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澤也湊上前來,將那卡片看了個仔細,他奪過苡陌手中的小盒,不由得稱贊道︰「做得還挺精致嘛,看樣子不像是假的哦。」
苡陌瞪著文澤,十分不滿︰「還給我!」說完,一把將小盒奪回。
文澤望了望嵐姨,又撇了撇嘴︰「媽,你看,干嘛那麼緊張,看一下而已嘛。」
「就是嘛,一條小小的項鏈而已,當姐姐的就不能讓弟弟看一下嗎?」嵐姨說著,將文澤拉到自己身後。
弟弟?苡陌有些失笑,林文澤與她同年21歲,只不過僅僅小她兩個月而已,然而卻根本完全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和穩重,這個嬌生慣養,蠻橫跋扈的小子竟然也十分樂的嵐姨那過分的溺愛和袒護,若不是母親去世的早,她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多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弟弟?
苡陌在心里冷笑著,不再理會兩人的一唱一和,她收拾起盒子,轉身進了房間。
坐在床上,她又抓起卡片反復看了好幾遍,眼眶不覺漸漸濕潤起來。
真的會是以翔嗎?
可是,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想起那雙充滿憂郁,充滿矛盾與痛苦的雙眼,她在心中更加斷定;想起他送給她第一條琉璃石項鏈時說的話,也只有他,才會給一條簡簡單單的項鏈附加上那麼多的含義,也只有他,才會懂得用如此浪漫的辦法來含蓄地表達自己的感情,那麼,這一次,他也是在告訴她他的不舍與留戀嗎?
苡陌想著,輕輕將項鏈扣在脖子上,一絲淺淺的喜悅浮上心頭。
第二天,苡陌特意起了個大早,她連早飯都沒顧得上吃,就一路小跑來到了校門外不遠處的老槐樹下。
這里是任以翔去學校的必經之路。
一個小時漫長的等待,她終于看到了馬路對面任以翔單薄的身影。
「還好,只有他一個人。」她在心中偷偷舒了一口氣。
任以翔看到樹下的苡陌,他怔了怔,卻沒有停留,徑直從她身邊走過。
「以翔……」苡陌鼓足勇氣,輕聲地呼喚道。
他停了停腳步,轉過身來,一臉的陌生。
「那個……謝謝你。」她小聲說著,手指摩挲著天使的吊墜。
「謝我?」他冷笑一聲,「謝我識時務者為俊杰?」
「不是……不是那樣的。」苡陌慌忙搖頭,原本在心中默念了一千遍的話語此刻全部混沌成一團,無從說起。
「是麼?」他走近她,神色冷漠而鄙夷,「瞧瞧,這鑽石的項鏈自然是比琉璃石來得高貴,不用炫耀,它已經很耀眼了,其實我早應該擦亮眼楮,你也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惡俗女人罷了。」
「你……」苡陌一愣,頓時雙眼籠上霧氣,不明白他為什麼用這樣惡毒的詞語來深深地刺痛自己。
「別在我面前再假扮清純了,我不是你的鑽石先生吧!」
任以翔說得決絕,不留半分情意,隨後便轉身向校門走去,清晨的陽光照在他的後背上,讓苡陌一下子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