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綿綿!把包放到講台上。」
阮綿綿才剛坐到椅子上,語文老師就在上面喊。她愣了愣,把自己身後的書包拿上去。
「我說的是你前面的包,背個那麼大的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一個小小的測驗還想舞弊?」
「老師,你冤枉我了。」
「是嗎?你敢說你沒舞弊過?」
「我當然舞弊過。可是老師,這次你真冤枉我了。」
「廢話少說,把包放上來!」
阮綿綿緊緊地捂住胸前的大行李包,就是不想放上去。
君莫的臉再次被憋得通紅,集中意念道︰「白痴,這種事有什麼好糾結的?放上去不就得了?」
「你閉嘴!」阮綿綿一聲大吼,整個教室鴉雀無聲,安靜得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听到。她這句話是對君莫說的,但在所有人眼里看來,都是對語文老師說的。
語文老師氣得臉色鐵青︰「你說什麼?」
「啊,沒……沒什麼,老師,我不是說你。我……我放行了吧?」說著,她迅速取下包往講台上一扔,飛也似的逃回自己的座位。
君莫被摔得眼冒金星,一個沒忍住就哇哇大哭起來。他立即閉上嘴巴,該死的,這該死的身子怎麼就不受控制張嘴就哭呢?
盡管他奮力挽救,但已經晚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講台上,而後又如萬箭齊發全部射到了阮綿綿身上,再然後,又回到了講台了。
語文老師取下眼鏡使勁揉了揉眼楮,然後戴上,顫抖著雙手拿過行李包。
「阮綿綿,你老實交代,里面有什麼?」
阮綿綿想了想,該來的,逃也逃不掉,反正訓導主任都同意她帶著孩子來上課了,那她就大方地承認好了。于是,她不但不害臊,還抬起頭理所當然地道︰「孩子。」
「誰的孩子?」
「誰的?他叫我做媽咪,那應該是我的吧?」
全班一片肅靜,仿佛在回味消化她這句話。
突然,她旁邊的郝機靈猛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自作聰明地笑道︰「老師!我知道了!是個布女圭女圭,我們家也有一個,一按就哭!」
「一按就哭?你糊弄誰呢?」語文老師一邊說著一邊往行李包上使勁兒一按。
君莫被她按得齜牙咧嘴,很配合地又哇哇哭了一聲。
郝機靈以為自己說對了,開心得張開嘴巴直樂呵︰「我就說了吧……啊啊!老師那是什麼?」郝機靈的嘴巴張開後再也沒有合上,眼珠子一眨也不眨地盯著講台上。
只見語文老師已經利索地打開了行李包,從里面提出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小寶寶亮晶晶的眼楮里還掛著淚水呢!
「阮綿綿!這是布女圭女圭!?」語文老師一聲暴喝,君莫耳朵都要被震聾了,還以為跟這女人同病相憐,現在看來,受傷的永遠都是他一個人呀!
他的胳膊……胳膊胳膊!要被這老女人給捏斷了!阮綿綿那丫頭竟然也不知道來救他?
阮綿綿笑嘻嘻地說︰「老師,我可沒說過他是布女圭女圭。對了,小心他的胳膊哦,斷一只,陪十萬。我考試啦!」說著,她刷刷地在草稿紙上寫上大大的「肅靜」二字貼在腦門上,再也不管君莫的死活。
君莫氣得牙癢癢,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語文老師的心都被他給哭化了。只好不再追究阮綿綿的責任,抱著君莫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