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苡陌……」
苡陌抬頭,是阮心荷。她微笑著,走到她身旁︰「原來你在這兒。」
苡陌忙要站起來︰「風太太。」
阮心荷示意她坐著不要動,隨後在她身邊坐下︰「叫我伯母就好。」
「伯母。」苡陌順從而乖巧的應答。
阮心荷笑笑。指著文心蘭問道︰「你也喜歡文心蘭?」
阮心荷說地隨意。苡陌听起來確似乎另有所指。風家人人都知道。這株文心蘭是風瑾言最鐘愛地一株花。也知道他為它地生長付出地精心與努力。如今被阮心荷發現自己坐在這兒發呆。那聰慧地目光好似一下子就能看透她地心。
苡陌愣了愣。忙否認︰「哦。不是。我只是……」
阮心荷微微一笑。不再看她。她用手指撩起兩朵小花。問道︰「看。多漂亮?」
苡陌點點頭。
阮心荷又接著說道︰「美好地東西。人人都想擁有。可是如果不用心去照顧。再美好地東西也是會凋謝地。」
苡陌看了看她,不明白她究竟想說什麼。
阮心荷指了指她脖子上地天使吊墜︰「它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
苡陌下意識的用手模了模,心中微微一顫。
「窗戶邊上的那座雕塑是五年前我們移民國外前特意托熟人找世界的頂尖雕塑師雕刻的,」阮心荷自顧自接著說道,「那個大師每年只做一部作品,而且這世界上絕不會有相同的第二個,而你現在帶的這個項鏈,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一定是瑾言按照那座天使雕塑精心訂做地。」
苡陌的臉上閃過一絲動容。阮心荷看得明明白白,她又說道︰「瑾言之所以喜歡這株文心蘭,是因為他覺得他們很相似,只會把真正的愛藏在心里。」
苡陌愣在那里,不知再要怎樣回應。除了蘭嬸,除了風宏博,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听到有人這樣評價風瑾言了,而對方正是對他了如指掌地母親。
阮心荷拉住苡陌的手,輕聲說道︰「其實。有時候應該多听听心底的聲音,那才是最真實的,對不對?」
苡陌回望著她溫柔的眸子,心中不禁一暖,她鼻子一酸,竟然想起了媽媽!她真想告訴她自己的矛盾和無助,然而,當她想起那晚在海灘別墅的情景時,她還是硬生生的閉了嘴。
晚上。苡陌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只覺得口干舌燥,頭也隱隱作痛。于是她悄悄提著睡裙,來到了廚房。
整個房子跟隨著黑夜一起沉睡,安靜的有些過分。
她小心翼翼地倒了水,正準備返回房間,突然,背後出現的黑影讓她不由得心里一驚,玻璃杯月兌手就滑落下來。
風瑾言一個箭步,穩當地接住了杯子,然後又重新倒上水,遞給她。
苡陌接過杯子,猶豫片刻,便要起身離去。
風瑾言下意識地擋在她的身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我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佣人了。」苡陌抬起頭,迫使自己抬頭正視他。
他的眸子幽黑而又深遠,深遠的像不見底的黑潭,他愣了愣,還是側身讓開,卻在她擦肩而過時,還是不由自主的拉住了她地手,他的聲音啞啞的,有些期待,有些彷徨︰「能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