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當流星看到身旁的南宮麟和南宮雁卿時,不禁開始擔憂起來,輕聲說道,「麟,你先帶卿兒回去,我會解決這事!」
「心兒,不,我不走!」南宮麟低聲地說道,眼光直直地盯著流星,有種固執的執拗,「我不會一個人走的,你不是說要跟我一起回家麼?我們現在就好,好不好?」
「麟,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好不好?」流星害怕上官絕會傷害到他,「你先帶卿兒回去,在家里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你信我,好不好?」
南宮麟頓了頓,而後伸手輕輕從她晶瑩的臉龐上劃過,淡淡出聲,「好,我在家里等你,要快些回來,知道麼?」
「好!」流星輕輕一笑,笑容燦爛如朝陽逖。
而後南宮麟便帶著南宮雁卿先行離開了,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了,流星和上官絕兩個人,白色的梨花靜靜的飄落,在他們周圍灑下了一片雪白。
當看著南宮麟和南宮雁卿的背影走了很遠很遠,似乎再也看不到一點的痕跡了,上官絕一直隱忍著的怒火終于上來了,她倒好,躲了他五年不說,現在還要嫁給別人?那他這些年來所做所受的一切又算什麼?
「你要跟那個男人成親——俾」
流星被這一吼聲,吼得怕了,然而,她已然不是五年前的流星了,不會因為他生氣,不會因為他發火,而有任何的懼怕。
「我要嫁給誰,我要跟誰成親,似乎跟皇上一點關系都沒有吧,皇上,你是不是逾越了!」
「流星——」
上官絕低吼著,流星的話就像一根刺一樣扎在上官絕的心里,疼痛難忍。他望著旁邊的流星,一臉淡漠的神情,沒有一絲的感情。
「你吼什麼?」流星淡笑著,眼底是一片嘲意,「你以為我還是當初的那個流星麼?你錯了,上官絕,那個只愛著上官絕的流星已經死了,現在的流星不叫流星,她叫無心,在她的生命中沒有一個叫做上官絕的人!」
「流星,你在恨朕,對不對?」上官絕看著她,深深地凝視她,仿佛用整個生命那樣看她,「朕知道當初對你造成的傷害,朕沒有辦法彌補,可是你知道麼?自從你離開之後,朕就開始想你,就像是發瘋了一樣的想你!」
「」
「流星,這些你都知道麼?」上官絕上前,握緊她縴弱的肩膀,眼底閃爍著熾烈的光芒,「朕知道,當初是朕的錯,朕不該不信你,可是當時那種情況下,朕不得不信!」
「呵呵,想我?不得不信?」流星忽而笑了,陽光照在她的身上,如此這般的明艷,在她的嘴角綻放出一抹自嘲的笑。「皇上說笑了,皇上上聖人,哪有錯的時候呢?」
「流星,你當真如此恨我麼?」
上官絕嗓音嘶啞,在寂靜的梨花院里微弱響起,輕柔而黯淡,小得如耳語般,而流星卻听見了,那聲音還添上了一抹萬劫不復的悲傷,寂靜的天空似乎也染上了這種悲傷。
「恨?可惜的是,我現在才發現,我原來一點都不恨你,恨一個人太累了!還記得我同你說過的一句話麼?無愛便也無恨!」
流星淡笑著,嘴角揚起一絲苦笑,幾縷烏發隨風飛舞,明亮的大眼楮已然失去了原來的光澤,一點一點浮現出冰冷的寒意來!
「請問皇上,民女可以走了麼?民女的夫君,還在家里等著民女呢!」流星恢復了鎮定,靜靜的說道,而後手指一點一點從他的手中滑落,「現在你已經看到我還好好的了就算是這樣,那麼也請你以後也當作我死了吧而且現在我有一個很美滿的家庭,有一個愛我的夫君所以我感覺很幸福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幸福!」
「我阻擋了你的幸福?」
上官絕的胸間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沉澱,是思念,還是悲傷?
她竟然說,是他阻擋了她的幸福?是他阻擋了她的幸福?
