一直對我的不冷不熱，我也假裝不知道，像個傻瓜一樣地追在他後面。但是自從懷孕後，我突然明白，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我不能只是為自己考慮，這一輩子，子文都不可能愛上我，與其讓孩子在父親的漠視中出生，還不如另外給孩子找個疼他的父親，讓他快快樂樂地成長。」
「所以……」
「所以我離開了他。」盡管想讓自己笑得灑月兌，但笑容卻帶著苦澀，「北北，以前一直認為，只要付出了，就會有回報。但是現在才明白，在愛情中，付出和回報，根本就不能畫上等號。盡管一直不想承認，但是，北北，現在，我不得不承認。」
眼楮經過淚水的沖洗，顯得更加黝黑明亮，沈琳對上顧北北的眼楮，緩緩開口︰「子文，他愛的一直就是你。」
顧北北暈暈乎乎地上樓，腦海里還一直響起琳琳的話，她說，子文之所以沒再來找她，是因為和總裁大人有約定，如果總裁大人幫立帆公司度過商業危機，方子文就不準再接近她。
她說，她其實一直都知道子文喜歡的是她，只是她一直都不肯承認，自欺欺人而已。但是，現在她死心了。
她還說，子文喜歡上她，她真的不怪她，因為感情的事，是任何人都不能控制的。看到她和她哥在一起這麼幸福，她明白，子文其實也和她一樣可憐罷了。
還說了很多很多，顧北北听得迷迷糊糊的，只覺得這個世界真亂，我愛你，你不愛我，我不愛你，你卻愛我，她愛他，他不愛她，她不愛他，他偏偏又愛著她。
好在，她和總裁大人是兩情相悅的。
想到這里，不免覺得非常慶幸——
走上樓，打開書房。發現里面煙霧繚繞，充斥著重重的煙味。
顧北北皺眉，總裁大人的煙癮並不深，除非遇上非常困擾的事，才會像現在這樣，吸完一根又一根。
顧北北走過去，奪下沈卿首手中的煙。
沈卿首抬頭，看著她，默不作聲。
顧北北嘆了口氣︰「還記得我在飛機上跟你說的話嗎？大家都是成年人，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就算你管得了琳琳一時，也管不了她一世。」
沈卿首又抽出煙，點上，星點在指尖跳躍︰「你不明白。」
「怎麼會不明白？」顧北北挑眉，「我明白要拿掉自己心愛男人的孩子，是一件多麼痛苦的事。我明白，那孩子存在已是事實，你不是那孩子的父親，琳琳才是他的母親，所以，你根本沒有權利要求琳琳打掉他。我還明白，如果你逼琳琳打掉孩子後。你失去的不僅僅是你的外甥，還有你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