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為那種深愛的感覺早已經被我深深地埋在了心底,也以為自己早已將這份深愛轉變成了親情,更以為自己對這樣的事實早已了然。可是現在,卻發現並不是這樣。完完全全不是這樣!我怎麼埋藏得了?怎麼轉變的了?又怎麼能坦然的面對這早已經本該就一目了然的一切?
我忽然有種想要逃的感覺,想要逃到一個無人的角落,將靈魂放逐到一個沒有人煙的地方,痛快的哭出來,可是我的眼楮干澀,不能流出眼淚來。原來,當一個人悲傷到極點的時候,是不能流出眼淚來的。因為哭泣是一種發泄,一種重生,一種解月兌。而我被一條無形的繩緊緊地束縛住了,使得我不能夠發泄,更不能重生,又何來的解月兌?
我渾身冒冷汗,感覺自己快要顫抖起來了,我死死的抓住手臂,不讓自己真的抖起來。我對景初無所謂的笑笑,看著他們兩個說話,偶爾也會在他們講話的時候穿插一兩句。我的臉色已經蒼白了吧?幸好天黑,根本看不到,我不禁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景初和小丫頭說完話,看了看手表,然後對我說︰「蘇沫,我們進去吧。」
「哦,好!那麼,小朋友再見啦!」我對小丫頭揮揮手,走到他身邊,跟他一起走進電影院。
因為我們入場晚了些,電影已經快要開始了,所有的等都已經熄滅,只有大屏幕還發出對于我來說微弱到不行的光。因為我有輕微的夜盲,從光亮處走到黑暗處,會需要很長的時將才能恢復。
一股強大的恐懼感將我包圍,我感覺自己快要無法呼吸了,好像是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我看不到景初,也觸踫不到他,那麼他在那里?還在我身邊嗎?還是他已經一個人先走了?我無法阻止自己胡思亂想,因為安全感仿佛早已被從我身上抽離。
我一個不留意,沒有看到前面的台階,整個人朝前面一頭栽去。我死死的咬住唇,生怕自己一不注意會叫出來,要是叫出來的話,整個影院就會听到我的魔音吧,那我豈不是要糗大了。
忽然,一雙有力的手臂把我緊緊的抱進懷里,沒有讓我與地板來次親密接觸。我又聞到了那好聞的薄荷清香,我感到周身的安全感又回來了,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原來只要有他在,我才會有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我才會有安全感。只要有他在,我才能不再害怕。只要有他在,我才能……我才能知道什麼是幸福……
「蘇沫,你小心點,嚇死我了。」他的聲音從我的頭頂傳來。
「額,剛才有台階,我沒注意,就……」我說。
他忽然把我緊緊扣在懷里,說︰「蘇沫,不要再嚇我了。」
我感覺自己心中的陰霾被這一句「蘇沫,不要再嚇我了」一掃而光,他還是在乎我的,哪怕這種在乎是對一個姐姐。他還是在乎我的啊!為了可以在他的身邊,即使再難我也要把這份深愛埋藏,埋藏在心底的最深處,千萬不能說,因為說了,就什麼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