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用濕潤細河砂與種子按五比一的比例拌勻,置于木箱內,上蓋一層稻草。就把箱子放在廚房的比較靠近灶的一個角落。雖說金銀花耐寒,但現在它的芽還沒發出來,天氣又冷河沙還是濕的,還是這樣做比較穩妥。
花生得拔起來了,不然過兩天就得割稻了。這幾天雲娘去看過,稻田已油黃黃的一片了。
雲娘發現這拔花生也是一份很艱難的工作。兩個人天天早出晚歸,拔得腰酸背痛,拔了兩天才拔了一半。每次雲娘載回來也不把花生月兌出來就直接扔在院子里曬了。本來可以早上就帶飯過去的,但雲娘不想秋兒這麼辛苦。就帶了米和鍋過去,讓秋兒在那里煮,這樣秋兒中午煮飯可以歇一下。
很多人或許會疑惑雲娘竟然這麼疼秋兒,為什麼會讓秋兒干那麼多。雲娘心里卻知道,最幸福的事情不是享受別人的勞動成果,而是自己的勞動成果;最甜蜜的事不是看著心愛的人為你付出,而是我們共同經營。
第三天雲娘來到花生地還沒拔幾棵,張菊三母女也趕過來幫忙。來的第一句話就是「雲娘,你怎麼收花生了也不叫我們,把你大姨當什麼了。都兩天了,如果不是听人說,我們還不知道你在收花生了呢」。這話說得雲娘尷尬,自己竟然忘了,自己還有大姨堂姐,還有婆婆姑姑呢。
「大姨,不好意思,我想著你的田多。這兩天也得割稻了,你們也種了不少花生,我就沒叫你們了。你們應該也收了花生了吧,我不去幫忙,姨別怪我啊!嘻嘻」雲娘趕忙討饒,故意把話說反。
「你這是什麼話啊,我們人多昨天上午已經收起來了。我們本就打算明天才割稻,听人家說你收花生了,就過來幫一下忙。」張玲也笑著說道。
張菊三人不愧是正宗的農民,有了她們的加入,一個上午就把花生全拔完了。張菊她們本想回家吃飯的,被雲娘硬留下來。雲娘這次直接把花生散在院門口外面曬了。張菊母女幫忙翻曬花生,雲娘就去做菜了,秋兒打下手。
以前的雞,除了那個母雞和公雞還有那十幾個小雞外,還有三只可以宰了。雲娘也不矯情,直接宰了最大那只,一半做湯,一半爆炒。用上次留下來的那些五花肉炒芹菜。再加上一碟蛋炒菜絲、一盆蛋羹、一碟糖拌白菜。不算豐富,對于農村人來說也算精貴了。
張菊看到菜桌上那些菜什麼也沒說,她知道自己這個佷子是真正的可以獨當一面了。農村人就這樣,只要你的禮數夠了,誰都看得起你。張瑤為人穩重,情緒沒有多大波動。倒是老二張玲一個勁跨雲娘和秋兒做的菜好吃。
晚上那些花生就直接堆在西側房,雲娘去翻動翻動金銀花苗。
寧靜的黑夜,兩個躺在床上。「秋兒,這幾天累不累?」「不累,只要跟妻主在一起,秋兒都很開心。」秋兒趴在雲娘懷里,一臉幸福黑夜怎麼也遮不住。「我也是。秋兒,我愛你」說著在秋兒的唇上印上一個吻,「妻主,秋兒也愛你」。
「秋兒,你以後直呼我浪吧,我給自己起的字。」雲娘其實更喜歡秋兒叫她妻主,這樣體現了他的關系。可是為了讓秋兒覺得其實他們倆是平等關系的,雲娘決定掰出自己以前的名字來。這個雲娘太俗氣了,雲娘可不想秋兒也跟著別人這樣叫她,不然這樣就沒有意義。
「浪」秋兒干澀得叫了一聲。雲娘本來還覺得就一個稱呼而已,可秋兒這「浪」字一出口,雲娘有種窒息的感覺,好久好久沒法正常呼吸。
當雲娘的稻谷花生收起來時,已經十幾天之後了。這期間秋兒的兩位姐姐來幫忙割了兩天稻谷,張菊自家的也較多騰不出空來。這稻谷打起來,軋稻(像中國古代那樣用牛拖著沉重的圓石柱在剛打回來的稻谷上面滾動,把稻草跟稻谷分開)、曬稻都是雲娘跟秋兒自己在弄。畢竟這農忙時節,每家每戶都有做不完的工,能騰出兩天已經不錯了,雲娘很是感激。
人家說不當家不知柴火貴,雲娘這才體會到。本來說這些農活自己做就好了,這才發現自己兩個實在忙不過來。看來要看看村子里有沒有老實家庭又困難的農戶,不然到耕種時就更忙不過來。
這花生只是連著稈子曬了,還沒把花生月兌出來。雲娘打算著十二月不出門了,兩個人再圍著火爐慢慢摘。別看這幾天曬曬稻谷跟花生那麼容易,這冬天雨雖然有點少,但還是時不時來一朵烏雲,都快把雲娘的腿快跑掉了。其實雲娘這痴可以自己呆在稻場,而秋兒呆在家曬花生。可雲娘總覺得在稻場被村里人問三問四的,問得頭腦發脹,就跑回去了。一看到烏雲就又跑出來。
最後稻谷干了還得把小稻稈子、無仁的稻谷給分出來。這個比較好玩一點,選一個有風的地方讓稻谷做自由落體雲娘運動。雲娘這時把花生收起來了,兩個人就在那里玩游戲,你一畚箕我一畚箕。
稻谷收起來了,農忙完了嗎?沒有,那四畝玉米跟番薯還沒收呢。玉米還好,兩個人不一會就摘完了。可番薯還得借犁才行,說實話雲娘還真不會這個,最後只能拜托大姨了。張菊一家對于雲娘叫張菊去幫忙的事都很樂意,至于余氏是不是真心的,雲娘也不理。
這番薯收回來,雲娘還是不能坐下來。這天氣冷了,牛就綁在菜園子旁邊,每天都凍得索索發抖,這也太不像話了。雲娘本想用拿回來的小樹來擴圍院子,可想著這院子不久也得換了。就想臨時蓋個草棚給牛住著先,反正自己有了稻草,石條就很多根在院子周圍(這應該是以前蓋房子的時候留下來的)
跟秋兒商量過,就去請張菊三母女、平姑、張三、張柳、張清這些人來幫忙。大家上午挖坑下柱,下午堆草,一天一個牛棚就出來了。雲娘又在牛棚的周圍用小樹打下去圍一圈,把柴火放在外圍圍幾圈。這下風也進不去多少,自己再也不用擔心牛會被凍的問題了。
中午雲娘又宰了一只雞(這雞上次秋兒姐姐來時也宰了一只了,這是最後一只了),秋兒去南村買幾斤肉跟兩斤酒回來,做了一頓較為豐富的家常菜給平姑他們下酒。雲娘不喝酒只是倒一點意思意思一下,平姑跟張菊喝得好不歡啊,還時不時夸菜做得好吃。
雲娘沒什麼心情,秋兒因為都是女人,又都是外人,所以就留在廚房吃。不知道秋兒吃得香不香,秋兒這幾天好像老是沒胃口。要不是這幾天自己很忙,就給秋兒做點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