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墨妖的電話時,覃受正在準備安排軍事演習事件。
「周雲。」
低沉的嗓音像黃金大廳里奏出的名曲,此時緩緩滑過每一個人的心上,明明唇邊噙著一抹笑意,卻生生的感受到一絲寒意。
此時的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紅木的辦公桌上一下一下的敲。
「到!上校。」周雲的臉上帶著一抹緊張,不知道為何上校會在這眾人面前獨獨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掀起眼皮,打量著眼前這個剛剛進入隊伍不久的新兵,或許是因為還未出使過任務,此刻看起來還有些生澀。
長得不是很帥,可是卻可以從那濃厚的眉頭看出這個人的老實本分。
「這一次演習組長由你擔任。」覃受的話音剛落,安靜的會議室中便響起了一陣急驟的鈴聲。
看著屏幕上顯示的熟悉的名字,他快速的接起。
電話中,墨妖的語氣低落,有氣無力更是明顯。
會議室中眾人看著臉色愈發黑暗的覃受,大家的心都懸在了嗓子口,看著上校那晦暗難辨的神色,皆是心里大呼不妙。
卻不料!
上校大人收起電話便宣布了散會。
一個個只能看著覃受神色帶著少許焦灼的離開了這里。
開著車一路飛馳到墨妖家別墅半山腰的那條路上。
他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比剛剛完成了一次狙擊還要猛烈的跳躍著。
夜色正濃,他透過車燈準確的找到了坐在地上背靠大樹的墨妖。
心口處忽然間被針扎一般的疼了起來,他無法想象平時一副彪悍女的墨妖此刻那單薄消瘦的身影——
在夜色下竟是如此寂寥落寞。
墨妖腦海中此刻一片渾濁。
臉上的**讓她想起剛剛那一瞬間耳邊傳來的轟鳴!
朦朧的眼中無處不透露著一抹涼薄,斑駁處的濕涼,拒絕般的粗糙與堅硬,這是她此刻的觸覺,冰冷的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扶上了身邊的大石頭。
然而她在意的其實是那句,她本來就不是我生的。
高大的身影籠罩了她,抬起頭,迷蒙的眼神終于恢復了一絲的清明,「她說我不是她生的……」
蹲子,覃受將全身冰涼的她打橫抱起,此刻的他,渾身寒栗的令周邊的花草都有些膽怯。
「不是也罷。」面色一沉,她們墨家到底是在這京都有著少許的財力的家族,然而這對于他覃受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
「呵呵。」墨妖涼薄的勾起唇,他好溫暖。
透過車燈的刺眼,覃受卻清晰看見了她側臉上毫無掩飾的五個清晰的……
那是指印?
——耳光
眸色翻涌間,他唇角的笑意加深,一手費力的圈住她,另一只手,略帶冰涼的撫上了這紅腫的半邊臉龐。
「誰打的?」聲音依舊磁性,卻參雜了太多的低沉壓抑和冰冷。
墨妖閃躲著他的手,揮舞著自己的雙臂,雙眼迷蒙,盡顯嬌態。
「乖,告訴我。」湊近她,抑制著她的酒瘋。
「是他……她欺負我……呵呵……我不是她骨子里的肉……」
听著墨妖有一句沒一句的抱怨,此刻她略帶幽怨的眼神中,眼底的悲傷怎麼也抑制不了。
他的心底極其森然,他愛著的女人,受傷了,哪怕她怎麼放縱,他連罵一句都不忍,然而……
「疼嗎?」
……
她醉了。
看著疲憊的閉上了雙眼的她,心底泛酸。
趁著她沒有再亂動的片刻,將她抱進了副駕駛座位。
關上門轉過身的那一刻,勾起的桃花眼下角那顆淚痣卻閃耀著陰鷙幽暗的森冷。
不遠處,黑暗中,男人的眼眸認真的注視著遠去的車牌。
軍人?
這個妹妹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夜感受著夜的沉靜,腦海中響起了母親那一句否決的話語,她,不是他的親生妹妹。
唇角勾起了詭異的笑容,留給月光一個背影……
這一夜,覃受沒有回部隊。
來到了自己閑置的房子,將墨妖今日的外衣直接扒了,往床上塞去。
而他,依舊站在窗前,點燃了一根煙,帶著尼古丁的煙霧,順著他性感的薄唇緩緩的繚繞在這個昏暗的房間中……
墨言,夜靈。
腦海中對這只見過寥寥幾次面的兩個人,印象深刻。
雖然小時候倆人家里住得近,可是很多時候,都是墨妖在他家,而他,幾乎沒有去過墨妖家里。
只因為,墨妖不喜歡那個家。
月兌下了軍裝,在浴室里直接洗了一個冷水澡,憤怒卻一絲不減。
看著安睡的她,眼中閃過一道柔軟,今日他們算不算同床共枕?
覃受躺在床上,雙眼看著天花板,分析著今日的事情,而躺在一邊的墨妖卻呼吸沉穩。
湊近墨妖,嘆息著伸出手將她攬進了懷中,從床頭櫃中拿出了剛剛在路邊藥店買下的消腫藥膏,輕柔的在她的臉頰上涂抹,一邊低下了眉眼,輕輕的朝著那半邊紅腫的臉頰吹氣。
墨妖的眼眶一熱。
她一直都沒有睡著。
只是在他的身邊,她永遠都可以感受到一種安心的感覺,可是卻也正是因為這樣的感覺,讓墨妖真正的認識到了自己的脆弱以及一文不值。
她算什麼?她又擁有什麼?
去掉墨氏的姓氏,那麼她墨妖便是一個女**絲。
而這墨氏的光環照耀在她的頭頂,給了她一個白富美的身份又如何?她是如此的不自在,如此的難堪!
心中傳來了一陣的堅定,她再也不能這樣活。
不該為了墨氏的名聲,而收斂自己的肆意,不該為了父母的驕傲而委屈了自己,不該為了別人,而讓自己有一絲的強人所難。
覃受的動作很輕,卻讓墨妖受傷的心愈發的抽痛。
將一切做完,覃受這才小心翼翼的再次的躺了下來,薄涼的唇瓣卻在這個時候猶如輕羽毛般刷過她的額頭。
輕拍著她的背部,他的腦海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墨妖窘迫,她裝睡他是沒發現還是故意一直不說?
偷偷的將一只眼眯成了一條小縫,卻倏然間看見了他專注而清華的視線緊鎖著自己。
透過視線,她同樣注視著覃受。
密實得猶如刷子一般卷翹的睫毛,緊抿著的薄唇,刀削般的輪廓深邃迷人,夜深人靜時,他不再噙著那看似溫和卻銳利如刀般的笑意,如此妖孽,她怎能讓禍水流入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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