「是的,我已經忘掉過去了,對于我和你,只是兩個陌生人!」流星淡淡說道,然而在看到那雙憂傷的眸子時,她的心被深深刺痛了一下,「我很愛我的夫君,所以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生命里了!」
「流星,一點挽回的余地都沒有了麼?」
「沒有!」
一如當初她離開他,跳崖時,那般決絕呵,決絕得不留一點余地。
上官絕靜靜地看著她,目光沒有一瞬間的挪移。他的聲音,帶著悔意的沙啞,還有一種別人看不透的執拗,「不可能的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好不容易上天才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是不可能會放棄的我不可能會再放開你的手」
心中徒然升起一陣撕裂的疼痛,流星的身體一陣僵硬,有著哀傷的味道。
她咬緊嘴唇,不想暴露自己一點真實的感情,「你不想放手又如何,你覺得你自己還有資格跟我說不想放棄麼?你的不放手,只會讓我更加憎恨你而已!」
「恨麼?那就恨吧,就算只剩下恨,我也不會放開你!」
流星,你知道麼?我並不想這樣,可是我又怎麼能忍受你是別人的妻子,我又怎麼能忍受你會替別人生孩子,我又怎麼能忍受,你不再屬于我呢?
「皇上,沒想到時隔五年,你還是這樣自信!」流星淡淡的笑著,烏黑的眸子中流轉著一片冷然的光芒,「你覺得今時今日的你,還有什麼值得我留下的,還有什麼值得我心甘情願的回到你身邊呢?這個世界上,你最愛的人終究只有自己!」
「是麼?流星,你似乎把自己想得太淡定了,不管你如何改變,你終究是我的流星,這點是怎麼都改不了的!」上官絕輕輕笑著,眼中散發著猶如鷹般銳利的光芒,「五年前我能夠讓你留在我身邊,那麼五年後,我一定也能夠讓你重新回到我身邊!」
「有自信是好事,不過你好像從來都是自信過頭了!」流星輕聲笑著,眼楮中帶著不屑一顧的神色,「那我再告訴你一遍,五年前我同你說過的話,除非我死,否則這輩子,你休想我會回到你身邊!」流星漆黑如夜般眸子中竟然找不到一點一點上官絕的影子,然而在看到那雙深藍重瞳的眼底泛起一抹晶瑩哀傷的光芒,「她手指也在如同化石般僵硬住,心像被什麼狠狠地劃過,臉孔上只剩下蒼白。
心底在剎那間寂如死亡。
看著這樣的上官絕,她的心突然隱隱地疼痛起來,仿佛有一根針在看不見的地方一下一下的扎著她——
為什麼為什麼時至今日,當再次相遇的時候,她依舊還是會為他心痛?為什麼會這樣?
「流星,我不想用自己的方法逼你回來,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回到我身邊!」
「回到你身邊?上官絕,你別忘了,你身邊不止還有一個凌風燕,還有皇宮佳麗三千人,你打算要她們怎麼辦?」流星竭力地壓制住自己的情緒,淡然地說道,她的眼楮像是透明易碎的玻璃般,長長的睫毛被陽光照下的光亮照得殘破不堪。
這樣的流星讓上官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已然不是五年前的那個流星了,他只是生硬地扯出了句不完整的話。
「怎麼?說不出口了吧?當初你為了她,那麼殘忍的對待我,那麼殘忍的對待我們的孩子,讓她還沒來得及看著這個世界,就已經被你扼殺掉了,如果你要我重新回到你身邊,也行!」
上官絕听到這樣的話,幽暗的眼底騰然升起一抹光亮,「流星,你說的是真的,你真的肯回到我身邊?」
「是,我願意回到你身邊!」流星淺笑著,在陽光下她的笑容冰冷,猶如一個復仇天使般邪魅,「只要你將當初加諸在我身上的痛苦,放大百倍的加諸在你自己身上,我就回到你身邊!」
上官絕怔住了。那雙美眸深底分明閃爍著報復的光芒。
「你果然夠恨我,果然夠恨呢!」
「不,皇上又說錯了,我不恨你!」流星一聲怪笑,她的手指卻在一點一點的握緊,「既然皇上沒有誠意,那麼我們再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還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